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就拽着一根枯藤,吊在断崖上面。? ? w?w?w8.?881?z?w8.1c1o?m
顾成信几乎魂飞魄散。
一边小心翼翼的拽着一根枯藤,向有福接近,一边喊:“有福别怕,四叔马上就来拉你。”
“嗯,四叔有福不怕。”有福双手拽着枯藤说道。说话的时候,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有福你别往下看。”顾成信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抖。
“好,有福不往下看。”有福乖乖的说道,说着,还点了一下头。
顾成信都想哭了:“有福,让你别往下看的,你低头做什么?”他生怕有福低头往下看会手软,然后掉下去。
虽然断崖只得一丈多高,可对于有福这样的小孩子来说,那可真是有可能会摔断胳膊腿的。
“哦,好。”有福抿了抿嘴,不点头了。
顾成信满头冷汗,一点一点的向有福靠近。
看着顾成信拽着的枯藤似乎有点松动的迹象,有福连忙提醒:“四叔,你小心点!”
“有福你放心,四叔马上就要抓住你了,不要怕……”顾成信根本没注意到有福在说什么,一边说,一边斜斜的踩着地,拽紧枯藤,探身去抓有福拽着的那根枯藤。
因为全身心都放在有福身上,他自己拽着的枯藤又松动了一些,他都没感觉到。
有福连忙大喊:“四叔小心!你抓的那根藤……”
不等有福把‘松了’两个字喊出来,顾成信就猛的往下坠去。
“四叔!”有福这下是真被吓着了,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幸好,顾成信堪堪在离地面还有三四尺高度的地方停了下来,枯藤并没有断,只是松了而已,顾成信又没松手,所以,在滑到滑不动的位置的时候,就又把顾成信给扯住了。
往下掉的时候,顾成信是死死闭着眼睛的,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其实离地面已经不高了。断崖不算高,就这么一掉,也不过是在眨眼之间的事情。
身子停止下坠之后,惊魂未定的顾成信睁开眼睛,又用微微颤抖的声音朝着上面的有福大喊:“有福不要怕,四叔马上爬上来,拉你上去。”
有福本来就随着顾成信的坠落而往下看了,闻言扑哧一乐,说道:“四叔,你可以跳下去,然后在下面接住我的。”
顾成信这才低头,看自己离地面只有几尺高了,脸一红,松手跳下去。随后赶紧冲到有福下方,张开手臂说:“有福别怕,来,四叔接着你。”
话音刚落,有福就从上面掉下来了。
嗯,是掉下来的,而不是松手跳下来的。落到顾成信怀里的时候,有福还抱着一根枯藤,枯藤下面,还吊着一块不知道的什么的,扁长扁长的,椭圆形根块。
有福就那么直接落下来,砸在顾成信的怀里,震得顾成信的手臂和【胸】口都硬生生的疼。
饶是如此,顾成信也紧紧的把有福抱在怀里。
幸好,幸好……
有福要是有什么事,别说他爹饶不了他,就是他自己,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有福别怕,四叔带你上去。”顾成信声音干涩的在有福耳边说道,依旧能听出来颤抖。
有福少有被人这样紧抱着的时候,哪怕是顾杨氏,也不会这样抱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可是她也看得出来,自家四叔吓得比自己厉害,也不好推他,只能轻声说:“四叔,我不怕了,你先放开我吧。”
顾成信不仅没有放开有福,反倒把有福抱得更紧了。
有福不怕,他怕好吗?
“咳咳……”有福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自觉的咳了两声。
顾成信这才惊觉,自己把有福抱得太紧了,连忙松开一些。
有福又咳了两声,才对顾成信说道:“四叔,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真不怕了。”说着,还冲着顾成信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又道:“我本来是有点害怕的,可是看到四叔来救我,我就不怕了。”
顾成信想要给有福一个笑脸,可是因为实在太过后怕,他无论怎么努力,都笑得很怪异。
半晌没再听到动静的顾有墨在上面大喊:“四叔,有福,你们没事儿吧?”
顾成信这才想起来,上面还有两个孩子在等着,连忙喊:“没事儿了,你们在上面别动,我这就找一找路,带着有福上来。”
“四叔,有福没事吧?”顾有墨又问。
顾成信大声回道:“没事,有福好好的。我们都没事,你们别乱动啊,就在上面待着。”
有福也仰头朝着上面喊:“三哥哥,我没事啦,你放心吧。”
顾成信抱了有福,准备去找路,结果刚刚一迈腿,脚下就是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可真是腿都吓软了。
“噗……”有福再也忍不住,在顾成信怀里笑了出来。
顾成信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这一笑,倒是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捏了捏有福的鼻子,说道:“原来你真不害怕啊,我还以为你是怕四叔担心,故意安慰四叔的呢。”
有福扬起小脸,说道:“因为我知道,四叔不会不管我的啊。”
“那是当然。”顾成信朝着有福笑笑说道。
又歇了一会儿,等感觉到腿脚上的力气渐渐恢复了,顾成信才抱着有福,从另一边绕着,找了路上去。
结果,还走到有墨和徐闲前面去了。当然,也离得不远,看都能看得到。
有墨和徐闲正焦急的探着头往下面看,就听到顾成信在前头叫他们,扭头一看,看到有福被顾成信抱在怀里,冲着他们招手。两人顿时大喜,拔腿就往前头跑,吓得顾成信不住声的喊他们慢点,慢点。
“妹妹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疼不疼啊?”
“有福,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到了近前,有墨和徐闲就一边打量有福,一边问。
有福连忙摇头,笑眯眯的说道:“没事的,好好的呢,一点都没觉得疼。三哥哥,徐闲,你们别担心了。”有福这话,到不是什么假话,她衣服本来就穿得挺厚,加上冥冥之中,自有天佑,别说是伤着了,连疼都没怎么摔疼,只是衣服被滚得有些脏而已。
有墨和徐闲放下心来,这才有精力去关注其他事情。
“有福,你抱着的这个,是什么啊?”有墨指着有福抱着的枯藤下吊着的茎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