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纯琉从牢狱中醒过来,摸了摸身下的薄被子和席子,这是昨天夜里离晟送来的,他要她耐心的等待,他一定会争取三日内把她救出来!
牢狱中的霉烂之气淡淡的在空气中弥漫着,她拿出离晟送来的香包放到枕头边上伸出手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看到这暗无天日的牢房,牢中的女犯人或躺或坐着睡觉,只有零星几个小声的窃窃私语,太无聊了,她又躺在席子上睡了起来。
正睡着的时候,狱卒带着花羽走进了牢狱,花羽看着这漆黑的牢狱里面脏兮兮的情景,一股子霉味冲进他的鼻子此时他心里懊恼至极,他今天才得的消息,知道纯琉因偷盗罪被捉到了牢房,都是他没保护好她,才会让她受此牢狱之灾!
狱卒带他走到了纯琉住的那间牢房,他看着纯琉绻缩在睡在稻草上,稻草上就铺了一张席子,他心疼的喊:“丫头,纯琉丫头。”
纯琉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喊她,从睡梦中惊醒,坐起身看到牢房门口站着她的小王叔,她连忙站起身跑过去,隔着牢柱撒娇埋怨道:“小叔,你怎么才来看我。”
花羽眉头深锁,手伸进来摸了摸她的脸后拉着她的手,道:“丫头,你受苦了,是小叔没有照顾好你,我现在就去给你要个说法去,这太守还反了不成也不看惹得是谁!”
纯琉看着小叔严肃的表情,赶紧道:“小叔,你就放心吧,我没事,离晟一定会帮我找回公道的,你不要太着急了,先看情况再说不要漏了.“说到“漏了“这两个字她停了下来瞥了眼四周,这些狱中的女犯人都好奇的打量着她们两叔侄,特别是看着花羽,这从古到今异性相吸真是没说错,更何况是长得如此俊美的男子!
她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一些,花羽见状配合的耳朵凑了过去,她轻轻的道:“小王叔别急,我们不到不得已还是不要曝露了身份好。免得到时惹得雪森国人的嘲讽,说我们南焰国的公主除了依附王权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我要把自己的名声找回来。”
花羽点点头,附在耳朵上道:“看来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我们的丫头长大了,还知道要维护南焰国的名声了。”
“那当然,别小看人。我可是南焰国的公主,有那么怂吗?”纯琉白了她一眼。
花羽看着她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忍受下去,坚起大拇指道:“不愧是我侄女,这种地方都能忍受,我就等着看太守府如何收场!”
纯琉连自己也被自己的话感动,她嘿嘿一笑,转而唏嘘一声道:”小叔,你是不知道,我昨天都吐了,如果这牢房能舒服一点该多好。”
…………………………
一家小四合院里,离晟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婢,淡然道:“你确定不说实话?那冰种玉镯,还有那一副头面是你偷的,你以为你的主子不宣你到公堂去对质我就没法子了。”
侍婢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道:“公子,我没有,你……你别污蔑我!”
离晟捧起茶盏,不慌不忙的道:“还不承认,我知道你是个孤女无依无靠,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你说了实话我就把你从太守府中的奴籍给赎出来,我知道你是受了太夫人的指使才会误入了歧途,你以为你帮太守夫人做了这样子的事情就以为立了大功!我告诉你,你这是把自己陷入了危险里!利用完了你她们会无情的把你丢弃。“
侍婢听了离晟的话感到十分震惊,是的,她只是一枚棋子迟早是要被丢弃的份,他要帮她赎身,她心里多盼着有一天能成为自由的人,可是他的话她能相信吗?
“你的机会只有一次,你好好想想,我离晟虽然只是区区一介大夫,但是要对付几个人还是很容易的,这两条路你自己选。你选对了以后我可保证你性命无忧,若是错了我将会让你在牢狱中忏悔!”
侍婢手脚冰凉,她得罪的人是离晟公子,权利虽不如太守府但也是雪森国的大人物。她做这件事的时候不知道这个公子对那个婢子那么在意,就算是知道她一介区区的侍婢也不敢违背太守夫人的命令。
……
思来想去她决定向离晟公子坦白,今日被公子挷到这里来,按她的身份如若公子想害了她也是分分钟的事情,离公子在雪森国大名鼎鼎不至于对她一介侍婢说慌,她跟了太守夫人很多年头自然是知道夫人的心狠手辣,等这阵风头过了指不定下次对付的就是自己,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和自由她赌上一把又如何!
