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夕颜身子一虚,若不是身旁的侍女及时扶住,险些跌坐在地上。
她连忙走上前,见苏瑾音缓缓掀开眼眸,看到自己的怀中探出个橘色的小脑袋来,缓缓长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苏瑾音便眼皮一翻,彻底没了意识。
在晕过去之前,苏瑾音最后的一个想法是,——自己命还真是大,不过还是不要找这种玩命的法子来恢复常人状态了吧……
见苏瑾音没了意识,岳夕颜旋即慌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仰起头,有些慌乱的向鹤鸣开口问道:
“瑾音她……她怎么了?!”
鹤鸣垂眸不语,眸光瞥到一旁的软毯,旋即走了过去,将苏瑾音小心放在上面。
侍女连忙上前,将被苏瑾音紧紧抱在怀中的宠儿拿走。
鹤鸣一只手小心翻开苏瑾音的眼皮,随后将手移到了苏瑾音的脖子的脉搏处,微眯起眸,沉默得令众人心都揪了起来。
片刻后,鹤鸣将手从苏瑾音的脉搏处移开,抬起头,向着众妃子露出一个轻松的笑。
“心跳过快,瞳孔缩紧,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听了他的话,岳夕颜才松了口气。
可刚才的场景实在是太过骇人了,若是苏瑾音真的因她而出了什么事……后果不敢想象。
众妃子的心情刚松懈下来,可岳夕颜却忽的脚下一软,踉跄跌坐在地上。
侍女们连忙上前,将岳夕颜搀扶起来,可此时她的脸色已然苍白不已,似是被刚才的事情惊到了,整个人虚弱无力。
岳夕颜勉强的抬手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她的眸光瞟向昏在那里的苏瑾音,止不住的轻蹙起眉,轻声开口道:
“我没什么事,还是快些叫来御医,给瑾音妹妹看看吧。”
岳夕颜站起身,看向风轻云淡站在一侧的鹤鸣,旋即冲他感谢的俯了俯身。
“这次多亏鹤鸣殿下赶到,若是瑾音妹妹真出了什么事,我们都无法向圣上交代……”
说着她便轻抿了抿唇,脸上显出一抹懊悔之意,似是在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看好自己的猫,竟引得苏瑾音要爬上树去……
听岳夕颜这么一说,姝婕和其他妃子也是一阵心颤。
苏瑾音会不会出事她们不在乎,可若是圣上真的怪罪于她们……姝婕止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鹤鸣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歉意的神色。
“刚刚听到了惊呼,鹤鸣便私闯了进来,还望皇妃不要怪罪。”
听鹤鸣这么说,岳夕颜连连摆了摆手。
“怎么会呢!这次多亏了鹤鸣殿下,若是圣上知道的话,也定不会怪罪于您的。”
鹤鸣旋即像是松了口气,脸上扬起一抹笑。
他的笑有令人如沐春风之感,爽朗而温柔,棕褐色的眼眸中仿佛映着星光,棱角分明的俊颜让人看得失神。
一时之间,除了岳夕颜以外,几乎所有的妃子都失了神,怔怔的看着这浑身上下透着异族风情的俊美男子。
“若是没什么事了,鹤鸣就先行一步。”
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鹤鸣忽的开口说道。
随后他便冲在场的各位妃子们拱了拱手,面上仍旧带笑,转身离去。
待到鹤鸣离开,众妃子也都看出岳夕颜身体不适,便都先后离开。
姝婕虽想留下来陪她,但岳夕颜却只是摇了摇头,柔美的面庞上仍挂着丝丝的担忧。
“我没什么大碍,休憩片刻便没事了。现在最紧要的,还是瑾音妹妹的情况……”
在岳夕颜的口中听到“瑾音妹妹”这几个字,姝婕便止不住的皱了皱眉,眸底划过一抹阴翳。
她垂眸,没让岳夕颜看到自己的神色,只是点了点头。
从后庭院到前庭院,姝婕都低着脑袋,就连先前一直引得她止不住四处看的庭院景色,也已经引不起她任何的心思去观望。
姝婕的侍女也便沉默的跟在她身后,虽说在自家主子身边跟了并不算很久,但她们这些侍女,可都非常了解了主子的脾气。
想必现在,自家主子又在因什么而生着气……
先前这些妃子们去了后庭院时,她们这些侍女都没有跟上去,也并不知道在后庭院中发生了什么。
毕竟主子们只是去后庭院看猫而已,可当淑妃娘娘的侍女匆匆从后庭院赶来,说“贤妃娘娘昏过去了”时,着实是让她们这些侍女们吓了一跳。
但跟随贤妃而来的侍女却像是轻车熟路了似的,虽然听了这话也慌乱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立即去让人备好了马车。
虽然淑妃娘娘的侍女说御医已经在来淑慧宫的路上,但贤妃娘娘的侍女却推辞了,还是请御医到景焕宫为贤妃把脉诊疗。
这个要求很奇怪,但她们毕竟都是侍女,虽不知道贤妃娘娘的侍女是怎么想的,但她们也都没有资格去过多的问些什么。
现在,昏迷的贤妃娘娘应该还在回景焕宫的路上。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娘娘们,在后庭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贤妃娘娘会昏迷?而自家主子也愤怒成这般模样……
侍女们止不住的抬头向走在前方的姝婕望去,心中满是狐疑,却也不可能开口问些什么。
出了淑慧宫的正门,姝婕却没见本应来接自己的马车。
艳阳高照,本来就已经怒到一定境界,此时姝婕更加怒到了极点。
所以当有人开口唤她时,姝婕的语气中明显的带着怒火。
“是姝贵人么?”
“恩?!”
身侧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姝婕皱起眉,冷眸向声音的来源处斜睨而去。
当看到那刚离开不久的身影时,姝婕微微一怔,小脸上划过一抹愕然,似是没料到他竟会叫住自己。
透着一种与生自来的高贵,鹤鸣笑得很柔,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姝婕。
只一眼,姝婕便感觉已经自己沉醉在其中。
与此同时。
淑慧宫的后庭院中,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仿佛从未发生。
树下的软毯不知何时已经被收走,小路之上,也已经没有一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