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似乎是在做着某种交易,蓝尾鲛人毫无例外全数进了鬼影的肚子。
鲛人一族似乎再次鼎盛起来,海底剩余的鲛人陷入了一场狂欢。她们再次振作,冲上海岸,杀了人们个措手不及,人类死伤惨重。
太阳再次升起,这次鲛人统统站在海边,高举武器,似乎在对着太阳控诉。
剩下一段,千昼锦暂时没能理解。
太阳高高升起,将海面照亮,鲛人浮在阳光照射的海面欢欣鼓舞。海面上波浪滔天,上面有很多白色的小点。
本来千昼锦以为是波光粼粼的意思,但是前面所有的海面都没有出现过白点。只有在祭祀的场面出现过。
如果说白点是珍珠,那么在这里也许有些解释不通了。
鲛人们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嘴角都洋溢着笑脸。难道是喜极而泣?
这之后便是鲛人们在海里各种追逐猎物的画面。剩余的鲛人各个英勇善战,在海里称王称霸。
后面一幅画是鲛人与鲛人之间互相攻击,应该是内斗。连续的斗争使得鲛人的数量急剧减少,为数不多的鲛人在浮出海面望着太阳做祈祷状。鲛人的壁画便到此结束。
看完之后千昼锦心情复杂又沉重。故事的开头和结尾都算不上一个好的开端和结局。
里面透露出的信息很大,细枝末节很多,连猜带蒙也只能猜也一个大概。
“妻主,你来看看这个。”
允羡跟着祖父自幼学习琴棋书画,绘画功底深厚,只是简单着色根本难不倒他。千手怪这幅壁画都是大面积着色,没耗费太多时间。
千昼锦顺着齐允羡手指的位置看去,是千手怪袭击村子的画面。
巨型千手怪占据了篇幅的大半,仔细观察才能发现浮在水面的鲛人每个鲛人手中都拿着武器,在海面浮沉。
与鲛人的那一幅不同的是,这里的鲛人似乎对抗的是千手怪。
千手怪这幅画上还有个奇特的点——没有太阳。
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要太阳。在中间部分的图画中甚至出现了遮天蔽日的巨大鬼影。
齐允羡疑惑道:“真奇怪,这幅画没有太阳。”
壁画的灰黑色的基调,显得压抑又沉闷。
“你这图画是哪里来的?”齐允羡又问。
“偶然看见的,觉得有意思便临摹了下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画得那么明确又清晰的鲛人。”齐允羡用笔数了数,“而且还都有着不同颜色的尾巴。从前祖父给我讲过关于鲛人的故事,有段时间我兴趣颇为浓厚,翻遍了典籍也没有找到关于鲛人的故事。民间话本倒是看了不少。”
“鲛人也分了很多族群,你看那条金色尾巴的,据说是鲛人中的贵族。”
齐允羡诧异地眨巴着眼睛:“从何说起?”
“呃……”千昼锦说漏了嘴,忙转移道,“我也是瞎猜的。你看看这幅画,这金色的一看就是鲛人首领。”
齐允羡明显不信,但还是犹豫着瞟了一眼那幅画,放下手中的纸笔,正色的看着千昼锦。
“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
“你的眼睛是不是和鲛人有关。”齐允羡肯定道。
千昼锦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反问道:“为什么觉得我有事情瞒你?”
齐允羡慕拿起笔,在她的眼睛上点了一点:“每次这种时候你都不敢看我的眼睛。还有,方才谈及鲛人,你的语气十分笃定,妻主从不会放无矢之的。”
齐允羡绕着桌边走了一圈,指着图上的大海道:“还有,你上次正巧去过海边,所有的时间都能对上。”
看他这样子怕是早就再猜测她眼睛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这次正好叫他撞上。
千昼锦干脆也不遮掩,大大方方与他本真半假闲聊起来。
“我确实见到了鲛人,这眼睛确实也和鲛人有关系。只不过是上次在暗影河畔见到的。”说到这里千昼锦突然想起那个女人,“对了,上次我还见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挖掉了顾媚的眼睛。”
“顾媚?”
“就是吉真的同母异父的姐姐。”
他也听小竹说过一嘴,那吉真替什么人收尸去了。原来是姐姐。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没救她?”千昼锦有些心虚。
“那你能救她吗?”齐允羡问道。
千昼锦叹息一声:“其实应该也是能救上一救的。”
但是那样可能会暴露自己。
说白了,那个时候她与顾媚也算不得熟识。她不会为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冒险,特别还是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
那个女人给人的威胁性极强,能力应该在她之上,她没有把握。
“那个女人气场很强,我听见有人叫那个人为大尊。”千昼锦皱着眉头道。
“大尊?”齐允羡闻言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你听谁过她吗?”
“幸好妻主没事。”齐允羡呼吸急促,有些后怕,“那人是沈家的现任家主,自几年前闭关之后,再没有现于人前。”
“沈家现任家主?”
她也算是了解过,鼎盛的时候威望几乎快逼近姒院首。
齐允羡道:“小的适合我曾跟随祖父有幸见过沈家主一面。祖父回了齐家只说了一个字‘避’。
‘大尊’这个名号很有些说头。从前璇霄城只有一个‘尊者’那便是姒院首,由于她清风雅静又有一直常伴神兽白鹤,所以人们便称呼她为‘闲云尊者’。
听说十几二十年前,还不是沈家主的沈睿敏一跃跻身尊者行列,成为璇霄人人乐道的天才,一时之间闻名大陆。
沈睿敏长着一张救苦救难的‘佛相’,有人便推崇她为神佛现世,称她为‘大佛’。后来她自己说,这个名恐不是她凡人之躯能承受的,又不了了之。
那个时候人人都觉得她是个谦虚的有志青年,也不在唤她为大佛,甚至连尊号都没有取。”
“那这个大尊……是何意?”
齐允羡摇头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璇霄城对于这个事情有不少版本。都是道听途说,妄加揣测,也不知道该信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