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祯这句话一问出口,两旁的大臣便同时变了脸色。本文由。。首发
要知道“任何心愿”的范围可是非常广阔的,如果这位季三公子要求封王封爵,岂不是在无形之中乱了皇家的体统。
位列两旁的季逍墨忍不住开始担忧,万一三弟真的趁这个时候提出过分的要求,丢了面子是小,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可就大事不好了。
如果他这位三弟是个胆小谨慎又懂得满足的也就罢了,偏偏跟三弟打过几次交道的他,深深意识到,他这位三弟不但胆子不小,而且还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风云性人物。
不然的话,当日季永定来将军府以族长之尊想要刁难三弟的时候,三弟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季永定落了那么大的面子。
想到这里,季逍墨的头上突然流下了两滴冷汗,心中暗自祈祷,三弟可一定不能犯糊涂啊,别到时候封赏没领到,反而还给自己招来一身腥鲫。
季逍墨心中打着小九九的同时,其它人亦是如此。尤其是一直躲在朝臣行列中的越安侯白子善,从衣着光鲜的季如祯踏进朝堂的那一刻,白子善一双利眼便死死盯在对方身上收不回来。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是眼前这种情形了,他自问自己从来都没得罪过这个姓季的,结果这姓季的居然在龙行号上当着众多围观者的面狠狠鞭打了他女儿一顿。人被他打了也就算了,他居然还在动手之后,明目张胆的跑到越安侯府非常嚣张的从他手中抢走了五万两银票。
白子善从来都不是个好欺负的人,如今却被一个无耻小儿欺负到这步田地,除非他是圣父,否则心中怎么可能会对此毫无怨恨。
没想到心心念念惦记着的老仇人,居然会以这样风光的方式出现在朝堂之上,这让白子善此时的心情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
除了季逍墨和白子善心中存了小心思,其它朝臣自然也是各有想法。
本以为这个季三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问出的这个问题会让皇上无从回答,结果皇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便笑着回道:“既然朕敢在众人面前提出要封赏的决定,这个决定中自然包括一切你想要的赏赐。说说吧,季三公子究竟想向朕求一件什么样的心愿?”
季如祯无视众人纷纷向她投来的诡异目光,用优雅而又不失笃定的语气道:“想必在此之前,皇上应该将草民现在的情况告知给朝堂上的诸位大臣知晓。按照血缘关系来算,草民虽然是永平将军府的嫡传血脉,但因为草民父母当年发生过的那些误会,导致草民从小没办法在爹娘身边长大。今次草民来到京城,一来是想与骨肉至亲团聚,二来,也希望自己能够以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走进永平将军府……”
说到这里,一颗心吊到嗓子眼儿处的季逍墨偷偷松了一口气,幸亏三弟还算有点脑子,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向皇上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有了皇上的支持,三弟认祖归宗的事情应该不会再出现任何问题。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可惜季逍墨这口气松得有些为之过早,季如祯接下来的话,不但让季逍墨彻底傻眼,就连其它人也被震得不轻。
“所以草民今次在这里恳求皇上,让草民以季家族长之尊,风风光光的回到季家,认祖归宗!”
此言一出,满堂皆乱。
季家族长?这个年纪轻轻的季家三公子,妄想的居然会是季家族长之位?
季逍墨整个人都凌乱了,季家族长可是连他这个永平大将军都不敢轻易肖想的位置,他三弟居然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向皇上索要这个位置,三弟该不会是疯了吧。
这倒不是说季逍墨嫉妒三弟的提议,而是按照季家自古以来的传统,但凡能够被推到族长之位的,不但要拥有至高无上的辈份,还要拥有被众人认可的能力。
否则季永定从族长位置上被拉下来这么多天,为何直到现在都没人能够上去胜任?
在他看来,三弟能够顺理成章的借着这个机会回季家认祖归宗已然是最好的结局,没想到三弟不开口则矣,一开口就向皇上提出了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要求,此时的季逍墨,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小小年纪,居然也敢妄想族长之位,季三公子,你提出的这个要求,会不会有些太难为皇上?”
第一个开口对季如祯发难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都看她很不顺眼的白子善。
见他用鄙弃的目光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季如祯乐了。
她正愁没机会找白子善的麻烦,结果还没等她对白子善发难,白子善居然主动往她跟前撞。
“噢,原来是越安侯?”
季如祯故意露出一副刚刚发现对方存在的眼神,笑着道:“不知贵府三小姐上次在龙行号上挨了我一顿鞭子之后,现在身上的鞭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件事,瞬间便激起白子善心中的熊熊怒火。
再怎么说,瑾瑜也是他养了十几年的宝贝闺女,却在他完
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个不知所谓的人用鞭子抽得遍体鳞伤,这口恶气让他这个当爹的如何能咽得下去。
白子善冷冷一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季三公子都不怕脸红么?再怎么说,季公子也是个七尺男儿,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季三公子却好意思当众承认自己心胸狭窄,小肚鸡肠,不得不说,季公子厚脸皮的程度,倒真让老夫佩服啊。”
季如祯淡然一笑,“越安侯这话说得可真是有些不中听,贵府小姐当日在龙行号上之所以挨了我一顿鞭子,真正的原由她没敢对你坦白么?连弱小的孩童她都可以说欺负就欺负,我不过是除强扶弱,助人为乐,这又有什么不对?如果越安侯觉得贵府小姐仗着自己是侯府千金的身份就可以草菅人命、为所欲为,我这个旁观者也只能感叹的说一句,侯府在子女教养这方面,当真是寒了老百姓的心。”
两人一番唇枪舌战,很快便引起旁人的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