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亲自在内务府挑了5个宫女,5个太监来伺候,按理所这是不符合祖制的,一个答应,收下哪用的了这么多人,这是他对如答应的补偿,弥补之前自己的过失。
然后又去库房挑了一件蜜合色大朵簇锦团花芍药纹锦长裙,之前惠嫔想要玄烨都没给,今日倒是主动给了卫如素,他擅自做主把刚到的洛儿殷也拿了去给卫如素,还觉得不够,又让人挑了最好的云丝绵被,蓝底白牡丹宫锦靠枕,以后皇上肯定少不了去青溪阁这可不能怠慢了。
梁九功干脆叫来了是司制房最好的绣工来到青溪阁早早的在院子里等着给卫如素量身裁衣。
卫如素一下子被这么对待好不在意,客气的对梁九功说:“梁公公,这些都是给我的?我用不了这些。”
梁九功哪管你用不用的了,陪着笑脸道:“小主用不用得了没关系,只要喜欢就好,奴才就安心了。”
卫如素知道他这么殷勤是因为昨夜皇上责备了他,想着这样他也安心便不争辩了,只是那些个宫女太监实在太多,把这小屋子都挤满了,她硬是撤回去了四个。
最后算上含珊,留下了四个宫女,三个太监,含珊她要贴身伺候着,其他三人,是少灵,看着就机灵,长得也好看。
千玉,人看上去ting老实。
愁眠,卫如素留下她纯粹是因为觉得名字有趣,她最近睡得不好,正应了她的日子。
让小信子当管事的太监,小信子人也不大,也就十六七,但看着却十分稳妥,也懂规矩,卫如素自己不太懂得规矩,便想身边的人懂得些,也好时刻提醒着些。
康俊宝,胖胖的小脸,笑嘻嘻的,看着就喜庆,卫如素看着他就想笑。而且以前在内服务见过,他对那时身份低贱的卫如素还是很关照的,也没欺负,卫如素便记得他的好了。
小计子,本命叫康小计,不敢用康字,就都叫他小计子,人也是一副朴实的样子。
卫如素或许对嫔妃之间的事不懂,看不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皇上说话,陪着谈天,但是她发现自己似乎很懂得看下人。
可能跟自己当了许久的下人有关,只是这只是表面的,她不知道每个人心里在想着什么。
可能皇后娘娘当成看着她时便是这样的想法,卫如素觉得自己忠心耿耿,看在皇后眼中说不定就是个狐媚惑主的。
卫如素简单吃了点东西,含珊笑着拿来一件青色的夹袄说:“小主看啊,梁公公刚送来的,说是湘绣呢,这东西可精贵!虽然不像是蜀绣那么难得,可是也不是轻易得的,可见皇上多在乎小主!刚才还听梁公公说皇上交代了说库房里的蜀绣要给小主做新衣服呢!”
“蜀绣?”卫如素以前听过,可还没见过,她拿起这湘绣的小夹袄细细看着,“的确是好看,蜀绣就算了,这件我倒是可以穿穿新鲜的!”
她虽然不太懂得怎么为人处世,可是不招摇这点她还是能做到的。
含珊帮着卫如素穿上,卫如素看着梳妆台上放着的首饰,真的十分精美,她拿起一枚玉步摇,含珊笑问:“小主喜欢?”
卫如素摇摇头说:“以前听过皇后娘娘训话,这东西我怕是不能戴的。”
她想起了田答应,想起了那对东珠耳环,她不能犯同样的错误,在皇上面前她都不争鸣斗艳,去皇后那里她干嘛招人口舌呢?
最后只戴了一枚珠花,又戴上一堆翡翠的耳坠。
便领着含珊前去坤宁宫。
她昨日来时虽然觉得有点远,可今天一走才发现真是太远了,怕错过了时辰去晚了,卫如素见周围也没什么人便领着含珊跑起来。
到了坤宁宫,两人已气喘吁吁,竹喧见她来了像是早知道她会来,还没说别的便端出昨日一样的药来给卫如素。
“本想给小主送去的,您既然来了,也省的奴婢费事。”
卫如素看着碗中的药,想也没想喝了进去。
含珊在后面虽然想拦着却不敢,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皇上的心思,谁也不敢违背。
竹喧见她喝了才满意的说:“小主请进去吧,各位小主也都到了。”
卫如素此时想着幸亏自己来了,不然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没等进去,就听到里面热闹极了。
“听说昨晚皇上又去了如答应那。”
“当然了,人家是新///chong///,不然去你我那?”
