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也来气了,一手执起胡爷爷的将,扔到门口去,“你将都没了,我看你怎么赢。”
胡爷爷也是个火爆脾气,顿时把象棋全部扫在地上,棋子散落一地,一个棋子滚到小路脚下,小路起身然后暗暗招呼老李阿德上楼,连球球都偷偷溜了出去,把战场交给胡喜喜和陈天云。
胡喜喜盯着死没义气的三人,连忙堆起笑容,“生气对身体不好,大家保持冷静......”
话还没说完,老爷子便把棋盘扔到地上,愤怒地宣布:“冷静个屁,我以后也不跟他下棋。”
“谁要跟你下?阿喜,我们立刻搬走。”胡爷爷也站起来,气愤地对胡喜喜说。
陈天云脸色都白了,连忙上前打圆场,“不要说这些伤感情的话,大家都是一家人啊。”
“你要走自己搬走,阿喜是我的孙媳妇,凭什么跟你走?”老爷子急了,直起脖子直大吼。
“她是我孙女,天云,你要是想娶我们家阿喜,你也跟着搬走,否则没商量。”胡爷爷也不甘示弱。
老爷子眯起眼睛,“你个老胡头,居然公开抢我的人?看我不揍扁你。”
“动手谁怕谁啊?你倒是放马过来啊,看谁倒在地上!”说罢,胡爷爷一脚踹在沙发上,沙发顿时往后挪动几寸,他气喘吁吁地说,“看你有多厉害,敢跟我动手?”
“都给我住手!”胡喜喜大吼一声。
“闭嘴!”老爷子和胡爷爷同时对胡喜喜回吼,胡喜喜连忙陪着笑脸,“是是是!”
“你凭什么对我孙女吼?”
“你凭什么对我孙媳妇吼?”两人又干起架来了,老爷子气极了,一手抓起地上的棋子,就往胡爷爷身上扔去,胡爷爷接了几个棋子,然后瞄准老爷子的脑门,一手一个中,老爷子羞怒交加,陈天云连忙上前抱着他,“不准动手,说归说,怎么动起手来了?”胡喜喜也上前拉开胡爷爷,在他耳边说:“他身体不好,脾气不好,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天云也在老爷子耳边说:“他没什么文化,就是老大粗一个,看在是阿喜爷爷的份上,别让她为难啊。咱是文化人,别跟他一般见识。”
“哼!”两老头一扭头,便各自回房了。
胡喜喜和陈天云相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那躲在楼上偷看的三人才慢慢地走下来,小路不好意思地说:“散场了啊,没事,他们经常吵架的,一会又好起来了,明天两人准又一起喝茶一起泡妞了。”
胡喜喜也没有办法,“以后严禁两人下棋,每次下棋就起争执,一次比一次凶,家里的象棋全部扔掉。”
“龙姨这两天有没有来过?”陈天云问道。
“没有,但是老爷子有和人家打电话,两人聊得挺久的。”老李偷笑说。
陈天云也笑笑,对两个老小孩也不担心,明日一早,他们又会和好了。
果然,第二日一早,陈天云一起**,便又看见两老头在花园里喝茶遛狗了,两人还说说笑笑。
“早!”他走过去打招呼。
“早!”两老头一同说道。
老爷子看看时间,“怎么起这么早?”
“我要陪喜悦去一趟学校,然后回公司开会,别吵醒阿喜,让她多睡一会。”陈天云一边走一边打领带,西装轻轻地搭在手腕上,发梢微湿,整个人清新而俊帅。
“好,那小心了,再见。”胡爷爷说道。
“再见!对了,不准吵架。”陈天云回头警告。
两老头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从不吵架的。”陈天云耸耸肩,笑了一下走向车库。
去到医院的时候,喜悦已经准备好了,她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离开学校已经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了,不知道同学们还接不接受她。
王贤志眼圈红了,一个大男人,不到伤心不掉泪,他一直觉得亏欠了女儿,如今看她重新背起书包,他心里比自己能装假肢更高兴。
想起孩子的妈妈,他凄凉地笑了一下,也罢,她的决定也许是对的,谁愿意为了一个残疾人拖累一辈子?
“舅舅,把心放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陈天云安慰道。
“恩,我知道,去吧,别迟到了。”王贤志深呼吸一口,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说道。
喜悦牵着陈天云的手走出医院大门,一路上她有些雀跃,陈天云从她的笑容上看出了原本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纯真,之前的冷漠和成熟都是环境逼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她对她妈妈走掉的事情有什么看法,会不会影响她的心理发育?
于是他试探地问:“对了,你恨妈妈吗?”
