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该死的混账在说什么东西!”李总兵大人被此人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是那个歹人这么说的,您还是赶紧去吧,不然公子危矣!”侍卫仰着脖子终于顺畅地说出了这句话。
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总兵大人自然是怒火中烧,火烧屁股一般往现场赶去。
“草莽中人就是草莽中人,莽夫也!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的狂妄,在这天仙城的地界正面挑衅本大总兵的权威!”李大人完全无视了上峰最近要低调的命令,也让他彻底的忘记了,此时出现的草莽和以前出现的草莽中人决计不是一个档次的。
不一会儿,李总兵孤身一人来到了下人口中的那片草庐。触目所及,李总兵狠狠吃了一惊,眼前的场面貌似太壮观了,太宏大了。
只见这片草庐的左右,已经完全被众多兵甲鲜明的兵士给包围了,这里至少也得有上千之数,将这片空地给整个包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定睛仔细看去,所有人马尽都城门禁卫军的服饰。远方,还不断有军中的好手嗖嗖嗖飞掠前来,个个都有着不俗的修为在身。
自己本以为家里派出点府兵,最多调百十个士兵了不得了,却哪里知道会出来这么多正规军!
这一出自然是李峰的母亲整出来的,得知儿子的情况这么危急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唯恐去的人不够,直接拿着兵符就开始了调兵遣将。
要是有真当理由,情急之下也就算了,但现在显然还没到这般的层次!
李总兵见到这么盛大的场面都暂时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撕心裂肺地大吼一声:“谁让你们出动部队的?一帮混账!谁给你们下的军令?谁给你们的胆量?!”
一个总兵副手蓦然站了出来:“大人,这是您夫人拿着兵符,说是您儿子被歹人给扣了,我们才调兵来此地救援。”
李总兵听到这话一口气憋在了喉咙里,险些没被噎死。
这话能随便说的?什么叫是夫人拿着兵符叫你们来救我儿子的?!
自家女人拿着兵符调兵遣将就为了自己的私事,这他娘的要是被上司知道了自己这身军服还不得被扒了?
“李亚夫你在鬼叫什么,是老娘让人来的,你还不快进去把儿子救出来,你还磨磨唧唧的想去给儿子收尸吗?”就在李总兵怒不可揭的时候,一声带着哭腔的咆哮传来。
闻此言,一向惧内的李总兵气得头发都顶了起来,整个人就这么筛糠一般打着摆子,内心恨不得就将这无知的妇孺给整个剁了!
可看到妻子那几乎崩溃的眼神,李大人叹息一声,实在无力计较,这个当口计较也是无用了。
若是自己夫人不出来说这番话,自己上司解释的时候还有那么点机会一推二二推三,毕竟现在真有这么些歹人行凶。自己也完全可以抵赖一番,说是自己的命令。
但,问题是她在这大庭广众下一出来,这么一喊,这个意味就完全变了。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了此次行动完全是眼前这婆娘自己的主意,这性质完全就从因公变成了自家的私事!
这等的私事,若是悄悄出动个百十人问题都不大……但,如此大规模出动部队,尤其是在天子脚下,真真是犯了大忌讳。
部队始终是属于国家的的,并不是自个家的私军啊。自己名义上是个城门总兵指挥,说白了就是个看城门的,能指挥得动都可以是事实,但家人也能随便用这就变味了。
这娘俩……家有那么一个坑爹坑祖宗的货本就祖坟冒黑烟了,现在的事实就是出了俩……
皇帝大人听着外面喧闹的军队集合之声,脸色都黑了好几份,再也没了那份看慕君手段怎样的兴趣。
何时这些国家之尖矛被这些狗东西这么糟蹋了?
郎如白还是坐在椅子上,保持着之前的状态,脸色森然如冰。
只是眼神微微抬起,静静地望着入口处。
“罢了罢了,反正这事末了,官位肯定是没了,就拿这些个害人的草莽之辈出出气吧。”
李总兵看着眼前这破旧的草庐气不打一处来,就这么个贫民窟一般的地方就可能害得自己丢了官位?就这么个破地方,值得出动数千精锐大军?
“呼”的一声,李总兵出现在升龙堂内,故作了一番威严肃穆之态。
在场李峰一方等人,见李总兵到来心中一凛:救命的来了,不用死了!
“爹爹,救我!把这些老不死的全部杀了,还有那厮,全宰了喂狗,喂狗!”李峰有些兴奋的撕心竭底,连身上的疼痛都暂时的忘却了。
“哎……先去将公子放下来吧。”李总兵看着儿子浑身的伤万分的心疼。
挥挥手,淡淡吩咐了一下,似是在对椅子上闭眼的郎如白说,又似是在吩咐手下人。
随即,两人纵身而出。
这两人也是军方好手,高级武师修为。
慕君冷眼一看,郎如白也是心中泛起怒火,冷冷一哼:“滚回去!”
