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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197章(1 / 1)

两章合一,含4月19日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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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春’开业快二个月了,生意虽比不上知味居与得月楼的进项,但在其他商铺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张四娘合上账册,心情很好。这两个月的生意还是不错的,第一个月赚了七十八两银子,第二个月开业不到二十天,已经赚到了九十多两。

四季‘春’讲究的就是经济实惠,再加上面条筋斗,‘鸡’架味佳,她相信未来的日子里,生意只会越来越好。哪怕这样保持下去,也是稳赚的。

“这雨啥时候能停呢?”桂子倚着‘门’板,两眼望天。

这雨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早起又刮起了西北风,雨水吹打在身上,冰冷冷的让人直打哆嗦。

由于下雨,来面馆吃面的人比平时少了一些。

张四娘喊桂子过来,帮着装了一份套餐面,让他给胡老汉送过去。

老爷子前几天受了些风寒,张四娘知道后,帮着他抓‘药’,又让人送吃的,面汤都是撇去了几层浮油后的汤水,怕油腻了吃不进口。

桂子依言送去后,再回来时,带来了一个姑娘。

听完了姑娘的话,张四娘便将她留了下来。

“既然是胡老伯的意思,我就留下。不过,在我这儿可不签什么卖身契。只签用工合同,你好好想想,打算签几年的?还有,我这儿用人都是有试用期的,试用期三个月,最低签约期限一年起。”张四娘顿了顿,“当然,你若做得好。试用期可以缩减。这要凭你的能力了。”

“奴婢明白,”那个叫如意的姑娘福了下身,“那这合同是要过了试用期才能签的吗?”

张四娘笑着点头。“那你是从今天开始上工,还是明天?”

如意亦笑道:“就从今天吧。”

如意比张四娘大了五岁。行事端正,模样也长得很标致,美人倒是谈不上,衣裙穿得中规中矩,举手投足很有大家的风范。

桂子自打把人带回来后,眼睛就盯在人家身上,眨也不眨一下。

被圆子拍了一巴掌。总算回神儿。

揪起耳朵,拎到僻静的后院,“收起你那些小心思,那丫头想也别想!”

桂子眼睛一瞪。脸涨的通红,呛声:“你都有铃铛了,还打算与我抢?!”

后脑勺又被拍了一巴掌,“呸,谁和你抢!长了眼睛干嘛使的。看到了,就用脑子想想。那丫头是你能想的?”

桂子怔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丫头虽是奴婢,却是样样出挑儿。并不比那官家小姐们差,只怕还要强上几分。

这样的人。自甘为婢……

圆子见他脸‘色’微变,“四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咱们还不清楚吗?你再想想咱们面馆里,除了李叔儿和她,还有谁签了那个用工合同?动动脑子吧你。”

桂子与圆子自打来了那天,就知道要签那个用工合同的。周正临送他们来之前,已经与他们说清楚了。要他们一心一意对待四娘,得月楼还给他们记着工钱。也就是说,他们拿着两份工钱。当然,张四娘是不知道这些的。

他们主动提出要签,张四娘没有答应,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不一样。”

究竟怎么不一样?张四娘没说。但听的人心里却是暖暖的。

是啊,他们就是与别人不一样!

晚上回去的时候,如意要回胡老伯那儿取包袱。张四娘告诉她回‘春’堂的位置,便先回去了。

胡老汉已收好‘门’板,只留了半扇‘门’虚掩着。

如意进来,向胡老汉深深一福,把去四季‘春’发生的事儿,一件不漏的说了。

胡老汉认真地听完,轻声一笑,“这孩子,心思与常人不一般。签的话,就签三年吧。”

“奴婢也是这样想的。”如意微微一笑,“总归要把人好好地照顾到主子回来才是。不过,奴婢瞧着,姑娘不大信我。”

胡老汉点了点头,抚须道:“她能谨慎些也是好事。你放心,她是个极重情义的,你只管好好服‘侍’她便是,别的不要多想。”

如意点头,取了包袱要走,胡老汉又叮嘱了几句,“……往后,若没有事,就不要到我这里来了。”

如意不舍地看了老爷子一眼,跪在地上,嗑了三个响头。

回‘春’堂的偏厅里,又加了一张‘床’榻,显得屋子里越发小了。

刘成知道如意是胡老汉介绍过来的丫头之后,眸光闪了闪,便不再多问。张‘玉’凤却是瞧不惯,把张四娘叫到自己的屋子里,讥笑道:“你真行啊,这才赚了几天的钱啊,‘弄’来个丫头伺候。”

话就不能好好的说嘛!

