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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冷笑道:“老三,你也把这差事儿想得太轻松了些。这是哪儿?是县城,最不缺的就是人。偌大的县城里,都是想着来发财求工的人。呵呵,这一天天满大街转悠的,吃不上饭的大有人在。要我说,这些人太自不量力了些,也不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还以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呢。”
刘寡‘妇’立刻听出了弦外音,“我相公可不是那种拈轻怕重的,他什么活都能干。二嫂在城里住了些时日,见识比我们多。但也不能危言耸听唬我们。咱们一路进城,瞧着这大街上确实有不多人,但也没看到有哪个饿死了。”
“对,对。正是这个话儿。二嫂你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常在外面走动,有些事还是不知道。咱们等二哥回来再说吧。”张义光说着,又往嘴里扔了块糕儿,“二嫂,给咱们做点饭吃吧,光吃糕,也吃不饱啊。”
“相公,三郎也得喂‘奶’睡觉了。”刘寡‘妇’朝两边的厢房看了一眼,想进屋歇息。
张义光点头,起身接过三郎,“嗯,那我带你们去上次住的屋子去。”
“喂,你们!”赵氏喊道。
张义光朝她一笑,“二嫂莫要为我们‘操’心,只把饭端进屋子里就行。”
刘寡‘妇’随着张义光往东厢房走,走了几步后,还不忘记朝赵氏一福,“多谢二嫂款待。”
一向‘精’明掐尖的赵氏气怔当场,三房人还真一点也不外道啊!
有心撕破脸去赶人,又怕他们再次闹起来。
真是请佛容易,送佛难呐!
张义勇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时,还不及换衣服,就被赵氏一把扯进屋子,将三房一家人的所为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我告诉你。你今儿个就得把他们给我‘弄’走了。”赵氏下了最后通牒。
张义勇‘揉’了‘揉’额头,“前几天幸好打听了个差事,他们也算来得巧。这天都黑了,哪有往外撵人的道理。让他们先住一夜再说吧。”
赵氏细细打听了这份差事,是酒楼里一个跑堂的伙计,想来老三也只适合做这些,也就不在计较,“……先依你,明天见工后若是留了他,就赶紧打发他走。”
张义勇应了。他对这个弟弟也是头疼。不用赵氏说。他都得把他打发走。
到了东厢房。一家三口刚睡了一个好觉,正在让小红给他们倒茶。
“二哥回来了。”众人见了面,落座。
张义勇与他略寒暄了几句,主动提及了那个酒楼里的差事。
张义光皱眉。“……一个跑堂的伙计,二哥,就没再有别的差事了?”
这准是嫌弃累了。差点的酒楼不累,但钱少。好点酒楼,从早忙到晚,没有喘气的功夫。
张义光想活儿轻巧,又想多赚钱。
张义勇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刘寡‘妇’劝道:“三郎爹,这差事我瞧着行。知味居的名头多大啊。能进这么大的酒楼做活计,累是累点,但钱肯定不能少了。”
张义勇道:“弟妹说的对,月银八百文,这已经不算少了。想进知味居做事的人多了去了。若不是我与那人的兄弟有些‘交’情,这差事也轮不到你的头上。”
张义光知他二哥说言不假,这知味居在各地都有分店。比如小屯镇,县城还有府城。听说,东家是个很有背景的,总店开在大周的京城。
挑呢,目前肯定是没的挑了。对于一心想留在城里不打算回去的张义光来说,这差事真的算是不错了。
他这边点了头,那边张义勇当晚便出去拜友,再回家时,已是深夜。
“都办好了?”赵氏没敢合眼,一直等他回来。
张义勇点头,“嗯,明天一早带老三去见见知味居的掌事。只要他勤快些,应该问题不大。”
“那,他们住哪儿?”赵氏最关心的便是这事儿。
留在城里做事,就得有住处。总不能赖在她家里不走吧?!
