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听到此话之后笑着指向他,让李晔是一头雾水。
“宁儿为何是要指着我,难道欺负你的人,就是我不成?可我们过去从未见面,难不成我是在梦中欺负过你,如此一来我们还成了旧相识不成。”
李晔反倒是越说越带劲,若是真在梦中见过,那才是说不清的缘分。
然而戚宁却摇头:“我是让世子爷你记住我说的话罢了,并非说你,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吃饱喝足,该回去了,否则娘亲又得担心。”
即便刚才给他说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的话,反正这些事情只要自己记在心中就够了。
李晔也不阻拦,“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方才饮料酒,我想要散散步,让酒力消失再回到家,反正娘亲定会怪罪我饮酒。”戚宁想到今后的日子就要和他朝夕相对,心中还有许多感慨。
虽然怀里有他亲自画押的协议,但是戚宁的心中还是不踏实,到时候送羊入虎口,那还能让羊做主,现在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那是因为戚宁就没有相信过这个人,自然也就没有完全相信他签下的字据。
既然人家都不想要他送,李晔只能叹气:“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留你,你小心慢走。”
戚宁起身行礼,这才挺起胸膛离开,即便稍微有些摇晃,但是吹吹风就会好,而且她也需要冷静一下。
果然是走到街上,大风吹来人也精神了许多,她闭上眼,仿佛自己在随风而动。
楼上的李晔盯着这倩影缓慢往前走,看她步伐越来越平稳,他露出一丝苦笑:“她这又是何苦呢?”
何苦非要避开自己,又何苦这般倔强。
戚宁漫步往前,心绪早已飞远,太多无可奈何在心中,让她看不到未来的路又该怎么去走。
嫁给李晔那厮是迫不得已,她前世今生都无选择。
命运为何这般喜欢捉弄她!
一阵喧哗声传来,大街上许多人都在慌张逃窜,戚宁失神,似乎对眼前这一切充耳不闻,只见有人对她招手。
这是为何?
然而当戚宁回过神,原来那是一匹受了惊吓的马疯狂在街上乱窜,而且下一刻就要到她这里,戚宁已经被这白马的咆哮声惊在原地无法动弹。
眼看那疯马冲到她面前,高高的抬起双腿,若是落下来,今日戚宁必定会命丧于此,戚宁惊恐万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白衣少年从天而降,一把抓住戚宁双肩,迅速腾空而起,轻轻停靠在街边。
戚宁万分恐惧,双手紧紧抓住少年,然而那少年轻轻安抚她肩膀:“姑娘莫怕,让在下去收服那疯马。”
这声音洪亮圆润,让人心中欢悦,戚宁睁看眼,只见这公子仙骨侠风气质,一副从容自得,稳如松柏,俊朗无比的脸上是温柔的笑容。
没等戚宁回应,这公子已经再次腾空而起,跳跃上马,在众人的尖叫声中,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白马给驯服。
直至听到鼓掌,戚宁才回过神,她从未遇见过这般有侠风之人。
不一会身后一个气喘吁吁的中年男子跑来,满头大汗的招手:“天啦,总算是有人把这白马给驯服,多谢公子,多谢公子的好意!”
马背上的公子潇洒下马,把这马绳子交到来人手中,叮嘱道:“这马怕是受到什么惊吓,可一定要照看好,若是伤了人,你们也担当不起。”
“是是是,今后必定会好好看管,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今后必定登门道谢。”可见这白马的主人也是吓坏了,若是这疯马惹出些麻烦,他自个也担当不起。
少年一脸笑意:“区区小事而已,先生不必在意,告辞。”
少年转眼之际瞧见方才救过的女子,正目不转睛望着他,那眼神和其他见过的女子均不懂,让他好生在意。
少年快步走上前,爽朗笑道:“姑娘受惊了,不知可有伤到何处。”
戚宁行礼:“多谢公子搭救,倘若不是遇见公子,今日我恐怕就命丧黄泉,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还请问公子尊姓大名,今后必定重谢。”
“我行走江湖,讲究一个义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们的道义,所以姑娘不必挂怀,我转眼便会忘记。”少爷侃侃而谈,神情自若,的确不是这朝堂中人,身上那股洒脱气质,怕是这人间少有。
戚宁只想报答他的恩情,可是身上并无值钱的东西,左思右想把身上唯一的玉佩取下:“公子,我身上只有这玉佩,还请你收下,公子千万不要多想,我知道公子行侠仗义不拘小节,只是你救了我的性命,这个大恩情我若是不报,心中难安。”
“你倒是实诚,那好,我便就收下了,不知姑娘芳名。”
“小女子安国公府长女戚宁,不知公子何许人也。”
“在下楚千明,有幸结识姑娘,也是荣幸。”
楚千明?总觉得这名字非常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但是戚宁又想不起来,前一世她未出阁之前都在安国公府,几乎是闭门不出。
再嫁到靖南王府之后就更是没有自由,许多话都是说书先生讲的,要么就是汀兰听来的,所以除了对过去经历过的事情有些印象,似乎对其他的人都只有模糊的记忆。
“今后若是有幸再遇到公子,必当重谢,我家中还有事,现行告辞。”戚宁有个直觉,那就是必须和这楚千明保持距离。
似乎这个名字在她的意识中,是存在危险的。
“那就后会有期!”
两人就此分别,戚宁思绪也收回,只是方才情况过于危机,她受到的惊吓还未平息,只想快些回到府中休息。
然而戚宁回到家中,不见了戚氏和戚锦母女,不知去了何处,没多久就遇到方家安排过来的老婆子,见到戚宁就大声喊道:“大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方老太太有请,你快点跟我走。”
这趾高气扬的架势戚宁是最见不惯的,冷笑道:“这哪来的老婆子跑到我安国公府来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