“如答应到底长什么样啊?”
“不就是以前皇后娘娘身边那个小宫女吗?”
“我看长得也不太好看啊!”
“皇上喜欢人家就是好看,你好看,皇上不喜欢!”
听着里面唇枪舌剑,刀光血影,透着一股浓浓的醋坛子打翻的酸气,卫如素不太敢进了。
皇后抬眼看到她站在门口,便叫道:“如答应,快请进啊!”
卫如素尴尬的走进来,皇后的气色似乎更差了,可是强支撑的端坐正中。
“皇后娘娘金安。”她悄悄的瞄着皇后,皇后手中捧着厚厚的敬事房档案,她想到现在皇后看着上面写着昨夜皇上///chong///幸自己的事,真想钻到地缝里去了。
她觉得自己身后都是刀子,每把都能杀了自己,可是皇后让她坐下,她再去看那些女人,又各个是笑脸,亲姐妹一般。
卫如素坐在后面低着头不说话,听得她们说,皇后一个劲的咳嗽。
宜嫔站起身来关切的说道:“娘娘近来身子不爽,我们这些做妹妹的看着忧心啊。”
皇后强撑着笑容说:“宜嫔有心了,哀家没事。”
可谁都看得出来她问题很大,卫如素心想着真的是病来如山倒,之前看着还好好的,现在人病成了这个样子。
见宜嫔说话了,极为妃嫔也挨个的上前来问候请安,惠嫔倒是没来演这个戏,而是时不时的往卫如素这边看,卫如素一个不小心跟她对视了一下马上缩回来。
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我!不要看到我!卫如素在心里默默念着,就怕有人注意到她。
又过了会儿皇后像是支撑不住了,便散了各宫的人,卫如素一刻没多留,一溜烟的带着含珊回去了青溪阁。
过了午膳,卫如素也不知道干点什么,这一下子闲下来还真不适应,卫如素想去帮忙干点活,几个下人吓得磕头求着,她也不好插手了。
含珊看卫如素无聊,便出主意说:“小主可以自己秀点什么,奴婢给小主找人画图样去!”
卫如素虽然对刺绣什么的没兴趣,但是在这里似乎除了这个也没什么好做的,便说:“那你教教我吧。”
含珊笑道:“奴婢那点本事哪配教小主,咱们这可有巧手呢!”
“谁啊?”
“少灵,她的母亲是司制房的绣娘,从小便跟着秀呢!”
卫如素见含珊这么推荐少灵,今日又看两人在一起聊得欢,想着应该是为小姐妹举荐的。也不好驳她面子,“那让她把手里的活放下,教我刺绣吧。”
少灵进到屋里有点拘谨,卫如素看着她的样子便想到了自己当初见皇后时,宽慰道:“你别怕,平日/你我也不用这么拘束,你我年龄差不多,以后咱们私下可当成姐妹一样。”
少灵听这话扑通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含珊笑着将她拉起,“小主心善,你不用怕,便把你的本事拿出来就行了!”
少灵早就准备好了,拿来自己的家伙事,取出来自己画好的图样,真是让卫如素大开眼界,这少灵的本事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那画画的就好,她拿来一个并蒂莲图案问道:“小主,您看这个行吗?秀个荷包给皇上,要是不怕难,可以秀鸳鸯,好兆头。”
卫如素拿起喜欢的很,要是以前她才不会做这种事,可是现在这便是她最大的乐趣了,她看向窗外,突然有了个想法,问道:“你帮我画那玉兰吧。”
“玉兰?”少灵和含珊异口同声,十分不解。
含珊提醒道:“小主,玉兰虽然好看,可是太素净了些,送皇上能被看中吗?”
少灵想想笑着说:“其实玉兰也好,奴婢小时候听娘讲过花的传说,说这玉兰也有故事。很久以前在一处深山里住着三个姐妹,大姐叫红玉兰,二姐叫白玉兰,小妹叫黄玉兰。龙王锁了盐库,不让人吃盐,终于导致了瘟疫发生,死了好多人。三姐妹十分同情他们,于是决定帮大家讨盐。村子的人得救了,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她们,就将那种花树称作“玉兰花”,而她们酿造的花香也变成了她们自己的香味。”
卫如素听着大喜,“这么说也是象征着美好的花,就这么定了玉兰。皇上不喜欢我自己留着!”
卫如素本也没想着要送给皇上,自己拿手艺自己看着都不入眼,怎么好意思送人,何况是看惯了好东西的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