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到儿子可怜兮兮的抱着一棵大树痛苦哀嚎,翁姨娘顿时急了,“你们这些奴才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快把四少爷给我救下来,梯子呢,快去拿梯子……”
“翁姨娘,别叫唤了,梯子在这儿呢。到网峻”
季如祯嘴里悠闲自在地叼着一根小青草,饶有兴味的看着翁姨娘急得像一只热锅上的大蚂蚁。
随着她手指的地方,翁姨娘看到那个供府里奴才爬上爬下的梯子已经断成了好几截,气得大叫:“这梯子坏了,快去拿另一只梯子过来。”
这时有家丁回道:“府里就这一只梯子,没有第二个了。”
翁姨娘恨恨地剜了对方一眼,“没有第二个,就去别人家借。”
季如祯笑着接口,“翁姨娘,你在开玩笑吗?咱们将军府在京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一只梯子就去开口求人,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说完,对那些家丁道:“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没我的命令,谁要是敢出去丢我将军府的脸,立刻就给我收拾铺盖滚蛋,我将军府可不留这种没志气的奴才。”
那些家丁听了这话,一个个低头垂眼,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违背三少爷的命令。
翁姨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着树上哀哀直叫唤的季逍勇道:“三少爷,你不准他们出去借梯子,勇儿怎么办?鲫”
季如祯满脸无辜道:“既然这个梯子坏了,就让人再重新做一个。偌大的将军府,要物件儿有物件儿,要人力有人力,这么简单的事情,翁姨娘你不会也想让我亲自教你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四少爷似乎并不太把咱们将军府里的奴才当人看,就在刚刚,他还当着众人的面将人家一个好好的大活人给欺负得半死不活,为了避免外人知道咱们将军府的庶子虐待下人、草菅人命,翁姨娘最好还是仔细打点一下,也免得因为这些不好听的流言传扬出去,辱没了咱们将军府的门面。”
言下之意,如果你想将你那蠢儿子从树上救下来,靠的可是府里这些奴才。可惜你儿子过于残佞的手段失了人心,所以想求家丁尽快救人,就要拿出一些让人满意的诚意。
赔偿伤患一大笔银子在所难免,如果不想让你儿子今晚在树上过夜,还要让你儿子跟人家赔礼道歉,不然的话,你就等着你儿子活活摔死在这里吧。
说完这番话,季如祯不再理会翁姨娘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潇洒地甩了甩衣袖,哼着小曲儿,转身走了。
隔天一早,琼华喜滋滋的将昨晚翁姨娘差遣一众家丁赶紧打造梯子,救她宝贝儿子的事情汇报到季如祯面前。
那些家丁原先还忌惮着翁姨娘在将军府留下的余威,不敢触翁姨娘这一房的霉头。
如今亲眼看到三少爷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将翁姨娘一房给打压得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个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趁着季逍勇被困在三丈余高的古树上下不来的机会,慢悠悠的去修理那个被毁得十分彻底的梯子。
起初,翁姨娘还没看出这里面的猫腻,随着那些家丁的动作越来越拖沓,越来越怠慢,翁姨娘总算明白,这些奴才是合着伙想要给她颜色瞧。
心里虽然恨了个半死,顾忌着儿子的小命还在这些奴才们手里捏着,翁姨娘不得不拿银子收买人心,求那些家丁加快动作,甚至还当众训斥季逍勇,让他赶紧跟被他折辱过的家丁们赔礼道歉。
总之,翁姨娘和季逍勇这娘俩儿这次算是被人给捏住了七寸,直折腾到今儿凌晨,得了不少好处的家丁们,才善心大发的,终于将梯子做好,顺便将双腿已经抖得完全站不住的季逍勇,从树上给解救了下来。
“主子,奴婢今早去打听消息的时候,曾无意中听闻,您现在对那些家丁来说,可是神一样的人物,他们一个个对您见义勇为的行为崇拜得不行,甚至还在府中下人的面前四处宣扬您处事公道的威名,无形之中,倒是给主子换来了不少好名声。”
听了琼华的话,季如祯只是微微一笑,府中下人对她有何看法她并不在意。之所以会恶整季逍勇,也是因为她对翁姨娘那房人十分看不上眼,刚好季逍勇这个没脑子的蠢货得罪到她的面前,趁机收拾他一通,不过就是她无聊打发时间的一个恶趣味。
这段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她给忘到了脑后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终于以举人的身份,迎来了会试的到来。
今年来参加会试的举子不在少数,让季如祯意外的是,小高衙内居然也在这些举人的行列之中。
“你怎么也来了?”
看到小高衙内脸带哀怨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季如祯对此表示了一下好奇与诧异。
她记得小高衙内说过,他对读书当官这种事没什么兴趣,而且近段时间,他已经将他名下的大部分产业都移到了京城,大有在商界一展头脚的势头。
让一个一心扑在赚钱上的人来参加会试,横看竖看,季如祯都觉得甚是不可思议。
“别提了!”
小高衙内兴
致不高的摆了摆手,“还不是我爹,总是在我耳边灌输当官比从商有前途这些大道理,小时候逼着我考童试,考完童试又逼我考乡试,当年他之所以会花大价钱将我送到正德书院,为的就是让我在书院一展头脚。本来我都已经将科举的事情彻底放弃了,也不知我爹从中做了怎样的周旋,居然给我弄了个举子的身份,非逼着我来参加今天的会试,大有一种我若拿不下状元郎便不肯同我罢休的架式,我简直就快要被我爹给逼疯了。”
季如祯见小高衙内一副快要崩溃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放心,今年的状元郎非小爷莫属,想要跟我争这个位置,你估计是没戏了。”
举子的身份并不难弄,只要花些银子,便可以捐一个举子出来。但到了会试这关,考的就是这些举子的真本事,以她对小高衙内的了解,别说状元郎,就算是前三甲对他来说都是在做梦。
这倒不是说她看不起小高衙内,而是对小高衙内来说,从商确实比当官更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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