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玥儿,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走吧。”
冷梓玥收回往后看的目光,那阁楼上一定有人在看着她跟百里宸渊,目光太过锐利又带着几分深意,叫她很难猜测出到底是谁对他们那么有兴趣。
“真的没什么,其实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若是小玥儿不喜欢,那我就挖了他们的双眼,让他们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黑暗里。”
“你也发现了。”声音先扬后低,冷梓玥发现自己变笨了,百里宸渊的武功远在她之上,敏锐度比她还要强悍,若是她都能发现的问题,那他又怎会发现不了。
温暖的大手紧紧的握住冷梓玥微凉的小手放进自己的胸口取暖,柔声道:“发现了,因为他的目光总是落在小玥儿你的身上,好讨厌,真想一脚踢飞他。”
他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以前还好,因为冷梓玥没有给他明确的答案,可是现在不一样,他的小玥儿已经明确的告诉他,她也跟他一样喜欢着他,那他们便是两情相悦,自然而然的,他就再也不允许别人觊觎他的女人。
“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冷梓玥低笑出声,突然之间,她发现原来腹黑狡猾如百里宸渊,也有令他害怕的事情。
能让他感觉到害怕的原因竟然是她,不禁让冷梓玥心中冒出了幸福的粉色泡泡。
他的在意,令她心喜。
“我当然对自己有信心,更对小玥儿有信心,只是对那些人没有信心。”
“呵呵,你还那么小心眼。”
“对待我的小玥儿,我的心眼比海和天空还要大,不过对待那些敢打小玥儿主意的人,我的心眼可是比针眼还要小上许多的,你别指望我能原谅他们放过他们。”但凡是敢伤他女人的男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冷梓玥低下头,纤长的眼睫在寒风中轻轻的颤动,小手紧了紧握住她手的那只大手,给予他无声的回应,问道:“今晚可是除夕夜,你不是说有准备很多节目陪着我一起过,现在你安排的是什么节目。”
“我当然有准备很多的节目,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感受着她的主动,百里宸渊低首,性感的薄唇轻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一触即离。
“嗯。”
嫣红的脸蛋如花般娇艳,粉粉的唇瓣泛着诱人的光泽,欲引人一亲芳泽。
只是那般想着,百里宸渊却已经那么做了。
远远望去,强壮有力的男性身体温柔的揽着一具娇小柔弱的身体,相依相偎,男子宽厚的肩膀为娇美的女子挡去了一切风寒。
令人羡慕又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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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你、、、、、、”景常柯从那对已经越走越远的人影身上收回复杂难明的目光,望着坐在身边不停咳嗽的张啸欲言又止。
任谁看到刚才那样的场面,心中断然都不会好受。
男人都有劣根性,见不得跟自己好过的女人,那般温柔娇美的依靠在别的男人的怀里,那是对他们最深的侮辱。
“咳、、、无事、、、我没事、、、”
话音未落,却狼狈的咳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长袍,暗红色的血液散发出浓重的腥味,令人蹙眉。
“我去找大夫。”景常柯轻拍张啸的后背帮着他顺气,他压根就不知道张啸被人打伤的事情,心想他是气急攻心所致。
反射性的抓住景常柯的手,张啸没有去擦嘴边的血迹,双眼没有一点神采,呆呆的望着那个窗口,不只一次的幻想,他如果没有看到就好了。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的玥儿也会因他一句温柔的话而红了脸颊,娇羞的低下头,手足无措的望着的他。
可是现在,她那般温柔如水的目光只为血王百里宸渊才展现,看着他们相依相偎,张啸深深的觉得他是多余的人,似乎他与冷梓玥之间,从来就没有任何的联系。
“啸,你想说什么?”
“咳咳、、、常柯,找大夫也没用、、、、我只是受了内伤、、、、、”
“内伤?怎么回事?”
一时间,景常柯的眼神更加的复杂起来,难道他会自残吗?
