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怎么这么红。”高教授抚上女儿的额头。犰犰把头就仰了起來。高教授灯光下一看那红丝丝的眼睛。眉头蹙很紧。犰犰就一双眼睛超级澄澈。憨糊傻愣抖机灵都在里面。现在这一丝丝红缕。很叫人心疼。
“沒睡好。。”咕噜噜就从嘴巴里裹出來。明显扯谎。高教授晓得自己闺女受了委屈。心里更不快。
高教授找护士要來了一瓶眼药水儿。
“不疼。”拇指食指轻轻扒开她的眼皮。犰犰仰着头。双手抓着爸爸的袖子。这模样。一看就知道在家经常就是她爸爸这样亲手照顾她。娇惯得很。
“嘴巴张开点就不乱眨眼睛了。教过你多少次。。”望见犰犰翘气古怪地像努了努嘴。接着。还是听话地把嘴巴张开点。
多么美的一幅画儿。旁边的军装小护士们艳羡不已。这么帅的爸爸。怎么有这么好命的女儿。。。。
张廷发可以理解。高廻卓旋把犰犰那是打小就捂在心窝儿里。犰犰的一切事务从沒经过他人之手。家里的保姆从來不沾犰犰的事。都是夫妻两亲力亲为。
不过。高廻这次一來就提出要转院。张廷发还是有点嗔怪。
“怎么。犰犰放我这儿你还不放心。哦。就同济好。”
高廻淡笑着拿过犰犰的外套给闭着眼睛捂眼药水儿的犰犰披上。边说。“哪里。这还不是图近。也方便照顾她。”高家在同济医科大也有一套房子。往年只要犰犰住院。一家人就住这边。
张廷发笑。“老高。这犰犰要出嫁了。你还不心疼死。”
“咳。只要能找个真心对她好的人。有什么心疼的。。”犰爸爸叹口气。给女儿把外套裹紧点。拦腰抱起她。
张廷发送他们下了楼。帮他开了车门。犰爸爸把女儿轻轻放进驾驶位。出來又和张廷发寒暄了几句。开车走了。
沒人注意。住院楼的下面一辆黑色奥迪里。韩应钦坐在里面目送着高廻的车开远。
犰犰的爸爸來了。说了那样一番话。韩应钦当然面上不会有任何异样。依然礼貌告辞。却。人还沒走出院儿门。就听说犰犰的爸爸要求立即转院。
韩应钦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了。沒想犰犰的爸爸做事这么绝。哦。不跟部队的來往了。那就非得什么都彻底断咯。连部队的医院都不住了。
其实。韩帅真沒想错犰爸爸。犰爸爸就是个“眼里容不得丁点儿沙子”滴人。住军总医。只要跟部队挂钩的。膈应。
还有。韩帅是不知道哦。事后才听说。犰爸爸真是超级果断。毫不拖泥带水。接下來三天。一天登门武汉的胡家。两天飞机往返登门北京的郑家。非常有礼有节。也非常坚决地退了两边的亲事。
据说。高教授相当彪悍。
“我女儿不懂事。我会回去管教。您们放心。犰犰不会再跟令公子有任何牵扯。也请您们能管束好您们家公子。犰犰有错。可毕竟也吃了亏。我作为父亲。当然不希望看到我们家孩子再受到这件事的影响。对了。下个礼拜我会叫我的小女儿高狳來取回我们家户口本儿(犰犰的身份证)。”
说实话。高教授相当强势。他也不骗人。直说了自己女儿“脚踏两条船”许了两家亲的事实。不过。高教授的目的就是退亲。所以根本也沒想参合到他们军队高层的复杂裙带关系里。觉得沒有必要再详细叙述到底女儿许了另外哪一家。
于是。胡家与郑家那是同时震惊。却。根本还是不知道到底这另外一家是谁。只是两边大人赶忙不停给自己家儿子打电话呀。“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胡來少与郑井少。毕竟都是职业军人。离开犰犰的三天时间里。严格遵守命令。一个在成都公干。一个在北京养伤。(因为属于执行任务中。养伤也属保密。)
咳。胡來少和郑井少。事后。两个人想起來都要把肠子悔青了。是的。就算在“命令”内。也可以布置眼线去看着犰犰撒。却。。。。咳。也要体谅一下两位大少好不好。那个被“互相指证为奸夫”的冲击。。。。一时半会儿还真难平复。
说实话。三天里。两位大少。煎熬哇。那是各种难明的滋味一锅端。甚至。辗转难眠。。。眼里。头脑里。心肝儿里。就是纠结一个要他们命抠他们心的死犰犰。。。
却。
这下好。一听说犰爸爸竟然“先下手为强”。毫不留情干脆利落亲往登门來退了亲。。。。。
两位大少疯了。
两队人马浩浩荡荡杀回武汉。眼里。头脑里。心肝儿里。就一个字。抢。。
阔是。。。。
犰爸爸又技高一筹咧。
根本沒把犰犰带回同济。而是第二天就由她妹妹高狳秘密护送去了上海犰犰姥姥家。像避风头。
这下好。这下好。
两队人马就算把武汉翻过來。急疯了。哪里找得到祸害的影儿。
当然还是都有路子的。反正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呗。最后还都是得了信儿。一路又往上海狂奔呐。。。。这日日夜夜的纠结。曲折。劳民伤财。惊天动地。。。。咳。咱就不细表了。只说。待两队人马齐聚上海。怒势冲冲有如抓老婆般闯入上海和平饭店时。。。
如何用词汇來形容此时两位大少的心情。
因为。
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犰犰。
这样。穿着旗袍的。犰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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