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一阵,刘勇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猛然一拍脑袋道:“哎呀,我怎么没有问他们此事了?”
众人见他脸有不安之色,不禁好奇心起。上前问道:“什么事,竟然惹得你如此揪心了?”
刘勇挠了挠头道:“咱们先前一直向着寻找桓玄一事,倒将一路上所见给忘了个干净。此时下得山来,便有想起此事来了。”不等他说完,众人只听得‘咕噜’一声巨响,刘勇肚子已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见他如此,众人这才会意过来。他所闻之事,便是为何在这左近找不到一户人家了。李生与他关系最密,不禁打趣道:“你肚子饿了便明说,又何必扯那些有的没的来搪塞过去了。”
木榆槡却摇了摇头道:“此事虽说是因他肚子饿才想起来的,但若是不弄个水落石出,咱们一路上也不得安生。”
见李生点了点头,回过头来对凌云说道:“既然那姓罗的是段风派来的,想必他知道其中原委。咱们要不再上山一趟,将此事问个明白如何?”
凌云极不愿与桓玉道别,此时听了木榆槡所言。先前还黯淡无光的脸上,顿时变得容光焕发起来。一脸兴奋道:“好好好,最好咱们再商量一阵,想出个妥善的法子来。如此一来,我与玉儿也就不用分开啦!”
但此言刚出口,凌云兴奋的脸上,便又笼罩了一层阴霾。低下头去,缓缓摇了摇头道:“还是不成,玉儿方才便对我发脾气了。此时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咱们若是折转回去,她又当数落我一顿了。”
放眼朝左近望了一遍,见四下空荡荡的,了无人烟。虽是大白天的,但寂静之中,似乎又透着几分诡异。心下又忍不住要同意木榆槡所言,回去将此处无人之事问个明白。
正踟蹰之际,忽见左首一个小山丘上树枝动了几动。警惕之下,不禁低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还不快滚出来。”
应着凌云说话声,只见四五人你推我让的从山丘上走了出来。见这些人风尘仆仆模样,脸上更显几分疲态。不解之下,凌云心下更是好奇了。心想,瞧这些人脸色,想必能从这些人口中得知一二。
不等凌云开口,一人似乎瞧见了救星一般。兔起鹘落之际,已然奔到了近前。当即跪了下去,朝木榆槡说道:“木前辈,我可算见到你了。我那些师兄弟,可都被害苦了啊!”
木榆槡一直盯着那人再瞧,此时听他说话,不禁仔细打量起来人来。只见那人方脸圆腮,气度却是不凡。脸有疑色道:“莫非,你是万刀门弟子龚琅?”
那人见他说出自己名号,脸上欣喜之色更甚。当即点头道:“正是晚辈!家师因有事要耽误几天,是以便派弟子率师兄弟众人,先行赶来赴前辈之约。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他连说了几句,也没能将下文说出来。但从他脸上,不难看出惊怒之色。
凌云先前便觉得这人眼熟,此时听木榆槡说出他名号来,这才想起来,当初自己与师父南下之时,确实见过此人。只是眼见木榆槡与他说话,自己也不便插嘴。只是立在一旁,并不答话。
见他如此,木榆槡当即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柔声细语道:“贤侄遇上了什么事,这便说与我听。若是能帮到贤侄的,老夫一定全力以赴。”
龚琅回过头来,朝木榆槡望了一眼。见他脸上一脸迷惑之色,眼神中更是夹杂了些许同情之意。当即想到师父龚镇南交待自己的事,强作镇定将扶着自己的手推了开去。
粗略将衣衫整理了一阵,这才抱拳说道:“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事,让木前辈见笑了,晚辈好生惶恐。”
见他如此,众人均是微微一惊。先前他还一副抱头鼠窜的模样,怎么到得此时,竟然说没事了?心下不解之际,正待开口询问。
而那些与他一道的人,过得这片刻的功夫,也已到得近前。听龚琅如此说,其中一人当先说道:“龚兄,此事非同小可,不是咱们几个后生便能做的了主的。此时有木前辈在,你怎么不将事情原委说与前辈听了?”
龚琅见他将事情说破,白了他一眼道:“此事与木前辈又没有半点干系,咱们又何必惊动了他老人家了?”
那人见他如此,心下更是有气。忍不住说道:“咱们同来的师兄弟又一十五号人,到得此事只剩下我与小师弟一人了。而咱们是受了木前辈之邀,这才千里迢迢赶来赴约。此时出了如此大的乱子,咱们又怎么能不知会他老人家一声了?”
龚琅见他气得满脸通红,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歉疚之意。反而冷哼一声道:“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好说的。你十几位师兄弟被人抓去,那是他们本事不行,又如何能怪得了别人了?正如我那许多师弟被抓,也是咱们武功不济。等咱们师父到来,自然会去找他们要个说法。你那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木前辈,岂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么?”
那人被他数落一阵,心下更是有气。但听他所言,也并不无道理。想出言反驳,一时语塞之下,也只是恶狠狠的瞪着龚琅。
见两人如此,木榆槡心下已是明了。此事虽如龚琅所言,他们师弟被人抓去,是他们技不如人。但他们均是受了自己之邀,若是出了没事岔子,自己又如何能半点不管了。
当即对龚琅说道:“贤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好说与我听。若是当真如这位贤侄所言一般,那此事可非同小可了!”
龚琅见木榆槡一脸担忧之色,唯恐在他面前堕了万刀门的威风。微微一笑道:“不过是些小事,又何必挂在嘴边了。咱们是来帮前辈的,又怎么能让前辈反过来帮咱们呢?”
见木榆槡眉头紧锁,似乎不信自己所言。当即又说道:“还请前辈放心,等我师父来了,此事自然迎刃而解。前辈就不要多心,听信了这小子的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