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翳树影,穿过疏影的阳光扫过他的脸。
欲言又止,只是看着。
他微抬头看向那道光,眸里似反映出没有一丝浮云的夏空。
侧脸映光辉,倒是少了一丝深沉,多了一分暖意交融。
我看着他,除了一副男色无双外,不乏该有的道貌岸然。
谆谆善诱,慈善又带着卑劣,原来有的男人,坏中更迷人,所以女人才倾心。
想着想着,莫名笑了。
“走神了…”
他面无表情看向我,淡淡的开口后又走到我的前面,走的极慢,似乎是在等我的脚步。
我走的更慢,这样的景致,正适第二次交谈,景暖人心,他此时的心情看着比昨晚好。
“你提出的条件,已经过稳操胜券,所以,我也有。”
结婚证都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不在我手里。”
秦砚转身,单手倚着碧绿树木,眸里泛冷。
“但你知道他在哪里,不是么?”
秦砚看着,似笑不笑。
“所以呢?”
“我要见他!”
“你不信我。”
“是,不信!”
对话完,我语气略显急躁,他平稳依旧。
邹渐会为了秦氏的一笔钱就同意秦砚的提出的条件?这些都是秦砚一人说,至今我都没有见到邹渐。
而秦砚的话,我不敢信,或许是心里觉得邹渐不会那样,他若是那样的人,当初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带我离开。
这其中,有猫腻。
以这两年的对邹渐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缘的搞失踪,这其中,必定和秦砚有关。
所以,不管如何,我现在只想见到邹渐,虽然有些问题我还搞不清,但见到他,起码能少了一半的疑惑。
许久,秦砚收回倚在树上的手臂,转身往回走。
无言,已是回复。
他不同意。
看着他的淡漠背影,我不由冷笑,“你答不答应,我都要见他!”
声音不高,但足以让他听见。
“可以,只要你拿出让我同意的理由。”
他头不回的走,话里却透着股无赖的劲。
说来也怪,他一走,阳光突然刺目,我双手紧扣,急促的走了几步,向他的方向。
“我手中那秦氏的30%的股份是否还作数?”
秦砚突然顿住,回眸,“作数,但你可想好,想掌控这股份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和…职责,呵……”
凑近我耳边,‘职责’一次说的低醇**。
若说秦砚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人,那秦氏也如其人,股份自然不会白给,代价是他的条件,至于职责……
“既然如此,从此刻起回泉汀。”
秦砚忽然笑出声,伸手按住我的肩,慢慢轻柔,“想做什么?”
“你我夫妻,秦氏是你的,也是我的,而那里是我们的家,怎么能容一个外人住在那里?”
秦砚突然不语,我轻笑,“怎么?心疼了?还是,反悔了?”
既然他对我步步紧逼,步步威胁,我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女孩,泉汀里住着甄晗,既然秦砚一心想把我拴在身边,同样要付出代价,舍弃与得到,只能选一个。
“她不是人。”
“你也不是。”
秦砚说,我快速驳道。
他的眸色突然深了,我心却凉了半截。
他这是不忍了?
和他对视不是第一次,这回,头一次觉得理直气壮。
蓦地,他突然朝我伸手。
这手,我是要握的,他这算妥协,当然也是我的一次机会。
有时报复,用歇斯底里的哭喊或所谓的冷暴力来诠释所有的不满的方法外,不如从内到外去摧毁一个人,只是会更辛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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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泉汀,天还没有完全黑。
我下车,穿过小花园,泉汀近在眼前。
许是泉汀内的那位佳人听到车声,我还未走几步,便听到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她的心情此时肯定是欢快的。
我突然停止前,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他从下车后就一直在通电话,一口流利的英文。
一抹夕阳晃过他的眉眼,似是被余晖闪了眼,突然轻蹙眉。
我移回目光。
同时听到一娇柔声,“阿砚,你回来了?”
可看我的那一刻,她收起了嘴角所有笑意,看到我,她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的模样,不敢相信我此时站在这里。
在看向秦砚,我却轻微挪了挪脚步挡住她的视线,她一愣,但似要马上发泄不满,秦砚挂了电话走来,她立马收敛,露出最牵强的笑,“先进来坐,呵呵……”
“虚伪。”
我凉凉的给了一句,甄晗的脸色暗了一分,我绕过她径直走了进去。
秦砚不笑不说不言不语,只是大步走过来,只淡淡的一句,“都进去。”
一个男人在两个女人之间,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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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客厅,一股提人胃口的饭菜香从厨房飘出,我坐在沙发上,秦砚先是上了二楼,他应该是去换衣服。
甄晗随之走进来,面上的憎恶之感表现的淋漓尽致,一开口,语气颇不好,“你来做什么?你以为阿砚要活,非你的阴血不可?”
我看她,“你不提,我倒忘了,原来还有阴血这一茬。”
甄晗抬眸看了眼二楼的方向,明明早已是满腔怒火,但声音却不敢拔高,“我奉劝你赶紧滚,不然……”
“不然怎样?你刚才不是问我来这里做什么么?那我就直接告诉你,我来……”
说着,我突然站起,也上了楼梯,站定到二楼主卧的门口前,看向脸色难看的甄晗,“就是把你踢出这里。”
“你真的以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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