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不速之客
翌日,陈悠起‘床’后,便去前院查看钱锦程的伤势,进屋时,贾天静已经在那里了。
陈悠将端着的汤‘药’放到一边,问贾天静,“静姨,如何了?”
贾天静放下钱锦程的手腕,轻轻地塞进被褥中,回过头舒了口气笑着道:“咱们昨日总算是没有白忙活,这孩子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只要小心将养着,是没什么大碍了。后面只要手臂上的割伤注意些就行。”
陈悠也是一喜,“真的吗?”
连忙上前一步,亲自给钱锦程诊脉,片刻过后,彻底放下心来。
紧张站在一边的钱老爷也不敢打扰她们两位说话,等到陈悠诊过脉,这才小心翼翼又期待的问,“锦程的身子真的没事了?”
陈悠转身朝着钱老爷行了一礼,“钱大老爷放心,令孙下午即可回家调养,吃上小半月唐仲叔配的方子,将体内淤血化仅排出体外即可,至于手臂上的伤口,却是要定时去医馆检查的。”
钱锦程一条命能够保住,钱大老爷已经是欣慰的不行,此时,陈悠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钱老爷谢了陈悠二人,便出去吩咐府中安排一下,下午派人来将小少爷接回府去。
“那今后小孙这伤……”钱老爷有些为难道。
贾天静笑道:“钱老爷将令孙送到保定堂或是我的医馆都可。”
“那多谢二位了!”
陈悠与贾天静给钱锦程检查过后,一同从房间中出来,贾天静要回医馆,虽然现在医馆不开张,可医馆内还有前几日里留宿的病人,她不能长时间丢开。
陈悠拉着贾天静的手,“静姨,你在这吃了朝食再走吧!外面天气冷,你这么回医馆不得冻僵了。”
贾天静平日不注重饮食。在医馆中还好,有大娘每日固定三餐的做饭,要是出‘门’,没人提醒。她就什么时候饿了才想起来吃饭。
陈悠怕她将身子熬坏了,所以只要在贾天静身边,就会像个老妈子一样提醒她,两人这么一看来,贾天静完全不像是个长辈。
陈悠不说贾天静还不觉得,陈悠这么一说,贾天静瞬间觉得自己的
肚子饿了。
“那便听阿悠的,吃了朝食再回去。”
“对了,你过几日也去一趟医馆,钱夫人的线还没拆呢!”
陈悠点头应下。却想着钱夫人知不知道钱锦程被马车撞了这件事。
到了后院‘花’厅内,唐仲与秦长瑞已经坐下了,都是老朋友,也不用客气,一起围着桌子坐了。
用过了朝食。贾天静先乘马车回了医馆,唐仲则留下来照顾陈怀敏。
因年前要回一趟林远县,李陈庄还有老陈头陈王氏他们,陶氏总不能空着手。便决定下午由阿水他们陪着出去置办些礼物。
阿梅阿杏也跟着陶氏去了。陈怀敏一早去了‘私’塾,‘私’塾一直到腊月二十三才放假。
陈悠留了下来,与唐仲一起照看钱锦程。
午饭过后不久,秦长瑞从外面回来。脸‘色’不是很好。
陈悠心跟着一沉,估‘摸’着是与‘药’材的事情有关。
跟着秦长瑞去了书房,陈悠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爹,是不是我们的‘药’材要不回来了?”
秦长瑞喝了口热茶,放下杯盏。拳头紧捏着,然后又松开,他深吸了口气,好像是在平定自己的情绪。
转头对陈悠实话实说道:“阿悠,这批‘药’材想要回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陈悠一惊,“爹,这‘药’材到底是谁扣下的?上头来的‘药’政大人?”
秦长瑞摇摇头,“不是,看来京中不止来了一批人,这两天我找了许多朋友,都证实了‘药’材不是新‘药’政扣下的,今早我去寻袁知州,袁知州虽未明说,但也暗中提点了些。”
陈悠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日在街上碰到的那辆奇怪的马车。
可那马车中是个‘女’子,难道说,是那‘女’子做的?
若不是,华州城他们待了三年,这几年,秦长瑞苦心经营,在多道都有眼线,为何这个时候打听不出这桩事的幕后手。
“爹,那可知道这人是谁?”陈悠焦急的问道。
秦长瑞憔悴地摇摇头,这桩事打断了他布置了几年的计划,这突然冒出来的人,
他竟然从未在自己的前世记忆中搜寻到过,这些让他感到‘迷’惘又头疼。
“爹,你好好休息,我让大娘把饭送到书房来,您多少吃些,娘午前带着妹妹们出去置办东西了,怕是到傍晚才能回来。”陈悠一一‘交’代,瞧秦长瑞神‘色’疲惫,她也不再打扰,说完,就起身出‘门’了。
下午钱大老爷刚刚将钱锦程带回府中,百味馆‘门’口就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薛掌柜不愉地看了眼站在百味馆‘门’口的两人,“二位,进咱们百味馆的规矩都写在‘门’口,没有帖子,便请回吧,东市那边还有一家,你们去那儿吧!”