别看张‘玉’凤嘴巴不饶人,可她真就没啥坏心眼。

张四娘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对她的讥讽也不在意,笑嘻嘻地刺回去:“赚钱干嘛的,不就是为了享受嘛。今儿我找个丫头来,明儿起我就天天坐轿子呢。”

见张‘玉’凤直愣愣地盯着她瞧,笑着缠住她的胳膊,“小姑母,你都是成了亲的人了。不把头发梳起来,整天在外面装啥嫩呢?你还有啥想法不成?”

嘻笑间把正题问了出来。

张‘玉’凤推开她,烦燥道:“你管我呢?我乐意咋样就咋样!”

“是啊,我是管不到你。可你也为姑夫想想啊。”张四娘转了转眼珠子,“这镇上不论大小集,咱们村子里的人都能来。你说他们看到你这样,会咋想?到时,只怕你落了闲话不说,还连累了姑夫。”

一个成了亲的姑娘家,却还梳着姑娘头。明显是告诉别人,她还未圆房。这样一来,别人会猜忌不说,多半会笑话刘成无能。

愿意疯愿意闹,当姑娘时。是张家的事儿。可成了亲,就是刘家的人,是刘家的事儿了。

“小姑母。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咋想的。”张四娘见张‘玉’凤不吭声了,也正‘色’起来。

半晌。张‘玉’凤扔下句:“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别管我。”

如意收拾好屋子,请张四娘洗漱。

姑侄两人略过了这个话题,张‘玉’凤过去跟着瞧了眼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倒显得比之前宽敞了些。

看来这个叫如意的丫头,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张四娘一向自立惯了。并不习惯被别人服‘侍’。所以,只要是她坚持要自己做的事情,如意都不会勉强她。

刘成的医馆不大,两人都住在一间屋子里。

张四娘躺在‘床’上辗转翻了几次身。便睡着了。

如意一直警醒着,听到沉沉地呼吸声,知道小主子睡了,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赶到这个小镇,一个月的路程。硬是赶在二十三天到了。只歇息了一晚,今天又到了这里。想起临行前,主子的话:“……照顾好她!”

淡淡地一句话,听出了别样的滋味。

又想起她的小主子,不禁莞尔一笑。心中更是叹服。单看行事言谈,任谁也不会相信,她还是不过十岁的小姑娘。

她悄悄抬眼,看到夜‘色’中‘床’上的模糊身影,暗想,来之前自己心里还有些委屈与不甘,待这一日与小主子相处下来,倒觉得那些委屈与不甘清减了几分。

她不禁开始期待未来的日子了。

张四娘一觉醒来还沉浸在昨晚的梦里。她又梦到了那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嘴‘唇’一张一合地对着她说着什么。

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清。她很想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急着奔过去,人却不见了。

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姑娘?”

‘床’帐外传来‘女’子低声的询问,紧接着,帐帏被拉开,一个十五、六的弯弯月眉的婢‘女’。

“我没事儿。”张四娘抚了下‘胸’口,待心跳如常后,起身。

如意已倒了杯温水递了过来。

饮了水后,心情已经彻底平复下来。

窗外天光未亮,“几时了?”

“卯时一刻了,天还‘阴’着,雨倒是小了些。”如意已经穿戴好,准备陪她去净房伺候。

张四娘没让,自己去了净房。

出来时,取了一件缎子做的外衣披在了张四娘的身上,地上已笼起了火盆儿。

既然来了伺候的丫头,就不可能让张四娘去做饭。

这边张‘玉’凤过来与她商量早上做什么吃,那边,如意已经把饭菜摆上了桌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来做的。

米米糯糯地莲子粥,熬煮得恰到好处。

跟着借光吃了早饭的张‘玉’凤,对如意赞不绝口。是得夸夸,还想着晚饭也让如意回来做,被张四娘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挡了回去,“小姑母,她签的合同上写的是伺候我。”

“那你还在这里吃住呢?”张‘玉’凤红着脸回了一句。

张四娘好笑地瞧着她,也不说话,直把张‘玉’凤瞧着眼神闪躲。

吃住是没错,可这医馆是怎么开起来的,不用再说了吧。

天光大亮后,主仆两人去了四季‘春’。

张四娘忙着的时候,如意在一旁帮着打下手。

张四娘这才发现,如意竟写得一手好字,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便存了几分探究。

周正亲自过来送贴子,周老太太的寿宴订在了下午。

“姑娘,需要准备什么?”如意问道。

张四娘拨打完算盘,核完最后一笔账目,方道:“就按给长辈过寿礼的定制买回来送过去便是。你看着办吧。”

让她送过去?

那周掌柜说的可是让人过去的。

她一个婢‘女’就这样送过去,好吗?

