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第二天只能乖乖去上早朝。坐在龙椅上,面上一本正经,私下却在画着圈圈诅咒容九。
终于下了早朝,姜沅走在前头,突然停下来叫住了容九,“容大人,不如随朕去一趟紫华殿吧,朕有事与你说。”
“好。”
身后的苏伯陵看了看他们没有说什么,收回了视线。正好看到宋昂从身边走过,便叫住了他,“宋大人。”
宋昂停了脚步,看向苏伯陵,“苏大人有什么事?”
苏伯陵道,“我因为犬子的事情这两日疲惫不堪,他的事情我还没有向你表示感谢。那天如果不是宋大人你提出来,兴许犬子的事情还不会那么简单。”那是容九扳倒他的一个好机会,幸亏宋昂提了出来,才让容九不好下手。这份情谊苏伯陵不会不知道。
“你我同朝为官,私下也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落井下石我办不到。不必言谢了。”
“谢还是要谢的。犬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怕是伤了宋大人的心了吧?日后我一定带着犬子……”
已经料到苏伯陵要说什么,宋昂直接打断,“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苏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主要是苏公子可以痛改前非。哦,对了,近日我那小女有了意中人了,以后怕是也不能……”
宋昂的话也没说完,但意思却很明确。宋昂说完,便微微颔首举步离开了。
苏伯陵站在原地,有些尴尬,有些愤恨。这件事暴露出来,宋昂再看中苏家也不会将宋缨嫁给苏衍了。
一切都是因为容九,是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设下了这个圈套。
我不惹你,你却主动来招惹我,容九,你别怪老夫了。
容九跟着姜沅到了紫华殿。容九慢条斯理的问,“皇上找臣有什么事?”
姜沅心想,你还在装?
姜沅便刻意和善的说道,“一是朕一时糊涂,做了那样的事情,好在是容大人你及时阻止。其二是朕昨日不该耍小性子不上早朝,其实朕也是一大早就去找母后道歉了。你看,朕今日不是就去上朝了吗?”
容九点头,“皇上今日的确做的很好。昨日之事臣也没有计较。”
得寸进尺。
姜沅继续道,“既然容大人对朕的表现还算满意,那容大人是不是应该不要再对苏苏做什么了?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实在经不起什么打的。”
容九偏头看着姜沅道,“趁何时打了苏公子了?”
还要装蒜?
姜沅只能好声好气的说道,“容大人你就不要唬弄朕了。这东西不适你昨儿个送来给朕一个警,提醒的吗?闹到容大人就这么忘了?”
姜沅说着将那带血的布条示意给容九看。容九看了一眼,道,“士臣给皇上的,臣没忘。不过这也不能说你臣打了苏公子吧?”
姜沅道,“容大人就不要骗朕了。这上面的血闹到不是苏苏的吗?”
“自然不是。”
“嗳?”什么个情况?
“皇上兴许是误会了。”容九缓缓说道,“臣没有拿着苏衍的安危来威胁皇上。臣还不至于瞒着苏大人对苏公子用私刑。这血并非苏公子的。”
“那你把这带血的布条给朕算怎么回事?”
容九道,“不过是劝诫皇上不要疏于朝政,而应该励精图治,呕心沥血。”
……呕心沥血你个头啊!朕看你是有意戏弄朕。
他说苏衍没事,姜沅怎么那么不放心呢?容九此人阴险狡诈,根本不可信。
思来想去,姜沅还是决定找苏靖。只有苏家人会真正的关心苏衍的安危。
姜沅去找苏靖的时候正好和宋也撞上。
“宋宋,今日不读书,你先出宫吧,朕还有事。”
姜沅着急说了一句就要走,却被宋也用扇子拦住。
“皇上,我也有要紧的事要问你。”
“有什么事等朕回来再问,你先去紫华殿等着朕吧。”
“我就问几句,问完我就走,有关苏苏的。”
停宋也文琪苏衍,姜沅看了看身边的高德福。这件事高德福不知道,所以她也不能透露。
她将溶液拉到一边,道,“苏苏得事情,若是宋大人不和你说,那朕也不能说。”
宋也道,“你们果真出了事,苏苏关进牢里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朕不知道,这件事朕做不了主。许多事朕都做不了主。”
宋也难得严肃道,“皇上,苏苏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
两元愣了一下,随即道,“宋宋,你是朕要好的朋友,朕不该瞒你。但朕却不能说,谁也不能说,你不要强迫朕了。”
宋也点头,“这件事我不问了,不过我会想办法救苏苏的。”
两元虽然欢喜,但还是道,“宋宋,苏苏不是你能救出来的,听朕的话不要做。不过你倒是可以求了宋大人,让你进去天牢看看苏苏,朕实在有些不放心他的处境。”
“好。”随即宋也将扇子一打开,笑着道,“皇上不说,其实我也猜到一二。你该不会以为我天天和你们在一起,眼瞎了吧?”
“你……”
“不过我不会乱说的。我先走了。”
“额,好。”
见宋也离开,高德福上前问道,“皇上,咱们还去苏贵妃那里吗?”
“去,当然去。”
到了苏靖那里,宫女芙蕖却道,“皇上,咱们娘娘身体不适,不便见皇上。”
姜沅知道苏靖是刻意不见她的,但现在因为苏衍的事情她不得不见。
“既然阿靖不舒服,那朕更应该去看看了。”
芙蕖拦住了姜沅,姜沅故作生气道,“你好大的胆子,再敢拦着朕,朕就把你送到辛者库去。”
“奴婢不敢。”
姜沅便推开芙蕖直接进了屋内。
苏靖此时端坐在软榻上,见姜沅进来,便慢条斯理的起来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姜沅过去,让高德福在门外候着,她道,“朕知道你在生朕的气,所以不愿见朕。”
“皇上言重了,臣妾哪敢。是皇上不愿见臣妾才是吧?”
“朕……”姜沅想解释也无法解释,于是只好不解释,“朕今日见你是有事求你。朕希望你去天牢看一眼苏苏。”
苏靖一听。猛地抬头看向姜沅,“皇上让臣妾去看哥哥?皇上怎么好意思开口的?难道哥哥入狱不是拜皇上所赐吗?宫里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其实臣妾清楚的很,一定是你们的事东窗事发,所以哥哥才入狱对不对?哥哥已经答应臣妾要和皇上断了关系,是皇上你不愿对吗?”
“朕……对,这一切都是朕的错,不坏苏苏。他是你的哥哥,你去看看他吧。”
“虽然这件事是巨大的丑闻,臣妾也曾恨过哥哥,但他毕竟是臣妾的哥哥,臣妾也关心他。但皇上不必费心找臣妾了,爹已经打了招呼,在哥哥出狱前,谁都不许去看他。所以皇上还是请回吧。”
“阿靖,你能不能去求求苏大人?他一定可以想到办法救苏苏的。”
“臣妾应该求求皇上能不能别来求臣妾?”
姜沅皱眉。
苏靖又道,“那是臣妾的哥哥,可也是……皇上一口一个苏苏,全是他,皇上就不考虑臣妾的感受吗?臣妾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哥哥与你,是……”苏靖面有不甘,但有些话她终究是说不出口。
姜沅垂目,随即道,“还朕的错,考虑不周,实在事为难你了。他的事情朕会另想办法,朕告辞了。”
见姜沅出门,苏靖看着他得背影怅然若失,“难道除了哥哥,皇上就和臣妾什么都没得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