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有半日就能到出云了。”前方带头的使臣说道。
“嗯,你去前面务必小心。”云朗并没有露面,而是在软轿中隔着帘帐吩咐着。
如今云朗旁边躺着的就是简瑶,云朗让简瑶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这样也能够舒服点。
“简瑶,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的。”云朗对着简瑶喃喃道,知道她不可能听见,不可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可是云朗不管,这是唯一能够和简瑶这般说话的时候了吧。
一路上,云朗都让带队的人都小心些,在期限之内,都是选择大路走的。
而当初配的药,稍微也有点作用,至少简瑶的面色不像之前那么苍白了。
在中途休息的时候,云朗便亲自抱着简瑶出来晒晒太阳,这样也能够让她的身子暖一点,能让云朗暂时觉得简瑶只是睡过去了。
而云朗的侍女还从没有见过自家殿下会这么紧张一个人呢,要知道这位夫人的饮食可都是由殿下一手把关的,几乎是事事亲力亲为。
侍女知道那位姑娘已经是有夫之妇了,殿下这样又是何必呢。
半日很快就过去了,终于到了出云国。来到自己的国家,云朗的心绪稍微放松了,只要到了这儿,便能够救简瑶了。
他并没有将简瑶带去皇宫,而是让其他人先回皇宫复命,自己则命两个人架着马车去了城外的一处别苑。
皇宫里哪里会有药,只不过是让他们心安一点,真正的药是在这儿。
这别苑中住着一个老者,须发皆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这是云朗的师傅鹤山散人。云朗这一身的本事都是由这个老者教授的。
鹤山没想到还有人拜会,小童来报,说是出云国的殿下云朗,鹤山便叫他请进来。
要说云朗自从回到皇宫之后,便很少再来他这边了,这倒也能够理解,身为王子,自然是有他的路要走的。他这儿是闲散之处,确实不适合云朗这样的待一辈子。
“云朗,终于来看为师了啊,为师还以为你早就被困于宫中了呢。”鹤山爽朗的声音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如此年迈之人所发出来的。
“师傅,徒儿这次是有求于您啊。”云朗抱着简瑶,面上是一种鹤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急切。他的目光移到了简瑶身上,之间这姑娘面色倒是不错,可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样子就如同是活死人一般。
“进来说话吧。”鹤山知道事情不简单,转身便往屋子里走。
云朗将简瑶放到床上,向鹤山将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一遍。“师傅,您可要救救她,徒儿知道这天底下就只有您能够救她了。”若是一般的毒,云朗自己也能够解的,只是这香毒,云朗实在是束手无策,只怪当初师傅没有教给自己。
只是鹤山的面色却有些古怪,似乎是不想答应,“云朗啊,这毒……为师没有办法。”鹤山别过脸去,不看云朗那满面的焦急。
“师傅,怎么会呢,我当初可是听您说过的,您说天底下只有您可以解,您是知道的!”云朗唯一的希望就是这儿了。
鹤山叹了口气,云朗虽然面上是一副无牵无挂,没心没肺的样子,可骨子里是执着的,这点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这次没有告诉他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她到底是你什么人,你为何要这般?”鹤山问道,他看向云朗,却见云朗有些犹豫,有些欲言又止。
“她……她是徒儿的……朋友。”云朗说的有些艰难,仿佛是喉头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只能将声音一点一点往外挤一般。
“朋友?”鹤山忽然就笑了,“你喜欢她?那她呢,她可喜欢你?”鹤山是偏心的,他要先确定值不值得救,才能做决定。
“这……”云朗说不出话来,或者说这个答案自己本来就知道了,只是他还想再赌一把,看看他们单独相处了简瑶能不能爱上自己。
“哎呀,师傅,现在这个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救不救。”
“不救,说什么都不救。”鹤山如同如同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一般,突然变得铁石心肠了一般
“为什么!师傅您平日里不是说能救则救的嘛,她又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您为什么不救她?”云朗心痛地看着简瑶,他绝对不会看着她这般的,“如果师傅您不救她,她就死了!”
鹤山最是看不得云朗这幅表情,小时候云朗就是用这副表情让他心软,到长大了还是改不了,只是这次说什么他都不会救的。
“你还是替这位姑娘准备后事吧,我这儿是真……不救。”鹤山咬了咬牙,还是残忍地拒绝了云朗。
鹤山想着不能再留在这儿了,起身刚要走,却听得身后有声音,“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没想到云朗为了求鹤山救简瑶,竟然直直地跪了下来。
虽然说云朗是鹤山的徒弟,但鹤山同样只要云朗是出云国的皇子,就连拜师的时候都没有让他下跪,只是奉茶,鞠躬。可没想到今日居然为了一个女子,下跪了。
“徒儿这有这一所求,请师傅成全。”云朗双手行礼,跪在地上,面无表情。
“你……你若是想跪就这么跪着吧。”鹤山这次必须狠下心来,一甩袖子,不去看云朗,“这姑娘可以留在这儿,你就到外面去跪着吧。”
云朗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师傅,这还是他的师傅吗,为什么会这般心狠。
而云朗这次是发了狠了,就算是跪也要跪到师傅答应为止。云朗便开始在外面跪着,外面的小童还有云朗的小厮都看着呢,虽然既惊讶又疑惑,但都不敢上去说什么,更是不敢劝阻。
这么一跪便是几个时辰过去了,天已经黑了,云朗的双膝已经从一开始的疼痛到现在麻木了,只是偶尔会有那么些许的刺痛,来提醒着云朗这膝盖还在。
而鹤山每每开窗,都能够看见云朗那坚毅的表情,还有跪的挺拔的身子。不觉叹了口气,看向了窗边。
他给简瑶把了脉,果然是那香毒,下毒之人怕是要这位姑娘非死不可吧。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这又是何苦呢。”鹤山将简瑶的手放下,心中却依旧纠结。
他确实是知道如何解,而且这药他也有,只是这药引才是他的心病所在。这药引需要的是人的精血,而且还不是一般人的,是要一个以药养着的人的精血。
而云朗便是这样的人,小的时候云朗刚被送到他这边,身子还很虚,他便用各种名贵的药材熬了给他喝下,等到之后云朗学了药之后,便让他去尝百草,久而久之,各种草药在云朗体内,在流淌的血液中。
只是这精血哪里是说要就能要的啊,解这个毒,每次煎药的时候都要以精血为引,少一次都不行。
这样对身体伤害极大,若真是云朗重要之人,那他也就勉强应了,可看云朗的反应,明显就是单相思嘛,这又是何苦呢,为了一个不能回应心意的人,就这样伤害自己,他不能同意。
看着还在外面跪着的云朗,鹤山一狠心,告诫自己不去想,便去里屋休息了。
等到半夜的时候被一阵响雷惊醒,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夹杂着电闪雷鸣,颇有些吓人。
鹤山忽然想到了云朗,赶忙披了外衣推门去看,却见云朗依旧跪在原地,虽然是瓢泼大雨,那身子依旧是直立着的。
“好,我答应你!”鹤山摇了摇头,满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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