如意愣神儿的功夫,张四娘到了后厨找李叔说话去了。

桂子凑上前去,“如意姑娘,掌柜的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就行了。别的事儿,你也不用太担心。”

如意点头,心下有了主意,从桌上把张四娘给她的钱袋收好,撑了伞出去。

“哎。你知道去哪儿买吗?要不要我带路啊?”桂子伸着脖子喊道。

人已走远,脚步未停上半步。

后脑勺不出所料地被扇了一巴掌,“猪啊。记吃不记打!”

桂子想踹回去,怎奈来了客人。忙换了笑脸,迎了上去。

得月楼的老太太要过寿宴,得了贴子的都来了。

周正站在‘门’口,笑脸相迎。可要仔细一瞧,便觉得那笑容里少了点真心,多了点焦虑。

“掌柜的,老夫人等着开宴呢。”伙计催道。

周正在‘门’口远远地张望了下。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只得先上了二楼。

如意带着寿礼出现在得月楼时,已经开宴了。

陈掌事听说是四季‘春’张四娘的丫头来送寿礼,忙迎了上去。

“姑娘正忙着。实在是分不开身。”如意将寿礼递了过去,在礼单上,端正的写下四季‘春’三个字。

竟写得一手好字。

陈掌事不由高看了几分,也不知这丫头什么时候到的张四娘身边,又是怎么个身份。有心探问,却被如意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

是个厉害的人物。

陈掌事纳罕。

亲自将人送了出去,上了二楼附在周正耳边低语了几句,周正眼中尽是失望之‘色’。

周老太太将周正的表情尽收眼底,轻轻搁下酒杯。拉住‘毛’家姑娘的手,拍了拍,“要说,还是‘女’儿家贴心。若惜为了给我这老太婆过个寿,大老远的跟过来。单这份心思,就很难得。我瞧着,这世上再难有这样的好姑娘了。”

‘毛’若惜脸‘色’微红,偷看了对面的周正一眼,飞快地垂下眼眸。

周老太太将腕上的‘玉’镯转了转,“正儿,你瞧,这镯子如何?”

剔透无暇,凝白如脂,难得一见的‘玉’镯。

听到周正的赞叹,周老太太笑得很是开怀,“这是若惜送的,为了这‘玉’镯,‘毛’家可是出了大力气‘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才买到的。”

‘毛’家是皇商,专做珠宝‘玉’石的营生。

这‘玉’确实难得,‘花’费半年的功夫,这说法不会假了。

周正再听不出老太太的意思,就是傻子。

而他能做到的,不过是,端起酒杯郑重的谢过‘毛’家姑娘。

“怎么四娘没来?”周老太太含笑问道,“这小姑娘听说开了家面馆?”

周正笑着解释道,一时被事绊住了脚,一会儿就到。

不过是托词,总不能说人家根本就不打算来吧。

周老太太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什么事看不明白呢,于心底冷笑。

招手让贴身的婆子跟着陈掌事亲自去请,“再要是忙不过来,陈掌事你就帮着她忙忙。这么小的年纪,做这么大的生意也是难为她了。”

“娘,她定是忙,要不然早就过来了。”周正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来,带翻了桌边的酒杯。

周老太太虽笑着,眼中尽是冷意,“怎么?还要让我亲自去请?”

周正变了脸‘色’,抿‘唇’。

那边的婆子得了周老太太的眼‘色’,笑道:“还请陈掌事前面引路。”

张四娘进了得月楼,陈掌事引上二楼,“老夫人,张家小姐到了。”

‘毛’若惜想起身,被周老太太按住。

“四娘,忙坏了吧?快坐下。”周正迎了上去。

陈掌事听了,嘴角一‘抽’,可不忙嘛,正忙着喝茶水,数银子呢。

张四娘心知周正为她找筏子,对他笑笑。与屋中各人见礼,有人让了座,坐在‘毛’若惜的旁边。

这时,有婆子拿过礼单给老太太过目。

目光落在四季‘春’那里,看下来,不过是十几两银的礼。

周老太太脸上显出一丝不屑,挥挥手,婆子拿着礼单下去了。

‘毛’若惜与张四娘说着话。

老太太的目光又落到张四娘的身上,衣裙简单朴素,头饰更是少得可怜,不经意看到桌下那双未裹足的大脚,脸‘色’更为难看。

“哟,这姑娘长得俊,她是?”周老太太看到张四娘身后站着的如意,笑问道。

张四娘看了如意一眼,如意立刻笑着回道:“奴婢如意。是伺候姑娘的丫头。当不得老夫人的夸赞。”