“看吧,事一旦成了。我再帮他们找个住处。”张义勇哪里不知赵氏的担心,能想到的,他都尽量帮着去做。
帮着三房一家,也算帮着自己家脱了他们的关系。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义勇先去衙‘门’请了一个时辰的假,带着张义光去了知味居。因为预先知会了那掌事,倒也没为难什么。只是瞧着张义光有些瘦弱,问是不是有不足之症。
张义光忙道,自己长年在地里干活,虽瘦些但一点也不耽搁活计。很有把子力气的。正说着,见后堂有拎桶而过的伙计,从那人手里抢过水桶,一口气拎到后厨。
动作麻利,也很有眼力界。
掌事笑着抚了抚须,便将张义光留用了下来。月休两天,月银八百文。明日就来上工。
兄弟两人出了酒楼,张义勇提及住处,张义光就说想在他这里住着,大不了‘交’点伙食费什么的。吓得张义勇脸‘色’一白,大摇其头,“你嫂子最近身子不好,二郎考完试还要回来……不如这样,我帮你看看房子。若是长住就直接买下,否则就租个小屋。”
张义光哪里还肯回乡下,只说要长住的。那就买个小院儿吧。
张义勇回衙‘门’做事,忙里偷闲又帮着打听住处。
这样过了三天,在临近城‘门’的一处僻静小巷里寻到一间独‘门’小院,只有二房一半大小。但价格也算便宜了,只要十两银子,房契手续一切都齐全。
刘寡‘妇’带着孩子去看了房子,不过是个勉强能住人的地方罢了。但十两银子,也只能买这样的院子了。
当即‘交’了银子,签了文书。
本想再在二房家里住上几天,待她把小院收拾干净后再选个好日子搬家。怎奈,赵氏亲派小红及小红娘帮他们把东西直接送到了小院,只说择日不撞日,早点搬过去,三房也好自己过日子。免得他们在二房住着拘束。
刘寡‘妇’心里恨着,但也知回不去了。
只得让刘灵儿看好三郎。自己从早忙到晚,才将屋子收拾出来。
晚上,张义光带回酒楼的剩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在新家里吃了第一顿饭。
……
西山村九连‘洞’山脚下,鞭炮齐鸣。
水渠挖好了。
河水顺着水渠汩汩地涌入田地里,灌溉了大片的田地。
村人们在田地边看着自家的田地,喜悦不禁涌上心头。
唉,张四娘暗自叹了口气。
说实在的,她觉得这种挖水渠便能灌溉田地的事情。是任何一个庄户人家都知道的常识。为什么九连‘洞’山下的村民们没有一个人去做这件事呢?
宁可从很远处担水。受苦受累。也不愿意挖渠。
“四娘。”远远的,王大山向她走过来。
张四娘冲他招手,指了指不远一块平整的大石。
两人前后脚坐在大石上歇息,“你好像不太高兴啊。”
王大山察言观‘色’。他对张四娘的喜怒哀乐了如指掌。
“没什么不高兴的。就是有些不太理解。”张四娘便把方才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王大山扯了把狗尾草,淡笑道:“也没有那么难理解吧。其实,你也看到了,九连‘洞’这边的田地是村子里最少的一处,人口也少。要么像我们家打猎,要么就是做些别的生计的。单单种地的人家太少了。所以,谁会把种田的事情当成大事呢。一家的田地就那么点,吃点苦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再说,挖水渠也得有人张罗。有所‘花’费不是。这次也因为是你们宋家人张罗,还主动提出供三餐。否则,你以为他们会来挖这个?”
王大山一边说话,一边手下不停,话音刚落。一只编好的小兔子活灵活现地放在了张四娘的手里。
“大山哥,你手可真巧。”张四娘夸赞道。
她没好意思说,本以为用狗尾草编东西是‘女’孩子的专利。又怕大山听了不自在,就将话头咽了下去。
王大山的眼睛一亮,“只要你喜欢,我往后都给你编。”
他的目光丝毫不知掩饰,灼灼地印在张四娘的脸上。
“嗯,好!”张四娘装作不知,故意打趣:“编好了我可以拿去卖钱!”
王大山挠挠脑袋,“那,那我得编出来多少?”
张四娘扑哧一笑,这人,脑子还真是一根筋。
很快,一根筋的少年品出些滋味来,这小丫头在耍‘弄’他。
正要与她嘻闹,“教训”她时,大山娘喊吃饭了。
“明天烟霞山有庙会,你去不?”王大山跳下大石问张四娘。
张四娘想到明天得月楼会来人拉货,摇头:“不去了。家里头的事儿太多,以后有机会的吧。”
沿太子河的水路一直向北,临近小屯镇附近有一座大山,名烟霞山。山上有一座庙,香火常年不断,每年夏天都有会有庙会。以往张四娘眼盲,自然是一次也没有去过。
能去庙会玩玩也是不错的。
可这事儿是由王大山提出的,让她多少有些别扭。他对自己的心思,她很清楚,所以,尽可能地把两人的距离控制在普通朋友的范围之内。她虽不止一次的表明自己的立场,但王大山似乎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什么以后啊,这一等又是一年了。我可告诉你,我昨儿个遇到你大姐了,她说了,你去,她就去。”王大山抛出元娘当‘诱’饵。
他也知道,她不想单独与他在一起。但元娘能去的话,他也好跟着一起去。免得张四娘推三阻四的,再说,明天是七月初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