薛掌柜一说完,那年纪大些的男子就呵呵笑了一声,“呦,没想到这百味馆这么大的架子啊!怎么?这是皇亲国戚住的地方吗?竟然敢不让我进去!你们若是想将百味馆开下去,今天还就不能拦着我了!”
伙计和薛掌柜还都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人,永定巷的百味馆虽然属于高档消费,可同样也非常低调,若不是华州城上流社会的人,很少知道永定巷里这家‘门’面简单的铺子是一处平日里连订座都订不到的‘药’膳馆。
薛掌柜朝着身后一个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会意紧跑两步去寻阿鱼了。
他们百味馆可不怕有人上‘门’闹事,大不了拧了人送衙‘门’便是。
陈悠恰好从后院过来,瞧见伙计匆匆忙忙的,拦下来一问,这才知道前头大堂来了个找茬的。
“大小姐,您别过去,那闹事老头凶狠的很,身后还带着一个健壮的青年,瞧他身上鼓鼓囊囊的肌‘肉’,怕也是个练家子的,我去寻阿鱼哥,您千万别去啊!”
陈悠嘴上虽答应着,但仍是去了前院,进了账房的房间,掀开布帘就能瞧见大堂里的情况。
薛掌柜带着两个伙计仍在‘门’口拦着,堵着没让人进来。
冬日里,又是‘阴’天,室内即便是点着灯火,也比较‘阴’暗,那两人背对着的外面照进来的光,陈悠一时没看清两人的脸,只是第一感觉就觉得这人熟悉的很。
等到那两人挪了挪身子,光线适应了后,陈悠眼睛瞬间瞪大,其中那个正嚣张的与薛掌柜的说话的不正是曾经林远县百‘药’堂的赵大夫!
怎么他此时会出现在这里,自从唐仲在林
远县开了保定堂后,百‘药’堂很快就关‘门’转手了,赵大夫这么多年没再出现过。
为什么,四年后,会找到百味馆的‘门’口。
陈悠直觉得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就算是赵大夫知道他们家开了百味馆,那也不会轻易找到永定巷来。
外面阿鱼已经带着人来了。
赵大夫瞧见阿鱼带着的几个明显是会功夫的男子来,脸上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他还讽刺的笑了一声,“怎么,你们百味馆要店大欺客吗?若是你们今天打了我,那你们这百味馆也别想着开了!”
薛掌柜眉头一皱,正在犹豫中,阿鱼已经朝着身后的兄弟‘门’挥了挥手,“东家说了,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敢上‘门’找百味馆的麻烦,就把他打出去,甭管是谁,先打了再说!”
不得不说,阿鱼虽然有时是脑筋简单了些,但是为人却干净利索,做事一便是一,二便是二,从不会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陈悠在帘子后给阿鱼竖了个大拇指,她虽然觉得赵大夫来的蹊跷,不过敢欺负他们,先受了打再说。
赵大夫一看阿鱼这是真准备动手,脸‘色’也变了,抱着头就往他带来的男子身后躲。
阿鱼确实没手下留情,出手就狠狠的打在了赵大夫带来的男子的脸上。那年轻男子虽外表看起来凶狠非常,其实只是个‘花’架子,挡了阿鱼的招式没几下,就已经挨了几拳头。
被阿鱼打的“嗷嗷”直叫唤。
赵大夫见眼前形式被扭转,一张老脸气的通红,他狼狈的后退到街边儿,一只脚还踩进了雪堆中,跟头一栽,差点趴到雪堆上。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指着百味馆的招牌就对着里面大骂道,“你们仗势欺人,今日你们不让我进去,年后我就叫你们百味馆开不成!那批‘药’材你们也休想‘弄’回来!到时,哭着跪在我面前求我,大爷都不会睬你们一眼!”
薛掌柜听到这话,脸‘色’顿变,这个半百的疯癫又嚣张的老头怎么知道他们百味馆有‘药’材被扣留了!
这件事便只有陈悠一家,以及唐仲和百味馆的几个掌柜的知道,就连贾天静都不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都是衷心之人,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那眼前
这人又是怎么知晓的!
薛掌柜上前一步,喝止住阿鱼,“都住手!”
阿鱼不解地看了眼薛掌柜,薛掌柜朝他使了个眼‘色’,转身在伙计耳边耳语了几句,伙计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去了后院。
陈悠同样被赵大夫的话给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