喜悦脸上闪过一丝憎恨,“恨!”顿了一下她说:“虽然我年纪少,很多事情爸爸说我不懂,但是既然妈妈能嫁给爸爸,便要接受奶奶,她一直嫌弃奶奶,辱骂爸爸没出息,为了一个病人拖累了全家。那时候爸爸是一家建筑公司的会计,收入还算可以,那时候我们租的房子也好一些。但是大部分的钱都给奶奶治病了,奶奶前后动过两次手术,都是借的钱。妈妈很生气,我亲眼看见她对奶奶说,让她早点去死,不要拖累全家,她还让奶奶吃馊的饭菜,我都不敢告诉爸爸,爸爸每日工作也很辛苦了,有时候工地要赶工的时侯,他主动跟老板说去加班,然后按时间算钱。那老板也是好人,过年的时候还给我们送吃的,那时候爸爸出去买酒,妈妈居然抱着那老板,吓得老板跑了出去。她以为我没看见,可我什么都看见了。所以爸爸一出事,她就跑了,爸爸的老板给我们送来一笔钱,用来给爸爸治病的,全部被妈妈拿走了。”
陈天云没想到会是这样,虽然觉得丈夫出事然后自己跑掉的女人不是什么好女人,但基于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会过多的责怪。但万万没想到她是这样一个女人,若是喜悦说的话是真的,那这个女人走了还好。只是可怜了那老人家,临死还要受这么多罪。想必她是什么也不会跟儿子说的,怕儿子难受,怕儿子不放心。
“这些话,别让你表姐知道,否则你表姐又要难受了。”陈天云对喜悦说,喜悦懂事地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乱说的。”
喜悦如此懂事乖巧,让陈天云有些心疼她,不禁叹息都是大人的错,让这些小孩子承受不属于他们年纪的痛。
喜悦之前读小学四年级,已经是下学期了,九月升五年。由于她不是政策生,她是交了一万借读费进来的,在她退学的时候学校便除了她的学籍。陈天云带着她出现在教务处的时候,校长还没回来,喜悦之前的班主任过来和陈天云聊了几句,大抵就是说现在已经没有学位了,而喜悦在退学之前学校已经做过家访,是学生自动放弃学位的,现在想回来未必就能回来。
陈天云道:“九年义务是国家的规定,既然原先收了借读费,那如今怎么能说开除人家的学籍就开除?你们说家访了,那你了解出什么问题了?”
那班主任支吾了一下,“还是等校长回来跟你说吧,反正若是王喜悦同学能回来也是好事,她的成绩一直是我看好的。”
陈天云心中有种愤怒,他的成长岁月一直没有见识过黑暗,在爷爷的保护下,他过得很好,和胡喜喜相比,他觉得自己是被关在城堡的王子,从来没见过这世间的黑暗,而胡喜喜不一样,她从最底层慢慢地爬起来,经历过很多事情,尤其是黑暗肮脏的事情,见得更多。相信对于这样的问题,她是早知道的,所以昨晚就跟他说了,能讲道理就讲道理,不能讲道理就讲势力,势力不能讲就财力。如今学校已经慢慢步向产业化了,好老师还是有的,但是管理层未必就让你做一个好老师,说了不让补课,但很多老师一样在家收学生,价格还很高。
喜悦有些惶惶不安了,陈天云有些后悔今天带孩子来,应该等他处理好这些问题再带她来,现在让她目睹了丑陋的一幕,对她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有些冰冷出汗,他对她笑了一下,“放松些,别太紧张。”因为有喜悦在这里,他除了讲道理之外,就只能讲财力了,这招在商业社会万试万灵。
等了一会,校长回来了,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肥头圆耳,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份资料。陈天云站起来,微笑道:“这位就是校长吧?”
校长看了陈天云一眼,又看了看喜悦,他认得喜悦,因为她不来上课,班主任汇报上来,于是便让班主任进行家访。一直以来,很多外来工学生都是走走留留的,父母在城里打工的时候,便交赞助费在这里读书,一旦父母离开了,便转学了,于是他们也把学籍除掉,或者新收一个。
他坐在办公椅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着陈天云:“什么事?”
陈天云从口袋里取出卡片递上去,“请多指教。”校长接过卡片,随意看了一眼,神情有些轻蔑。
(亲的们,不要催结局,听我慢慢把整个故事道来,希望大家在看情之余,也看看其他的事情,每一件事,路人都很用心去构思和思考,架构已经很大,不会草草收尾,喜喜会遇到什么事情,又如何机智地解决?情路上又如何?结局是没有意义的,过程才最重要!顺便提一句,今天有人来群里闹事,大家齐心合力为我出头,好感激!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