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桐疑惑地看了沐少宸一眼,有些不明所以,不知为何沐少宸如此激动。
就连上官豫都甚是疑惑,“太子?你认识舍妹?”
沐少宸失笑,带着玩味的口吻说,“说不得认识,但是我对令妹却是记忆尤深啊。”
上官豫挑眉,看了看上官桐也是一脸茫然后,又对沐少宸道,“还请太子明示。”
“哈哈,不绕弯子了。”沐少宸大笑,“二弟生辰宴那日,有人设计丫鬟落水,陷害沈悠然,令妹不顾自身危险,为了沈氏清白,跳下荷塘将那丫鬟救了起来。所以,本宫对她的印象颇深啊。”
上官桐听闻沐少宸提起悠然,立刻双膝跪地,鼓足勇气道,“太子,臣女请您救救悠然。”她咬着唇片刻,道,“而且悠然妹妹性子单纯,和亲并非悠然妹妹能够胜任的啊。”
沐少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上官桐半晌,有些欣赏起这个女子来。平淡,大方,没有雍容的颜色,却如芙蓉出水。更重要的是,她有心,她有朋友,她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
一次为朋友跳水,一次又为朋友跪地求情……这是多少男子都无法做到的呢?
“你先起来说话。”过了好一会,沐少宸才开口道。
“太子,我……”上官桐还想为沈悠然说些什么,不料上官豫低沉的声音传来,“桐儿,听话。”
上官桐知道对方是太子,不能太过强求,于是说了句“谢太子”,便站起身来。
“坐吧。”沐少宸温和地说,语罢自己便先坐了,上官豫兄妹坐在他的对面,点了些酒菜,沐少宸端起桌上煮好的茶碗,喝了两口。
这才抬起头,看着上官桐,“上官小姐,本宫与上官在朝堂是同僚,私下是好友,所以有些话,本宫便对你们明说了。”
“本宫也完全不赞同父皇将沈悠然派去和亲,于公,如你所说,她的性子并不适合做和亲人选;于私,她原本应该是本宫的弟妹。”
“可是,本宫不止一次地找过父皇,劝他重新指定和亲人选。可父皇却说,沈悠然是青梓国皇帝亲口索要之人。”
上官桐咬唇,想了半晌,道,“可是青梓国皇帝并未见过悠然妹妹,而且,悠然妹妹虽然貌美,但是名声并不是那般耀眼,如若青梓国皇帝真的点名要青梓国太子迎娶她,定然是受人指使……”她忽然抬起头,“那就一定是有人陷害悠然妹妹!”
沐少宸有些惊讶,因为上官桐与他想法出奇地相似,不禁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心中暗叹,为朋友前后奔波,遇事冷静处变不惊,真真是位奇女子。
“本宫也曾如此怀疑过,只是,对父皇说起此事的人,正是沈悠然的生父,礼部尚书沈天良。”沐少宸说,也是因此,他感到无力。
上官桐皱着眉,心中疑惑丛生,却无法切入,寻不得出口。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礼部尚书府中,女子笑声不断响起,在后花园的一角,沈悠然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
她眸光微垂,心事重重。
孟诗云与沈玉芙离开翠竹院不久,孟月兰便差人来请她,说一众小姐来府中游玩,沈玉芙与孟诗云没见过世面,怕招待不周,请她去帮忙照看一二。
由此可见,这个府宅,果真暗藏玄机。虽然觉得孟月兰心思深重,却也翻不了天,如今看来,并不尽然。
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仅仅进过一次皇宫,这样的女人,能请来众多官家小姐?可事实是,她确实请来了,而且看样子还不全是看在沈天良官职的身份上前来敷衍,而是真的前来做客。
难道她从前都是装的?沈悠然心中猜测。可她为何对自己这个没娘的孩子好?吃穿用度皆与沈玉芙相同,甚至还要略好一些。
这么多年,她在筹划什么?
……
远离云城的边境小城里,一身黑衣的男子匆忙走过,直到出了城门,走上一条羊肠小道,他的速度才慢了下来。
他心知这是从云国前往青梓国的必经之地,便晃晃悠悠地向着云城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哼道,“女人,不能这么便宜你离开本王,很多事情本王还未查清。”
说着又摇摇头,“而且青梓国太子那个禽兽,啧啧。”虽然悠闲不已,他的心中却也阵阵后怕,若不是他恰好听到了此事,他不敢想象,沈悠然嫁去青梓国会遭受怎样非人的折磨。
……
“良哥,你可想清楚了?”
鬼牢中,白衣女子飘然而来,她笑盈盈地问。
“你为何要这般对她?”衣衫破碎的男人再次艰难地问。
没过几日,白衣女子便会前来询问男人是否愿意跟她离开云国,而男人,则是不解白衣女子为何这般。
“良哥,因为我爱你,因爱成恨,因爱生妒,所以我恨她。”白衣女子依旧笑着,笑声有些森然可怖。
只是这丝毫不曾影响男人,他又问,“爱我便要毁掉我?”
“不!”白衣女子突然尖声否认,“我那么爱你,怎么会毁掉你!我只是想让你清醒清醒,让你看清楚,我才是你应该疼惜的女人!”
“她根本不爱你!她此时正与别的男人情浓,一直在等待你的人,是我!是我啊!”
“我相貌,武功,样样都要比她出色,为何你不肯多看看我?”白衣女子忽然哭喊道,“我只是想让你多看看我啊!”
男人沉默半晌,等白衣女子的喊声落下后,才道,“无论你如何关押我、对我用刑,我沈天良,心中永远只有一人,永远都不会改变。”
白衣女子赤红着双眼,疯狂的抬头,哈哈大笑,“哈哈哈,良哥,你就这般自信?若我让她成为残花败柳,送入青楼,恩客千万时,不知你还会不会如此说?”
“若我喂你吃下忘情丹,让你忘记她,忘记前情,不知你还会不会如此说?”
“你……”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心中有丝痛惜,却不是对她的,冷声道,“你若真的对她如此,我不惜一切,会救她,爱她,护她终老,也会上天入地,让你尸骨无存!”
“你若喂我食绝情丹,让我忘记她,那只有一个可能,要么我死,要么,我重新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