其实,在他看来,百里宸渊跟冷梓玥站在一起,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般配得不得了,仿佛他们就是上天早就安排好,注定是一对的。
“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喘足了气,张啸摇了摇头,轻叹道。
那个黑衣人的武功出神入化,江湖上拥有此等武功的高手不难查到,他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相信一定会找到那个人,弄清楚他为什么要取他的性命。
又为什么,最后收了手。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
“堂哥,我、、、、”绫萝推开门,嚷嚷着张着嘴,看到正在谈话的两人之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真是太失礼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点儿千金小姐的模样都没有了,反倒像是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野丫头一样。
景常柯话只说了一半,后半句被打断,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对张啸说些什么,转过头看着绫萝,道:“怎么了,莽莽撞撞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堂哥你还是先谈正事好了。”咽了咽口水,绫萝又不是傻子,自然瞧出了张啸的不对劲。
说不清楚为什么,哪怕只是见过两次面,她就是对张啸喜欢不起来。要说,张啸的长相也不差,家事也不差,用爹娘的话来说,是做未来夫婿很不错的人选。
可她,非但不喜欢,还盲目的生出一股子厌恶起来,看到他就只想回避。
心里那样想着,面子上却不能表现出不待见,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己堂哥的朋友,她又怎么可以坏了人家的关系。
“啸,常柯,听掌柜说你们都在这里,我可进来了。”百里长剑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走了进来,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绫萝躲到景常柯的身后,娇小的身子一下就被景常柯整个儿挡了去,只露出一双金莲小脚。
“找我有事?”张啸捂住胸口,气息微喘。
“也不是什么大事,去你府上,管家说你出来这里散心,我也就跟过来了,父皇今晚在御花园设宴,说是君臣一起庆祝新的一年即将来临,四品以上官员全都要出行。”百里长剑虽是在对着张啸说话,目光却落在景常柯身后的绿衣女子身上。
景常柯牵起绫萝的说,道:“绫萝,快些见过明王殿下。”
话锋一转,又对着百里长剑说道:“明王殿下,这是在下堂妹绫萝,初来皇城过新年的。”
“呵呵,原来如此,我还在猜想,如此美人儿,以前怎么没有见过,景兄好福气。”百里长剑落在绫萝的身上扫视一圈,没有任何的停留,见识过冷梓玥那样的绝色美人儿,再美丽的女人,也难以再吸引他的视线。
绫萝嘟着嘴,恨恨的咬了咬牙,从景常柯的身后走出来,礼貌的福了福身子,道:“民女见过明王殿下。”
“无须多礼。”
“嗯。”绫萝点了点头,对着景常柯道:“堂哥,绫萝不打扰你们谈正事,先行告退。”
“先到马车上等我。”景常柯交待完,送绫萝出了房门。
皇宫里的宴会,他是不需要出席的。
“常柯,你也先走吧,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总是不安全的。”张啸瞧出景常柯的心思,开了口,“长剑,咱们回府中再谈。”
除夕夜的宫宴,每年都会举行一次,他早就已经厌倦了,可他没有权利说不。
或许,他还能借着这个机会,看一看她。
“也对。”百里长剑摆了摆手,景常柯微笑着离开了房间。
芽儿坐在马车里,看到自家小姐,轻唤道:“小姐,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明明刚才还很开心的,怎么一会儿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没事。”摇了摇头,摆明了不想深谈。
“走吧。”景常柯利落的上了马车,吩咐马夫驾马起程,撇了一眼不高兴的绫萝,问道:“怎么了,嘟起那么高的嘴巴?”
不难猜出她为什么不开心,从她的眼睛里就能读出,她不喜欢凌王张啸也不喜欢明王百里长剑,如果不是冲着他的面子,这丫头难保不会甩脸色给那两人看。
“没什么。”都说交朋友是自愿的,她又怎么可以过问景常柯交什么样的朋友。
她只是他的堂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那刚才那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情?”有些事情景常柯也没有办法现在就对绫萝讲得太清楚,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就对她越有利。
待时机成熟之后,他会告诉她一切的。
“就在那座桥上,我看到了救我的那一男一女,虽然隔得有些远,不过我一定不会认错的。”提到这个,绫萝就显得很兴奋,她真的很想找到他们,真心的对他们说声谢谢。
如果可以,她好像跟那个白衣女子做朋友。
“你说的是那座桥?”景常柯指了指那里,刚才出现在桥上一男一女正是百里宸渊与冷梓玥,如此说来,他上次的猜想一点儿错也没有。
望着出神的景常柯,绫萝心中的想法也多了起不,“堂哥,你认识他们对不对,我要见他们。”
“绫萝,我还不确定是不是他们,你让我好好想一想,有机会我一定让你见到他们,好吗?”
景常柯太了解自己这个堂妹的性子,如果不好好跟她讲,结果一定会被她闹得无法收拾,到时候就只有他头大了。
“好吧。”
你不帮我找,我还不能自己找么?
可不要太小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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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魄,你怎么受伤了?”
