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边凳子上的男人突然抽出了一根烟,在豪华的病房里点了一根。
烟气氤氲,模糊了他俊美的脸颊,半人半仙,让人忍不住在他面前跪下,去亲吻他的脚尖。
“恬噪。”
他不耐烦地出声,这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仿佛他就是市场上的猪肉一般,在与其他商品互相比着价格。
很大胆。
北堂悠立马闭了嘴,黎司墨并不经常抽烟,但一旦抽起了烟,就代表着他生气了。
黎司墨一出声,乔未染向他看去。
发如墨染,鬓如刀裁,目如秋般横波流转的却是冰封三尺的寒芒,唇色淡红,程度刚刚好。
这是一件艺术品。
这是乔未染的第一想法,接踵而来的就是男人锐利到足够穿透心脏的目光。
乔未染毫不畏惧,目光直上,一改之前的赖皮,眸色认真严肃。到底是皇城养出来的女子,面对这样恐怖的目光也毫不退让。
北堂悠在心中感叹了一下乔未染的不知死活。
这个男人的眼神恐怖到一个余光扫过来都能够让人腿软。这乔未染居然硬生生地抵住了。
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的有这份气魄?
短短的一个目光交接,两人便同时移开了视线。
心中却各自留下了不浅的印象。
黎司墨把刚点起来的烟给掐灭了,走到了病床边,居高临下,“你把我的车给撞了,打算怎么陪?”
“……”
涨知识了,还有把车撞了赔钱这种说法!
乔未染抬起一张小脸,眉宇之间流转着调侃的意味,笑魇如花,“以身相许。”
what!?
北堂悠被吓得张大了嘴巴。
他没有听错吧,这小姑娘居然光明正大地调戏黎少!
他看向她的目光中带了怜悯,仿佛她就是一个死人。
黎少的感情一片空白,23年的人生,这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调戏!
黎司墨不知为何,心中没有反感反而有种异样的感觉,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想睡他的人不少,但这样直接说以身相许的只有她一个。
黎司墨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扯了扯领带,“不感兴趣。”
“哦。”乔未染耸了耸肩,“那就算了。”
“……”黎司墨把目光从她精致的脸上移开,走出了病房。
北堂悠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这这这!
黎少居然没有生气,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也没有示意他做什么。
这代表着黎少放过她了。
北堂悠想了想上个处心积虑想要爬上黎少床的女人,大概坟头草有他的腰高了。
难不成,黎少……喜欢这么小的?
年龄是关键,年轻就是资本!北堂悠心疼起之前好几个为追黎少节操碎一地的美女们,你们的长相没出问题,错就错在你爸妈生你生得太早了。
突然感觉到乔未染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北堂悠回神,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你厉害啊,你知不知道就你和黎司墨刚刚的对话就甩了一大堆大胸美女一条街了。”
乔未染冷漠:“哦。我们继续谈谈赔款的事。”
北堂悠:……
病房里很快就传出了争执声。
“我要精神损失费!你们帅得辣到我眼睛了!”
“这也能算啊!?你别以为你夸我帅就不会让你赔款了,你可是弄脏了我的车呢!”
“哈,鬼知道你们怎么对我的,我现在除了伤口疼以外浑身都酸痛得不得了,你们是不是把我放在车厢里了?”
“呃……”北堂悠语塞,放在车厢里都比这个好了。
“我就知道!你们这番禽-兽的作为让我的身心受到了创伤!……”
被骂禽兽了。
依靠在墙壁上的男人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矜贵清冷的气息令路过的小护士们都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这就是他们华夏的荣誉,一个完美的男人。
黎司墨抽出了一根烟,却没有点着,看了一会儿,又收了回去。
“悠。”
正在病房里据理力争的北堂悠一听到外面的男人在叫他,心登时咯噔一跳,瞪了一眼乔未染,“哼,我不和小孩子吵!”
说罢,就昂头挺胸地走了出去。
乔未染翻了一个白眼,到底谁是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