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难道真不傻了?!
此时的苏瑾音,完全看不出任何痴傻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老御医说了,我需要静养!要好好恢复!你没事就快回吧啊!”
苏瑾音一把将被子重新盖在自己身上,同时又送了赫连隐一个大白眼,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倚在角落里,舒坦的不得了。
——她现在很开心的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怒怼赫连隐这个混蛋了!
端起碗,苏瑾音一口气将剩下的粥给干完,旋即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角。
一抬眼,却发觉赫连隐仍旧站在那里,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愤怒离去。
苏瑾音一愣,顿时又皱起眉,一脸嫌弃的斜睨了赫连隐一眼。
“怎么,是我的话太难懂吗,你听不懂我说的话?还在这傻站着做什么?我要休息了!”
苏瑾音的语气很臭,毫不掩饰自己对赫连隐的烦恶,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好走不送”的气势。
似是在想些什么,可听了苏瑾音的话,赫连隐回过神,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逐渐显出一抹阴冷。
这家伙,刚恢复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吗?!
苏瑾音本沉浸在自己高傲的气场之中无法自拔,没想到赫连隐忽的几步上前。
他满脸阴冷,狭长的眸子覆着冰霜,一脚踩在苏瑾音的床上。
下一秒,赫连隐便伸出手,一把掐住苏瑾音的下巴!
苏瑾音心中一慌,下巴疼得止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场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啊?!
她还没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赫连隐掐住下巴,便听到那低沉阴冷的声音缓缓道:
“你知道对朕说这些话的下场吗?”
赫连隐说着,手上的力道也骤然加大,疼得苏瑾音呲牙咧嘴,差点就呜咽出来。
此时赫连隐掐着她的下巴,两人近在咫尺,苏瑾音一抬眼,便能看到赫连隐的脸。
若是放在普通情况下,她或许还会因为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而有那么点心跳加速,可现在心跳也加速了,却是另一种状态下的加速!!
赫连隐紧蹙着眉,俊逸的面庞上不带一丝暖意,冰冷得骇人,狭长的眸子寒冰似的看着她,让苏瑾音心跳再次扑通通加快了些。
她完全能看出来赫连隐是真生气了,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飘,说得太过了,完全触到了赫连隐的怒点!
张了张口,苏瑾音下意识的就要开口求饶了。
可一个念头骤然在她脑海内划过,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就又给吞了回去。
——不!能!怂!
她这才刚恢复成常人状态,若是就认怂了,那岂不是之后在赫连隐这个混蛋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眼看着被自己禁锢在手中的少女疼得紧皱起眉,额间似都渗出点点冷汗,可却仍旧卖力得忍着,连呻吟都硬憋了回去。
赫连隐有些微怔,似乎没料到她竟会如此倔强。
如今的苏瑾音竟真像是变了个人,与先前那被他随意折磨的痴傻模样完全不同。
下一秒,苏瑾音忽的抬起眸,清澈的眸子水汪汪的,像是疼出了泪。
可这双眸子却不带着求饶之色,倔强得令人心颤。
“有本事你掐死我啊!”苏瑾音恶狠狠的瞪着他,咬着牙瓮声瓮气道,“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赫连隐闻言一愣,似乎没料到苏瑾音竟是以这种态度来回应他。
他微眯了眯眸,眸底划过一抹冷意。
看来以曾经的方法,已经治不了她了。
苏瑾音虽然放了狠话,可心里却仍旧是吓得颤颤巍巍的。
话是那么说,可如果赫连隐真就这么掐死她,她能怎么办?更何况赫连隐这个混蛋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啊!!
虽说努力保持着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苏瑾音的下巴却疼得感觉快要脱臼了,总觉得再过不了多久她就得疼哭出来。
但没等苏瑾音真疼得哭出来,赫连隐便忽的松了手。
下巴一松,苏瑾音旋即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小下巴。
“哼,我怕脏了我的手!”
赫连隐厌恶的开口道,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之意。
他拍了拍刚才掐住苏瑾音下巴的那只手,像是怕染上什么病菌似的,表情仍旧冰冷得骇人。
似是想到了什么,赫连隐的动作顿了顿,斜眸瞟了苏瑾音一眼。
“看样子,你还真是恢复了啊。”
苏瑾音闻言,抬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蹲在床角,小心翼翼的揉着自己生疼的下巴。
见苏瑾音不理自己,赫连隐皱了皱眉,周身似乎散出一种渗人的冷意。
他本想再开口问些什么,可终还是将话给吞了回去,冷冷的看了苏瑾音一眼,便转身离开。
就算这家伙已经不像是先前那般痴傻,但他对她的看法却没有任何改变,而是更加的厌恶!厌恶至极!
似乎并不想在有苏瑾音的地方多呆一秒,赫连隐迅速便离开了景焕宫。
总觉得现在的苏瑾音浑身都是疑点,可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出什么地方可疑。
谁能想到,又一次的坠落,竟会让傻子恢复……
赫连隐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底划过一抹阴冷。
现在要的重点,并不在她的身上。
今天来景焕宫,只是想看看这个傻子是否真的恢复如常了,并没有其他要做的事情。
说到底,就算她已经恢复为常人,但苏瑾音也不过是一介妃子,能在有他的地方掀起什么波浪?
现在的苏瑾音,什么依靠都没有,最多是在这后宫闹一通罢了。
而这后宫之中的一切,他并不在意。
赫连隐眯了眯眸,俊逸的脸上覆上一层令人心寒的冰霜。
待到已经看不到赫连隐的身影,苏瑾音这时才放松下来,可下巴却还是让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小脸皱皱成了一团。
眼瞅着床上这被赫连隐踩出的大脚印,苏瑾音便心痛的抽了抽眼角,想着可真是白瞎了这一床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