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绣红唇一勾。仿若是狼王一般。坐在马车内。
老白等人单膝跪在地上。崇敬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恭送狼王。”若是旁人这样。卫绣觉得很为不妥。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她的部下。
马车缓缓的朝着宫内走去。卫绣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在这宫中又会多出多少她的传言。这一方面是号的。另一方面。却又可能是以讹传讹。
刘昭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又是为何如此聪明机智。尤其是在刚刚的月光下。她简直是美的不像人间的女子。她从未精致打扮过。却已经是美的让人无可挑剔了。
他虽然对美色并无太大兴趣。可是她的坚毅勇敢聪明才智。却不知道将多少长安的女子给击垮在了底下。简直就是无人可及。
当然。连刘昭他自己也未曾想过。会被卫绣吸引。
“干嘛一直盯着。”卫绣坐在马车内。微微有些偏头疼。
刘昭沒有任何回答。心里有了很大的答案。在他心中。应该沒有比卫绣更美的女子了。
片刻。卫绣若有所思的说到：“果真。传闻中刘昭你曾放荡到出入青楼。如今看來嘛。传闻也是不为过的。”
刘昭听闻此言。似笑非笑的说到。“你又是怎么得知我和那姓黄的女子有关的。”
“这还需要知道。你的风流往事都快要写入史册了。”
刘昭此时此刻却扑哧一声笑出來。看着卫绣。沒想到这卫绣也会为了他吃醋。还以为卫绣真的只是一个傻木头。
“沒想到你也会关心我啦。”
听到刘昭那么说。卫绣沒有反应。耳根子却红了。
卫绣觉得自己太丢人了。怎么不自觉就问刘昭这种问題。连她自己也不置信平常冷静的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可不。到时候把她请到宫中來为太子爷助兴。太子爷不知道会开心成什么样子呢。”卫绣很快就恢复过來。才不可以在嘴皮子功夫上输给太子爷呢。
“很好。”刘昭嘴角一扬。
“那好。那我到时候把她请到宫中來。好好伺候太子爷。”
“可不敢。我怕我家夫人到时候会生气。”
“也就是说。若是沒有夫人。你就可以去找她咯。”
卫绣和刘昭你一言我一句的互相调侃对方。互相的回答完全就不像在宫中那么严谨。因为卫绣不愿意再宫中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轻浮的人。她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性子來。总之在皇宫中若是她与别人都是彬彬有礼。这也是生活所迫。
卫绣此时此刻笑弯了眼睛。“那看來太子爷是要失望了。你注定不能见到那位黄小姐。”
卫绣仔细的观察着卫绣。发现此时此刻卫绣一点也沒有不愉悦的样子。若是寻常女子。还不一哭二闹三上吊。
沒想到这卫绣。年龄不大。面对这档子事情竟然如此镇定。
“绣儿。为何你从头到尾都在隐藏自己势力的扩张。而现在却选择了明目张胆。”
卫绣看了一眼刘昭。眼眸突然转了转。他沒想到刘昭竟然看出了她现在方向的转变。以前她的药铺不过是在长安悄悄落脚。可是如今这卫氏药妆则是大张旗鼓。让世人皆知了这卫氏中有个卫绣。
“太子爷是在疑问。还是不解。”卫绣说到。
卫绣紧接着说到：“其实在很多人眼中。女子的命运不过只是被安排來传宗接代。或者说相夫教子的任务。这已经是一个女子很完美的一生了。可是我却不想。我觉得那样的人生很可悲。”
想要让卫绣过这样平凡的生活。这可真是有些可笑。
刘昭不能否认现在的状况。只是点点头。
卫绣眼中一闪而过的是现在对现在社会的不满。她曾经看到过很多女性被当作利用的工具或者是利器。可是女人也是人。根本就不是利用的武器。
“所以。我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人。我想自由就是要自由。想开心就开心。想难过就难过。这就是我准备活的一生。”卫绣拧眉。实则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和初衷有了很大的变化。她变得不再那么肆无忌惮。更对宫中的事情越发是袖手旁观了。
卫绣并未有任何贬低的意思。可是卫绣也知道。她厌恶了枷锁。厌恶了宫中给他们的三六九等。她觉得她现在很窒息。
“放心吧。”刘昭不知道如何安慰。“在这宫中谁都是身不由己。连我也是。必须步步为营。防止其他皇子抢夺。其实父皇又何尝不是。”
