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变本加厉,几乎被他折腾得一宿未睡。到了下午等她参加完三个活动,连身上的礼服都没来得及换掉,就匆匆地上了飞机,终于赶在八点钟之前来到了国宴大酒店。整个大酒店都被谢驰乔包了下来,虽然席开只有两桌而已,请的都是施家的人。她一到,婶婶的脸拉得比马还长,将她拉到一边说道:“你看看你老公那边,一点诚意也没有。除了他们两兄弟之外,一个亲戚朋友也没有。”
她无言以对,抬头望向正在向施家敬酒的谢昕乔。
这时施捷过来拉了一下方晓的胳膊:“行啦,你搞这么多事。人家谢家有财有势的,肯答应你就不容易了。你真以为是人家会把那些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拉过来参加这种喜宴吗?”
“我宁可不搞喜宴,但是他们能赔我把女儿还回来吗?”方晓说着又淌泪抹眼起来,弄得施捷也没有办法。
“好好,我不说总该可以了吧。”施捷将妻子拉回到位子上来。
但是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那位正在敬酒的谢昕乔看上去有些怪异。她走近一看,眼前的人让她大吃一惊。她承认这个人的确跟谢昕乔长得有几分相似,不管是从身高还是穿着来看,但是熟悉谢昕乔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这男人是个冒牌货。而她的叔叔婶婶因为才见过他一次,所以认不出来也不算稀奇。
想不到谢驰乔居然弄个冒牌货来唬弄自己的家人,但是她没有当场点破,深知道她婶婶的泼辣个性,如果让她知道谢家的人在耍她,到时候可能场面都收拾不了。于是她装聋作哑当作没有发现这个秘密。可是当谢驰乔过来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狠狠地剜了一眼他。
喜宴上施家的人也许会奇怪,为什么谢家的人一点也没有流露出不高兴的样子。反倒是那个谢昕乔招呼得很起劲,就好像他真的是在结婚一样。
喜宴结束之后,谢驰乔还派人送他们两夫妻回去,临走前他往方晓的手心里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然而她却冷眼看着他做的那一切,只是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咬了咬牙。
跟谢驰乔上了车,坐在他的身边,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烟酒的味道。而那个冒牌的谢昕乔则是坐另外一部车,她知道那个冒牌的男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酒精缓缓地渗入到他的神经,不知怎么的,车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他的酒量不错,只是今天让他觉得胸口有些憋得慌。他环绕过她的身子想去按窗边的那个按纽时,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阴凉阴凉的,就好像冷血动物一样。目光无意间收回来的时候,发现她的脸色显得很阴沉。
他自认为自己处理问题的能力还不错,这件事到现在为止,任何环节都没有出差错,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是她从喜宴上就一直对自己不咸不淡的,到现在干脆摆出副扑克面孔给自己看。当初这种不尽人意的要求任是谁都不会同意的,但是他为了安抚她的家人,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做个两边都能下台的决定给他们看。现在一切都圆满的结束了,可是她却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谢驰乔千错万错就是错在太宠爱女人,元婉是这样,而她也是这样。
“今天我所做的一切,你还觉得不满意是吗?”一下车,她像是嫌弃他什么一样,迫不及待地就跑上楼。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看到她身上今天穿的那件短款的礼服,袒胸露背的款式,憋了很久的火气终于腾腾腾地直往脑门蹿上来。
“你觉得好就行啦!”她回过头,声音很低,很甜,却是咬牙切齿般地在他的耳边回旋。
他不由得停下脚步,愣怔了一会儿,才听到她进房摔门的声音。
她在气什么?
他趱步地走向卧室。他转动着门把,竟然发现她将门锁上了。
这个女人?她以为她是谁呢。只不过是他花了两百万买回来的摆设而已,还真以为她有权利跟自己对抗呢。他气归气,还是保持着冷静,他谢驰乔的失控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流露出来。他下楼不慌不忙地找方姨要了房间的钥匙,轻而易举地走进房内。
房内乌七抹黑的,窗前帘子摆动,隐隐的看到她身体的轮廓。
随着一声啊的尖叫声,他打开电灯开关,才发现原来她正在换衣服,所以才会冷不丁地冒出一阵尖叫。
她将脱了一半的礼服又穿了回去。可不想当着他的面换衣服。但是身上的礼服是临时借来的,不是太符合她的身。WENDY帮她借的又是最小号,紧紧地匝在身上很不舒服。
“你闹够了没有!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不喜欢这样猜来猜去!”他硬梆梆地丢下一句话,那原本就深沉的眸子,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他在忍耐着。
“我有什么权利闹?”她反诘他。
他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她,忽然紧紧地皱起双眉来。这个女人的脸上化的是什么鬼东西?眉毛太浓,眼线又描得太黑,腮红更是红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还有她身上那件短到两条腿完全露在外面,再联想到她要上台,那么底下那些记者,那些群众岂不是将她的身材全都看光了?一想到这里,他恨不得上前掐死这个女人,又万分地后悔当初让她去参加广告拍摄。
其实今天施寒亦的妆容是比以往要来得艳丽,但是也没有到很夸张的程度。而她这个人可塑性很高,可艳可素。但是在谢驰乔的眼里,这一切都成了她在外面招蜂引蝶的罪证。
“你知道就好。”他的声音更加冷得就像一块寒冰,仿佛要把撞向枪口来的人冰冻住一样。“你更要懂得分寸,以后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要去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活动!而且我不喜欢你穿成这个样子,你身上那几块破布料,动一动就要走光似的……”
“你也太****了吧!”施寒亦忍不住抗议起来。她倒还没有兴师问罪呢,他已经先发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