狂涛般的杀气,终于在这一刻真正化作了铺天盖地的澎湃剑气!
汹涌而出!
一个中级武宗的杀意岂是小小的武师可以承受得来?
咻咻咻……
一时间这小小的一片空间里,元力化成的剑气四溢,妄想上前的两位军方的好手数度起落,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越雷池半步,再过片刻,空中点点血线渐次呈现,却是两人身上已经开了花,鲜肉翻滚开来。
这还是郎如白刻意不杀人的情况下,毕竟看得出来,这两位兵士眼神里是不情愿执行此次的命令。
显而易见,在朗如白的剑气之下,这两人如同鸡仔。
双方实力高下分明,但军命难违,就算上峰的指令如何的荒唐也得讲究一个服从!
“砰砰”两下,郎如白一脚一个,将这纠缠的二人给制住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李总兵那一双鹰隼一般的双目注视着郎如白,丝毫没去看郎如白身后的那两个老头。维持着淡淡的语气,道:“阁下是谁?如此的残害我天仙的军士寓意何为?”
“你们扣押的是我儿子,却也是我天仙城的子民,你们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又是想要作甚?真当我天仙城的子民是这般的好欺负不成?你们又可知与我天仙国百万雄师作对的后果为何,当真是好胆!”
不得不说,这番话说出来,大帽子已经扣了不知道多少顶,若是真的按他这般说法,估计这罪行按照诛九族来处罚都嫌轻了。
这种做法兴许就是所谓的套路,不管事实如何大帽子先压下去总归是没错。
一旦落下了口实,没准自己还能保住自己的官位!
面对如此的口舌,沉默寡言的郎如白显然是无法辩解的。他讲道理最惯用也很有用的手段不外乎一个杀字,大丈夫又何须多费口舌?
但此刻,取此人的性命还不是时候!
慕大老板也适时的出声,脸上依旧和煦道:“你就是李亚夫李总兵?”
“哼,正是本官。你这佬儿便是这馆子的负责人?前因后果本官已然了解清楚,你还是叫手下束手就擒吧,事实公道本官自当有个裁决。”李大人见这个老头胡子都快拖地了又是一脸的好欺负,自然把注意力转到了他身上。
哪知,前一刻还满脸和煦的老头儿,一下瞬间就完全变了样。
只见慕君一拍桌子,满脸森然地问道:“就是你这个鳖孙子养出了这么个王八蛋?你家这小王八蛋小小年纪欺男霸女,蛮横无理,你不加以管教还处处维护,这是什么道理?瞧瞧你小子也是老大不小的了,咋的这么没有人味?说你是畜生难道还真不当人了?”
“放肆!”李总兵脸上冒出来一层青气,森然道:“阁下先是欺辱我天仙子民,继而残害我国军官,现在还肆意辱骂我朝官员,着实不将我天朝律法放于眼中,尔等这些目无法纪之狂徒,着实当诛!现在本官命令你,立刻放人然后乖乖就擒!”
慕君呵呵一乐:“好大的威风啊,老夫最是胆子小,但生平也是最受不得人家威胁,既然你这么喜欢放人……那就分几次放,让你多几次尝尝这团员的滋味如何?”
闻言知意,郎如白狞笑一声,手掌一挥。
白光骤然轩动!
李峰一声惨叫,汗如出浆,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却是他右边整个膀子已经离体飞出,带着淋漓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了李总兵面前,滚热的血液喷了李大人一脸还有一些就这么进入了他略微张大的口腔里。
“啊!我的儿啊!”颤抖着看着儿子尚在滴血的手臂,甚至嘴里还有一些儿子的血,这等场景当父亲的李大人如何不睚眦欲裂!
慕君故作恭声,依旧挂着淡淡的和煦道:“不知大人看到儿子的一部分回归是不是有些爽劲儿?呵呵,莫急,更爽的还在后头。听闻你儿子的子孙根挺好使的,接下来就让它跟你团聚如何?”
郎如白狞笑一声,凝聚元力之刃呼的就往李峰的裤裆里削去。
一时间,李峰惨叫,脸上肌肉抽搐着,满是恐惧与不舍……
啪的一声,血光迸现。
一坨累累赘赘的物事,从李峰的裤裆里熟透了的烂柿子一般飞了出去,直狠狠地砸在了李总兵的脸上。
李总兵下意识双手一接,整个人如同疯癫了一般,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拿下这刽子手,还有那两个老不死的,不惜一切代价,都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