看着云襄这慌得手舞足蹈的模样,苏瑾音噗嗤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
扬起脑袋,脸颊上还带着泪痕,可苏瑾音的唇角却是翘起来的。
“云襄,我好喜欢你啊。”
苏瑾音说着,便忽的张开手,一把抱住了云襄。
云襄闻言一愣,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双手仍旧左右打开,却下意识的也抱住了苏瑾音。
“可是娘娘,”云襄忽的开口,语气带着丝微妙,“我喜欢男人的啊……”
果然,云襄还是那个春景,没有变化……
听着云襄这一本正经的话,苏瑾音唇角的弧度更甚了几分。
不知为何,她的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
苏瑾音松开抱着云襄的手,一屁股坐回了床上,小脸上漾着笑。
她的双眸虽然哭得红肿,可笑起来,却仍旧带着令人移不开眼的美感。
“安心啦,我是不会强迫你和我在一起的。”
苏瑾音笑嘻嘻的开口说道,冲着云襄眨了眨眼。
看着苏瑾音的心情好了许多,云襄回过神,旋即放下心来,也冲着苏瑾音笑了起来。
她猛地想起什么,一把摁住苏瑾音,小脸再次严肃起来。
“娘娘,脸上的药还没上完呢!”
云襄蹙起小眉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苏瑾音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任凭云襄给她上药。
脸上的药膏清清凉凉的,很舒服,可苏瑾音的心里却仍旧有些不舒服。
上药的同时,云襄止不住的偷瞟着苏瑾音,似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每次一开口,却又默默的将话给憋了回去。
苏瑾音一眼便看出她想要说的是什么,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想说什么就说吧。”
云襄愣了愣,似是没料到苏瑾音看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她旋即就反应了过来,不由得蹙了蹙眉。
迟疑了两秒,云襄终究还是开了口。
“娘娘,白娆走了……”
苏瑾音闻言,表情僵了那么一瞬,但很快就恢复淡然。
她也应该早就这么料到的。
毕竟白娆是云慕倾的人,是落魄殿的一员,她之所以会来到自己身边当个贴身侍女,不仅是能保护得了自己,可能也是为了能更好的得到天堑的消息吧……
“还有……”
云襄忽的又开口,却又觉得不知该不该说,脸上划过一抹纠结。
“说吧,反正现在就咱们两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苏瑾音深吸一口气,淡淡然的开口说道,仿佛不论云襄说些什么,她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云襄闻言,止不住看了苏瑾音一眼,眸中满是担忧。
云襄知道,自己要说的话可能会让苏瑾音不舒服,可她还是觉得有必要要说出来。
深吸一口气,云襄也坐了下来,与苏瑾音平视。
云襄的表情很正经,双眸直直的望着苏瑾音,可苏瑾音却下意识的想要躲闪目光。
“娘娘,其实我觉得……”云襄皱了皱眉,却终究还是将话说明了,“他们一开始或许是在骗娘娘您,可之后,应该只是因为娘娘你这个人,才会呆在你身边的。”
早就知道云襄会提及有关落魄殿的事情,可在听到她的这番话时,心里还是深深的扎了一下。
很疼。
可就算真的是这样又如何,云慕倾走了,就连白娆也走了,她还能怎么办?
在与云慕倾他们的相处之中,云慕倾一次都没有提及或是隐隐问她关于天堑的事情,就连苏府的事情,他也从没有开口问过。
她也怀疑,云慕倾接近自己到底是不是为了天堑。
可在云慕倾开口说出“是”的那一瞬,脑海之中最后绷着的那根弦,终究是崩断了。
他承认了,接近自己,就是为了天堑。
苏瑾音的眉头下意识的紧蹙了起来,眼圈再度红了起来,却并没有哭出来。
看着苏瑾音这幅苦楚的模样,云襄皱着眉,想要安慰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现在,就算她说得如何正确,可若是贤妃娘娘自己听不进去,那也是没有什么用处。
她虽然很多事情都不懂,但也知道,这种情况只有自己想通,问题才能解决,靠别人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
“不论怎样,他们也已经离开了。”
苏瑾音忽的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起伏。
可不知为何,云襄却能从她的话里,感受到无尽的落寞与悲伤。
云襄看得出,苏瑾音很在乎落魄殿认识的那些人,或者说,很在乎云慕倾。
可能贤妃娘娘自己没看出来,可作为一个旁人,她却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这,可能就是别人所说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可是……”
“我饿了。”
苏瑾音忽的开口打断云襄的话,她侧开眸,没有和云襄对视。
她怕。
怕自己露馅。
她真的很在乎……很在乎云襄接下来要说的话。
云襄皱着眉看着苏瑾音,却并没有开口直接说些什么。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忽的伸出手,轻拍了拍苏瑾音的脑袋。
“娘娘啊,有时候强撑着对身体不好。”
脑袋上传来云襄的手的触感,在听到云襄那语重心长的话时,苏瑾音很想反驳她们两个差不多大,干嘛要用这种长辈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可却已经哽咽到说不出来话。
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苏瑾音再一次哭了出来。
这一次的哭,是撕心裂肺的哭,毫不掩饰自己悲伤委屈的情绪,听的人似是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泛出的那种伤心。
苏瑾音一脑袋扎在云襄的怀里,抽噎着,嚎嚎大哭。
云襄轻抚着苏瑾音的脑袋,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小脸上也带着说不出的无奈与沉重。
其实她在今天早上之前,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在天还未亮时,她还在被窝里睡得懵懵的,就被人推醒。
一睁眼,看到的便是面色凝重的白娆。
揉着眼睛,她还未来得及开口问些什么,白娆便压低声音说道:
“我要走了。”
她仍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白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