人这一生。只有死的那天。才是最安稳的。
“既然我在这。我就要活好每一天。”卫绣知道。在这长安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各个帮派的势力都很强大。甚至这事情很有可能是其中的某个势力故意搅局的。
“我想你大概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将军夫人搞出來的了吧。”卫绣挑眉。
刘昭先是一惊。却已经想到了大概：“只怕也就只有将军夫人有这个胆子來当面这么做了。”
卫绣也无奈的笑了笑。只怕只有在这长安中。月明歌一直在无形之中打压卫绣的势力扩展。
“将军与我之间。确实是有隔阂。他似乎一直想尽办法脱离我。”
听闻刘昭此言。卫绣冷若冰霜：“月明歌自然是想要如此做。如今这国事正乱。南蛮北蛮又有想要入侵的架势。将军若是再此时此刻自立门户。掌管了军中的大头。夺权是轻松无比。”
刘昭听闻。却笑不出來了。卫绣说的不为过。
“不管如何。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强大自己的势力。然后打压将军。否则只怕窦明垣……”
“窦明垣。”卫绣疑惑。
刘昭正义凛然的说到：“沒错。将军脱离我这件事情。正是那窦明垣和将军二人共同想出來的方法。”
卫绣无言以对。窦明垣。她的手紧紧的撺掇成一团。为何窦明垣要如此做。他究竟是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是想成为皇帝。
……
等到了宫内。时间还很早。卫绣决定一个人下马在这附近走走。刘昭则先去给皇帝请安。卫绣就这么一个人在这阴天里赏花。
花凋的差不多了。桂花也是。残余的只有桂花香了。而菊花却仍旧沒有开放的势头。只有一个小小的花骨朵儿立在那边。
“好几日沒看到你了。”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卫绣下意识的不是想转过头去。而是先僵直的站在那边。随后小心翼翼的回头。
眼前的这个温润男子。果真是窦明垣。
许久不见窦明垣。气质仍旧是和当初一模一样。身上不染尘埃。一身青衣和这天气交相辉映。仿若是天之骄子一样。不得不说他的容貌着实可以称为一副画。
“听闻在宫外。你的卫氏药妆已经响当当了。”窦明垣温润的笑了起來。慢慢靠近卫绣。
卫绣则一路后退。很不明显的笑了一下：“并沒有。只不过是受到了一些启发。”
“这么说來。在长安外的传言都是真的。绣儿如今也是长大了。”窦明垣柔和。可是话语显然沒有任何温度。
卫绣此时此刻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窦明垣。容貌未变。气质却变了许多。果真是和刘昭一样。他已经决定参加这场战争了。可是卫绣又不敢问。
“关于月明歌。想比绣儿你知道很多吧。”窦明垣看出了卫绣的小心思。内心有些无奈。却也是无可奈何。
卫绣和窦明垣眼神交汇。这两个人的心思皆若东海一般沉寂。卫绣突然感觉到好不容易得到的清闲。是要被眼前的窦明垣给毁了。
“之前谢过明垣大夫提醒绣儿月明歌的用意。”在这花园内。卫绣低垂着头。也去看窦明垣。
如果不是窦明垣。卫绣到死也想不到月明歌和月华想要脱离太子爷來对付他们。
“绣儿。你我本就是朋友。哪有什么谢不谢的。”看着卫绣越发对自个冷淡。卫绣只觉得他的内心失去了那个最柔软的地方。甚至最初的温度也开始变得冰冷。
“感谢是应该的。你我虽然有等级之分。可是该谢的地方就得好好谢。”窦明垣的记忆中。卫绣是一个直爽的女子。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温文尔雅。看上去是大家闺秀。和之前他认识的卫绣截然不同。
“绣儿。我相信我不止一次的和你表示过。我虽然会与刘昭为敌。可是我不会与你为敌。难道你现在都还不明白嘛。你卷入的是一场战局。”
“我知道。男子建功立业。志在四方。”卫绣对于这宫内宫外所有势力的斗争是最为清楚的了。她不是不想卷入。而是不得不被卷入其中。
两个人难得见面。窦明垣也不想说一直谈论着这样的事情。可是卫绣与他之间的话題似乎也就只有这些了。“该收手的时候就收手。你若是受到任何一方的欺负。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若是你以后……”
“多谢。可是明垣大夫太小看我了。”卫绣根本不想听窦明垣说任何话。因为卫绣这个倔脾气。不是一两句就可以说动她的。她决定的事情。任何一个人都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