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夜凉如水。就快要进入初夏了,但是大陆的南方,却依旧是有点凉,尤其是夜晚,甚至这种冰凉的感觉,还是很明显的。聂天行一个人坐在外边的地上,望着天空中那弯不是很明亮的残月,心中一阵踟蹰。他不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自己接下来的路,将通往何处。
背后就是一个大叔,聂天行靠在这大叔上,任凭着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吹乱了他的思绪。很多的时候,聂天行是害怕孤独的,尤其是一个人,在这种寂静的夜里,这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很多时候会忽然间涌上来,让他禁不住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要不是聂天行的性子有点僵,只怕都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
看着天上的那轮残月,看着残月旁边的那几朵云彩,聂天行忽然想起了秦双,想起了这个令他神魂颠倒,却又心生愧疚的女子。爱一个女子,却又不敢接近她,这恐怕是世界数一数二的痛苦了。
我在想你,你在想我吗?聂天行的心里,时常的会涌出这样的念头。他时常在想,是不是秦双也经过的一个人发呆,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就会想起他聂天行了。不论
怎样,反正他聂天行是经常的想起秦双的。这一点,聂天行自己是没办法隐瞒的,即使嘴上可以不承认,但是心里却骗不了自己。
见夜色有些深了,聂天行缓缓的站了起来,朝着那个小屋子走去。这个小屋子,是聂天行自己搭建的,这里位置很偏僻,屋子里有锅有碗,日常的生活必备,里面都有。聂天行一个人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也许,只有在这种状况下,聂天行的心里,才会觉得好受一些。
金鹏,这个老者,在聂天行的眼里,就和爷爷一般看待。如今,聂天行却不再好意思,也没有什么脸面再去见金鹏了。聂天行每每想到这些,心里面就会觉得很愧疚,感觉自己恩将仇报,感觉自己实在是一个很卑鄙的人。
还没走到屋子里,刚走到门槛的时候,聂天行衣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聂天行有些呆滞的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号码,见电话是韩非打来的,聂天行的眉梢不禁耸动了一下,心里面在料想着是不是又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了。按下了接听键之后,那一边便传来了韩非的声音了,“聂先生吗?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聂天行淡淡一笑,道:“没有,没打扰到我的消息,这么晚,韩大哥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韩非笑了笑道:“聂先生以后还是不要叫我韩大哥了,叫我韩先生就足够了。”
聂天行一愣,随后便道:“这样子恐怕不太好吧?我自己都感觉有些别扭啊!”
韩非笑道:“有什么好别扭的呢?习惯了就不会感到别扭了。再说了,论年龄,你应该比我还大,让你叫我韩大哥,反倒是我感觉有些别扭了,不是么?”
聂天行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韩非又道:“聂先生,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我最近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聂天行道:“略有耳闻吧,韩先生难道不准备复仇了吗?”
韩非到:“暂时不想了,我想和丁洁过一段平常人应该过的生活,我欠小洁的,实在太多了,也应该找个时间,好好的补偿她了。我想,眼下真是一个十分好的时机吧。”
“那我就恭喜韩先生了。”这番话,聂天行说的有些苦涩,当然,韩非自然也听得出来,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种难以名状的苦涩。
过了一会,韩非又道:“聂先生,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对那个秦双心有好感。既然喜欢人家,那么就去追人家吧。这边,你放心就好了,你的事情,我会替你保密的。我和剑依等人,也不会再拿这件事情来要挟你了。你放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之后,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再然后,便挂断了电话。挂断了电话之后的聂天行,脸上已经是挂满了泪水了。
这种喜悦的感觉,来的不算晚。聂天行忽然间有一种重生的感觉。只要韩非那边不把那件事拿出来要挟自己,那么他聂天行就真的可以好好的呵护一下秦双,好好的对秦双,好好的补偿一下秦双。
这个时候,聂天行的心里,忽然又想,希望这件事情,以后谁都不要提起,希望这件事情,就像是一阵风似的,吹过去,什么都没有了,一切照旧还是开始,照旧还是新的。
迟到的喜悦,让聂天行的心里,很是开心。也许是兴奋的过了头,聂天行几乎是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觉,直到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这才有了困意,这才沉沉的睡去。
却说,孟旬不愧是谢文东的智囊,不愧是谢文东的得力帮手。在第二天的时候,两个专家,便被孟旬通过其他渠道,请来了。
这第一位金融方面的专家,不见倒罢了。谢文东见了之后,就准备要大发雷霆的,冲孟旬吼上几嗓子。这哪里是从外面请来的专家啊,这就是自己这边的人啊。各位也许猜不到这金融专家是谁,那好,不妨告诉大家,这人就是喻超,帮谢文东打理众企业财务和投资方面的高手。
谢文东有些哭笑不得,冲着孟旬不满的道:“小旬,我要是知道你请来的是喻超的话,这事,我就不交给你了,哎,……”
孟旬笑笑道:“东哥,喻超绝对是金融方面的专家,绝对可以算得上是金融方面的专家,而且绝对是一个对东哥忠诚可靠的专家。”
这一番话,说的谢文东哑口无言。
下面一个核物理方面的专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名字叫赵文龙。看到赵文龙,谢文东微微的有些一愣,把孟旬拉到了一旁,问道:“小旬,你确定这个赵文龙是一个核物理专家吗?我瞧他这么年轻啊!”
在谢文东的眼里,好像核物理专家,都得是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似的。
孟旬笑道:“东哥,你就放心好了。别看这个赵文龙岁数不老,但是在这核物理方面,绝对是很厉害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旬又叹了一口气,道:“东哥,你是不知道啊,这赵文龙这些年来,基本上都是不得志的,在科研机构,一直被排挤,科研经费,一直被拖欠,甚至被他的上司贪污挪用。他甚至说过这样的话,只要给他提供好的科研环境,给他科研经费,就算是恐怖分子请他去,他都愿意。”
谢文东惊讶的问:“不会吧?他这样说干嘛?”
孟旬笑道:“东哥,你这就有所不知了。一个像他这么有才华的人,没有地方没有条件,给他施展才华,你说他郁闷不郁闷?这种情况,时间长了,甚至会将他逼成疯子的。”
经过孟旬这么详细一说,谢文东算是彻底的了解了。
当着赵文龙的面,孟旬给他介绍了谢文东,当然了,谢文东只是以一个商业集团的董事长身份出现的。赵文龙见谢文东这么年轻,就能当上董事长,不禁大感惊讶,心里甚是佩服。
谢文东也紧紧的握住赵文龙的双手,道:“孟先生已经给我介绍过你了。像你这么有才华的人,哎,国家级的科研就够居然不重用你,真是可惜了。”
说到此处,谢文东一顿,接着道:“不知道赵先生是否愿意在我这里做呢?只要愿意,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切便利,资金、场地、设备什么的,统统不是问题。跟着我干,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你的自由度很高,你想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没有人会无辜的干涉,怎样?你的福利,我保证给你最好的福利。“
谢文东这番话,说完的时候,赵文龙已经是感动的热泪盈眶了。他抹了一把眼泪,激动的握住谢文东的双手,颤声道:“多谢谢董事长了,那边,我早就辞职了。有你刚才那一番话,我绝对会尽我所能,搞好核物理方面的研究的。”
谢文东摇摇头,心中感慨着,这世上究竟还有多少被埋没,被扼杀,被摧残,被打击的人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