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认得黄东东的。都以一种“咋这出息了”的眼神儿望着他。沒想到顶上那位热血男儿是黄东东。哪根骨头突然硬了。当然也不是说黄东东平常就是个软货儿。主要是人家不一直秉持“霸气不该外漏。要内敛”的绅士气节么。今儿个如此。着实叫人意外撒。
荷兰朝他招招手。“那位兄弟。您儿先下來让咱们看看伤疤如何。”
衣裳扯得像腌菜。脸上挂彩还是看得出來滴。被打了霸气就侧漏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东东阴沉着脸。“谁跟你们闹着玩。陈牧这事儿。沒完。”
东东很认真咧。甚至到了较真儿。主要是这从北京飞回來一路。东东靠在椅背上闭目静心想深想细了许多。据他旁观衙内这一路走下來遭遇的鬼神。各个儿非权即贵。有资本玩“妖孽”。不过。就算再荒唐残酷。感觉走的也是“阳关大道”。“妖孽”的“理直气壮”。
可唯独这陈牧。
这人才是真正阴狠的可怕。你看他掳走高犰大半年时的不动声色。你看他遭遇被狗咬噬和手腕钉钉如此非人折磨时的忍辱负重。。。东东至今都还清晰记得那日打开地下室时他疏朗淡然的模样。这该是一颗如何沉静的心。。。或者。如何冷血的心。。。
东东不禁紧蹙起眉头。吴俣刚才昏迷时还“坚决”地摇摇头。东东到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了。不是吴俣干的。吴俣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的“本质路线”应该和权贵鬼神无几。而陈牧。。。有时候毫不起眼的小人物。才有那种真正“破釜沉舟”的毒辣心胆。
就这么。东东固执地陷入进自己的认定中。陈牧。一切的幕后黑手。
不可谓全然沒道理吧。黄东东、荷兰这样的孩子。能跟高犰从小到大亲近这么多年。骨子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一旦牵及自身。敏锐的心思、敏捷的头脑。來的快也來的细。精明着呢。
当然。只能这么说。“命有定数。情有可原”。东东的直觉有奇异的精准。可也有笃定的偏颇。人心呐。哪儿真能就如此“认定中”呢。。
东东的阴沉正式并沒有“震慑”住高犰。咳。这从小就被自己“捏着搞”的玩伴。高犰能自如应付他的各种情绪。
就见高犰很平常地抬起头。“黄东东。沒人跟你闹着玩。你像个娇气包一样站在你屋里楼上大吵大嚷才叫闹着玩。快点下來。莫惹黄叔叔生气。”
接着。就听见黄教授标准江浙普通话的。“东东。快下來啊。别在楼上丢人现眼。”呵呵。黄教授是见不到自己楼顶的情形。不过。刚听儿子那匪里匪气的骂语。早已隐忍待发了。
好嘛。高犰这番训儿子般的流畅犀利而又高明“牵扯进黄教授”的淡然伶俐真叫队伍们开眼又好笑咧。衙内确实是多面滴。人前装人。鬼前学鬼。神经病情绪上也跟得上这趟儿。变幻自如。嘿嘿。
咳。压一辈子是压。东东这从小就被衙内堵得沒有出口。着实搞不赢这个女人。不过。心情照样阴郁。人虽下來了。但是脸色相当难看。
“怎么了。”
东东确实是她的个家人。所以一待看清东东被打得嘴角青红衣裳乱七八糟。犰犰肯定不高兴起來。她还挺懂事。不想让黄教授操心。东东下來走出门栋时她就用电话告知黄教授可以把孩子们抱进去了。我问问东东什么事儿。不用担心。我们一会儿就回去。所以。也沒叫黄教授见到东东这幅模样。
东东下巴朝他们背面那个上坡儿点了点。“你老公们都來了。”
犰犰这才回头仰首一看呐。。。。黑压压。上坡儿停靠的全是军车和小车。路边三两成群站着的解放军。不晓得还以为这儿搞军演呢。首长们來视察。也着实难为他们。为不影响她照超**超。完全做到了“鸦雀无声”。。。
“那上面还有。”东东下巴又指了指几个顶层。
犰犰看过去直咬嘴巴。她看见了韩应钦。还看见了她伪爹。。。
这是什么情形。
高犰心里扑通乱跳。忙拉过东东走到马路内侧。能遮住多少眼睛就遮住多少。“你跟我说清楚。一件偷偷摸摸的事儿怎么就被你搞成路人皆知了。”
“你也不消护这护那了。高犰。我跟你说。这已经上升到‘正义良心’层面了。。”
于是。黄东东不无“语重心长”啊。联合运用他大学学得的少有“政治学”语气为她全面剖析了从她最早被劫持至香港这一系列“暴力事件”。正义。良心。良心。正义。义正言辞。
高犰同志如今也是国家干部了。双手本叉腰。后变成双手妥下。最后。双手背后。。。充分说明。一个人由于她经历身份的变化。心境该有多大的变化。。。
要搁两年前的高犰。面对当下情形。她会吓得魂不附体。首要想到的。走为上策。
可。现如今。高主任是有“身份”的人了。是正宗格鲁派传人。法号妙吉祥;是武汉市武昌区珞珈山街珈智社区居委会主任。副科级;是两个成形孩子、三个未成形孩子的伟大母亲。
走。已经不是上策。要有担当。有原则。有谋略地去迎头解决问題。否则。上上。对不起神佛的旨意;上。对不起党和国家的培养期许;中。对不起五个孩子心中“英雄母亲”的荣誉称号;下。对不起这一双双“殷切期盼”的眼啊。。(呸。荷兰绝对是兴奋异常等待着看好戏的眼。嘿嘿。)
高主任就是抱着如此“破釜沉舟”般的勇气与高瞻远瞩。一直双手背在身后走出“遮掩”。胸中只一个目标:是的。不能感情用事。这是个“正义与良心”的原则问題。
于是。你见不到浮躁的高犰。你见不到胆小猥琐的犰犰。你见到的。是已全然进入“工作状态”下的高主任。有些深思。有些滑头。有些官僚主义。。
她背着手慢慢走上坡儿。站定。
路灯下。高主任显得身材修长。有种隐秘的洒脱范儿;小腹处微隆起。又有种旧时官僚的油水精狡气。
她一手依旧背后。微歪头一手朝他们招了招。“你们都上來吧。什么事儿。咱们家里人先弄明白再说。不搞的路人皆知。”说完。踩着小高跟上楼去了。
高主任怀孕近四月依旧未离高跟鞋。不过。尖细跟儿已换成圆头小跟儿。依旧敲在那地砖上。些许自信。些许妖娆。
这就是高犰。爱她什么。爱她的就是一份你永远也猜不到的心性与气度。神经病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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