有礼有度,温婉大方,比那不知何为礼数的张四娘可强多了。

若说张四娘是她的丫头。老太太倒是信的。

可这一反过来,又让老太太对张四娘更不待见起来。主子没个主子的样子。还不如一个丫头。

“正儿,我已经和‘毛’家定好了日子,腊月十六,你和若惜订亲,来年‘春’天里再成亲。”周老太太含笑道。

“娘!”周正皱眉,这事是特意等着张四娘来了才说的吧。

没想到老太太竟然背着他已经把亲事订了下来。

“恭喜周大哥,‘毛’姑娘了。”张四娘却是松了一口气。真心实意地恭喜起两位。

‘毛’若惜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心里一直都知道周正的心思。

张四娘这句恭喜说得真切,坦‘荡’,‘毛’若惜很是感怀。

周正垂下眼眸,末了。苦笑了一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能听到张四娘如此说,周老太太也高兴。

对她的厌恶之情,淡了几分。亲自给张四娘夹了鱼,“四娘啊。快尝尝这鱼可新鲜着呢。若惜,你也吃块儿。”

谈笑间,又向张四娘展示了她手上的‘玉’镯,大肆夸赞着‘毛’若惜。

连初来乍到的如意,也看明白了周老太太的用意。

如意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小主子是什么身份。岂是一个小小的得月楼能宵想的?

宴散,周老太太拖着周正说有事要谈,让‘毛’若惜送张四娘下楼。

此时,雨已停,风未歇,仍有些寒凉。

‘毛’若惜摒退身边的丫鬟婆子,拉着张四娘的手,沉‘吟’了半晌道:“妹妹,其实周大哥他……我,我都知道的……你若愿意……”

张四娘慢慢‘抽’出自己手,“我不愿意。”

‘毛’若惜蓦然抬头,似是不信,“妹妹,我对你绝无恶意。我愿意,你做平妻。”

平妻?

张四娘似听到天大的笑话,别说她心里没有周正,就算是有,岂是能去做平妻的。

不过,这话能从‘毛’若惜嘴里说出来,可见她对周正是动了心的。甚至愿意为此,委曲求全。

“‘毛’姑娘,你想多了。”张四娘淡淡道,“我对周大哥只有敬重,绝无男‘女’之情。反倒是你,平白的让人去做他的平妻,你可是真心爱重他的?”

“我自然是……”‘毛’若惜红了眼圈儿。

张四娘摇头,“若是真心的爱重他,又岂能与他人分享?‘毛’姑娘,你可知……爱从来都是自‘私’的。”

张四娘什么时候走的,‘毛’若惜并不知道。

她一直愣在原地体味着那句话——爱从来都是自‘私’的……吗?

王大山给刘成送口信儿的时候,张四娘就在医馆。

张义光快不行了……

关了医馆的‘门’,张四娘也随着几人上了马车,往高崖村赶。

张‘玉’凤在车上抹眼泪,张义光这人再怎么不济,也是她亲哥。听到这个消息,难免会伤心。

看着张四娘也跟着上了马车,很是欣慰,刚夸了她几句,就被张四娘的一句话给噎了回来。

“看他?顺路而已,天冷了,给我姥娘送件新做的大氅。”

如意嘴角微扬,张家的事情,她已略知一二。

听到张四娘的话,越发喜欢上她的小主子。

马车停在张家院‘门’口,等张‘玉’凤与刘成下了马车后,便驶走了。

“还真能狠得下心。”张‘玉’凤磨牙。

“有因必有果,这也怪不得她。走吧!”刘成挎上‘药’箱进了院子。

张老爷子听老大喊了一声妹夫,木然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

“爹。”两口子进屋。

“唔,快看看你三哥吧。唉!”张老爷子让开了身,身后的张义光已经没有了人‘色’。

脸‘色’腊黄,眼底发青,嘴‘唇’发白。

刘成放下‘药’箱诊脉,又翻看眼皮儿。

“前段日子不是好些了嘛,怎么又重了?”东厢房地方不大,人一进来,就显得更挤了。张老爷子舍不得出去,蹲在地上,守着炕沿焦虑的问道。

刘灵儿坐在炕上吃枣,刘寡‘妇’正哄着孩子。

没人想着给老爷子递个矮凳坐坐,张‘玉’凤不高兴,到耳房里寻‘摸’了一个小矮凳,上面一层厚厚的灶灰。想找块抹布擦擦,到处也找不到。

最后还是大郎媳‘妇’回自己屋里找块抹布给擦干净了。

“爹,你坐稳了。别急,等刘成问诊后再说。”张‘玉’凤安慰道。

老爷子确实是急了,连张‘玉’凤直呼刘成姓名都没有注意到。

大房两口子都挂心张义光,也没注意。

注意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刘寡‘妇’,一个是大郎媳‘妇’。

吴莲儿不由得看向张‘玉’凤,却是见她梳了个姑娘头,吓得心一哆嗦。悄悄地溜出了东厢房,回到自己的屋里。一双大眼睛,隔着窗户不时地瞟向对面的屋子。

“莲儿,你咋地了?”正在屋子里搓麻绳的大郎,见她神‘色’异常,忙放下绳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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