“公子,我没办法,我一介小小侍婢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我也知道自己如蝼蚁一般公子要杀我易如反掌,我答应你我赌上一把,反正我在太守府最好的结果也是孤苦一世。”侍婢下定决心道。
离晟点点头,她早就知道这个侍婢会选择相信他,毕竟这世上每个人都渴望自由,她也是别无选择了,依附太守府得罪了他也是无用,出事了太守府不会在意她一个小小的侍婢,退后相信他一还有可能得了生机,自从他与太守府为敌的那一刻就没了退路,他一定会上与太守府的势力斗到底。
三日后的衙门,衙门大口人满为患,这些人都在彼此论离府侍婢的偷盗案,有的说“离府的侍婢长的国色天香,琴弹的那么好没想到是这样了人。”
有的人道“这样的窃贼简直是污了离晟公子府。”
……
这下子离晟、花羽、太守夫人、商夫人……全部来了,县丞大人用力拍了拍惊堂木,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太守府李夫人状告离府侍纯琉偷盗府上冰种玉镯、头面首鉓一套,现本官判决如下。”
离晟走向前道:“慢,大人,现在我已找到了人证,证明纯琉是被人构陷。”
太守夫人冷笑,这离晟还真地执着,这是要跟太守府斗到底的节奏,她且要看看他能翻了天不成。
县丞大人道:”有何证人,快快召来,不若本官要定案了。”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再生事端,昨晚离晟已经知会他了,看这人证齐备万无一失他才应下了他。
太守府的侍婢走上衙内跪下道:”禀大人,小女名小菊,是太守府的侍婢,也是上次送纯琉姑娘回离府,半道上要返回太守府的那个侍婢,我有实话要招,是太守夫人指使我把这些宝贝偷偷放在纯琉姑娘的包裹里的,我今日来认罪,希望大人能开恩,给我改过的机会。“
太守夫人看到小菊走上去,心里就暗道坏了,她不是叮嘱过要她这几日不要出来,还准备等风头过了灭了她的口,她怎么还来了堂上了。众人听了此话大吃一惊,纷纷看向太守夫人。
太守夫人的脸都绿了,她大声喝道:“放肆,哪来的狗胆敢污蔑本夫人!”
侍婢最害怕这位夫人了,平日里唯唯诺诺,今日以身家性命来指证太守夫人已是什么都不怕了,壮起胆子道:“夫人,你就承认了吧,是你恨姑娘在五品瓜节上奏了一首哀曲,鲜儿小姐就刚好在那时自溺了,你恨极了她就想出这招来害她。鲜儿小姐的婢子已被你折磨的病故了,还不够,还要多少人为小姐陪葬!”
众人听到了这样的话心中哗然,太守夫人怒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婢子,在这胡说八道,大人不要相信她的一面之词。”
县丞大人道:“太守府婢子小菊,口中说无凭,拿出证据。”
“我有人证,请欧阳老大爷上来。“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大爷,拄着木拐杖缓缓的走到衙内,“嗵”的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哽咽道:“大人明查,我儿欧阳青死的冤枉啊,大人,他被太守大人活活打死了,只因太守的女儿与我儿相爱,大守嫌弃我家里贫困极力阻止,他俩还是不畏惧太守的逼迫暗里交往,太守一怒之下就杀害了我儿。”
众人听到了这话更是吃惊,天啊!这真是太残忍了,这有多少内幕他们不知道的。
太守夫人不可置信,这老大爷居然也来了做证了!这不应该这个老头不是病故了。
老大爷拿出几十封信件道:“大人,这是小儿与太守府小姐李鲜的信件,请过目。还有这是小儿死前在太守府留下的证据。”
县丞大人接过信件,小心翼翼的打开每一封,这是一对痴情小女写给心上人的信件,你面有她们对爱情的向往,有思念,有愁苦……
看完了之后县丞心里沉重,这真是太苦了,这俩个孩子的爱情令人感动,结果却另人唏嘘!这太守府太心狠手辣了,居然这样杀死了那个孩子,也把自己的孩子逼死了,这样不算,还把错误推在别人的身上,这还要多少人陪葬才能平息!
太守夫人此时如疯狂了一般,跑到县丞的手中抢了那些信件,喃喃道:“我儿,你太糊涂了,把自己最后的信件留给外人,不留下只言片语给我,…….“
“夫人,请慎重,不要太过份了,这是公堂上,你这是做什么?”
……
太守府一夜之间变了局势,李太守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的家族会有何动作也是也是未知,离晟带着纯琉等离开了吴江道往雪森国帝都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