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应了声“是”正要出去,如意又道:“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去天运寺。”
清风心一动,不觉的皱了下眉,又到这一日了,劝道:“主子今日刚到,休息一天也可,后日再去也赶得及。”
“无碍,明日就去。”如意语气肯定的说道。
清风叹了口气,只好出去准备了。
香竹苑里,一宁吃过晚饭,到竹林里散会儿步。这院子里的香竹自身散发着一种香气,淡淡的,闻后感觉清心安神、浑身舒爽,一宁很喜欢这片竹林。太阳落山后闷热的气息淡了,伴随着一丝晚风,终于感觉凉爽了些。
一宁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如意公子那双戏谑的眼睛,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水果沙冰,一定没吃吧,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小心谨慎的,怎么会随便吃人送的东西呢?想着如意可能没吃水果沙冰,心里突然很堵得慌。
一宁狠命的晃了晃头,想他干嘛,和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还他个人情而已,他吃没吃有什么关系。稳了稳心神,又散了会儿步,回房间沐浴后盘腿坐在床上,运起气,顺着经脉一圈一圈的游走,一个时辰后,气沉丹田,又感觉了一下那个气团,没什么变化,便收了功。紧绷的身体轻松了不少。看看外面,天已经漆黑了,侧身躺下,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中。
窗外,一道紫色的身影看着一宁房内的灯熄灭了后,才转身离开。
他身后的清风嘴角直抽,晚饭后,主子不顾连日来奔波的疲劳,就来了侯府霍小姐的院子,一直站在这里像雕像一样看着,又不让人家知道,那目光专注的,从没离开过霍小姐的身上。难道主子对霍小姐一见钟情了?
这一切一宁却不知道,搂着被子睡的正香。
不知睡了多久,一宁忽然被一阵轻微的打斗声惊醒。前世养成的习惯,即使睡觉一宁也保持着警惕。
一宁刷地睁开眼,快速起身穿上衣服,把头发随意地挽到头上,拿起一只玉簪插住,快速的走到门外。听清打斗声是从竹林后面的院墙外传来的。一宁轻轻一提气,飞身而起,穿过竹林,跃上墙头。
墙外是一条暗巷,暗巷里站着一位少年,十七八岁,星眉剑目,鬓若刀裁,一身染满鲜血的青衣也遮不住一身的傲骨,手中的剑还在滴着血,显然受伤不轻,还在强撑着。少年镇定自若,没有一思慌乱,双眸充满仇恨。
一宁眸光闪过一丝赞赏,临危不乱。
巷子两边各有**个黑衣人堵截,看的出身手都不低,这样下去少年必死无疑。看着突然出现在墙头的一宁,双方都住了手。
“做我的属下,给我你绝对的忠诚,我会给你傲视群雄的本事。”一宁看着少年冷声的说道。
少年一动不动地盯着一宁,手越握越紧,心里思绪翻滚。这个女孩比自己还小许多吧?但她周身散发的气息却那么的不可抗拒。一宁不卑不亢的立在墙头,任少年打量。
女子绝美的容颜,飘飞的秀发和飒飒舞动的白色衣裙,像一幅绢画一样从此映在了少年的心里。
“好。”良久,少年看了眼周边围着他的一群黑衣人轻吐出一个字。与其死在这些人的手里,不如赌一下。
黑衣人闻言眼里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丝丝鄙视,不屑地看着一宁。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在他们面前口吐狂言。
一宁没有理会黑衣人的鄙视,对着少年嫣然一笑道:“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话落拔下头上的玉簪,过腰的墨发倾泻而下随风飞舞,飞身从墙头跃下,白色的罗裙随着空中旋转的一宁翻飞着,眨眼间一宁已落在少年的对面,再看暗巷里,只有他们两人还站着,地上的尸体都是在咽喉部一招毙命,眼睛圆睁,里面是深深的不可置信。
少年大吃一惊,看向一宁手里的玉簪,一点血迹都没有,好快的身手,他居然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出的手。
一宁随手挽起秀发,把玉簪插回,瞥了眼少年身上的伤道:“等我。”便飞身越过墙头,回到卧室,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两个药瓶,转身又来到暗巷。
见少年还等在那儿,连姿势都没变。对少年的自觉守诺,一宁很满意,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一天一颗,内伤两天就会好,另一瓶外用,两次即可。”一宁把药瓶扔给他。这可是一宁自己制的药,而且这里的草药没有污染,制出的药疗效要比现代好很多。
少年毫不犹豫地打开药瓶,倒出一颗药丸扔进嘴里。霎时,一股暖流沁入心脾,滋润着受伤的内脏,疲乏的身体渐渐有了些力气。少年诧异地望向面前杀人似修罗,美貌如精灵的女子,他还没见过疗效这么快的伤药,就连神医紫夜也做不到。如果刚刚还心有怀疑她所说,现在他坚信不疑。
“霍一宁,我的名字。”
“郑梵宇”少年又一次惊呆了,看了眼所处的地方,可不是护国侯府的院墙外,她居然是那个护国候府的傻小姐,传闻果然不可信。
一宁打量了他一下说道:“把这些人处理干净,明天早上来护国侯府找我。”
“是,主子。”郑梵宇向那些尸体走去。
“真麻烦,看来还要配点化尸水。”一宁嫌弃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飞身离开。
郑梵宇抖了抖嘴角,心里却震撼了,感情刚才的伤药也是主子自己配的。
想到主子的能力,郑梵宇心里忽地变得明亮了起来。也许今天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对的,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心情轻松的清理起来。
正卖力运尸体的郑梵宇,见已经走了的一宁又回来了,便起身恭敬的站好,看着一宁。
一宁打量了郑梵宇一眼,刷地扔过去一张纸。
郑梵宇接住疑惑的看了一眼,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一宁淡淡的道:“完事了去收拾一下自己。”
郑梵宇低头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了然了。再抬头想谢谢一宁时,一宁已经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