春风捂着自己的嘴,连忙扶住已经摇摇欲坠的高大身体,自己艰难的支撑着他,惊慌的问道。
“先、、、、扶、、扶我进去。”深深的喘足一口气,闪魄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必须等见到少主之后才能倒下。
“好,你先别说话,我扶你进去。”
瞥了一眼洒了一地的血迹,春风的脸色微变,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四周,看看有没有人跟着闪魄一起来到醉客居,直到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方才快速的扶着闪魄走进错综复杂的后院。
气息越来越粗重,闪魄不住的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切忌昏死过去。
“春风,闪魄是怎么回事?”
秋月伸出手帮助春风扶着闪魄,切急的问道,看地上的如墨的血迹好像是中毒的迹象,又是谁对他下的毒。
“少主在哪里,闪魄要见少主。”在春风看来,也只有冷梓玥才能救闪魄。
“你扶着他先进去,我去叫人。”秋月话音一落,人影已经消失在庭院里。
一刻钟之后、、、、、、
“夏花,出了什么事情?”冷梓玥没有回头,沉声问题。
百里宸渊撇了撇嘴,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杯沿,嗅着茶香,听到冷梓玥的话,神情一凛,他讨厌有人打扰他跟他的小女人的单独相处时光,即使那个人是小女人的丫鬟,也让他心中生出一股子不爽来。
“小姐。”夏花小跑到冷梓玥的跟前,低声耳语道。
“我知道了,你先走。”
冷梓玥眼神瞬间变得凛冽,浑身泛起淡淡的杀意,长袖轻扬间,人已经站了起来。
“是。”
“小玥儿,发生什么事情了?”百里宸渊温柔的目光落在冷梓玥冰冷的小脸儿上,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动了不该动的人。
很多地方,冷梓玥跟他属于同一种人,护短,相当的护短。
因此,对于胆敢动他们手下的人,百分之百是不能放过的。
“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
音落,只见红衣拂过,人已离去。
百里宸渊望着飞快掠上房顶的小女人,悠悠的叹息道:“小玥儿,你还是把我当成外人来对待么?”
即使冷梓玥有秘密还没有告诉他,百里宸渊也不担心,自己去发现秘密比起知道了秘密有趣得多,更有挑战的意味。
正如,他也有很多的秘密没有告诉冷梓玥,相信她一定也发现了,不过却从未问过他什么是一样的道理。
小玥儿,咱们就比比看,谁会领先一步找到谁全部的秘密。
“闪魄,你怎么样了?”几个人围在闪魄的身边,焦急的询问,不时向外张望冷梓玥的身影。
“小姐,你总算是来了。”冬雪奔到冷梓玥的身边,难得失了平时的冷静,一张俏丽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说道:“小姐,闪魄中了毒,大夫也束手无策,你快看看他。”
“少主、、、、”几人见到冷梓玥,站起身行礼。
“好了,有什么等会儿再说。”
“是。”
闪魄微睁着双眼,听到冷梓玥的声音便努力的睁开双眼望着她,张了张嘴,还未吐出半个字来,便被冷梓玥所打断。
“别说话,我先看看你中了什么毒?”
“少主,我、、、、”闪魄坚持着要开口,他担心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对他下毒的那个男人,太阴险也太毒辣,若是阁主的人真的跟他有关,少主就一定要万般小心他。
“闭嘴。”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饶是闪魄这样的铁血男儿也不禁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开口说话。
纤细的手指搭在闪魄的手腕上,脉象越是清晰,冷梓玥的脸色也越是难看,此毒阴寒至极,中毒之人需忍受千年玄冰蚀心之苦,痛不欲生。
懂得使用此毒的人,应该也只有那个让师傅慕容苍提起就咬牙切齿轮的人。
倘若当真是那人,她与他之间的仇,只怕结得更深了。
“冬雪,把银针拿过来。”
“好。”
“夏花,移盏灯过来。”
“是。”
“闪魄,全身放松,不要用内力抵抗。”冷梓玥交待道,手起针落,没入穴道深处。
“嗯、、、”闪魄点了点头,嘴角溢出一道轻哼,只觉那疼一点一点的刺进骨头里,痛都叫不出来一样。
一针接着一针,冷梓玥目光清冷,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令人眼花撩乱。
“呕呕呕、、、”连连吐出几口黑血,闪魄的脸色由黑转白,虚软的倒在床上。
“小姐,擦擦汗。”夏花递上一张干净的帕子到冷梓玥的手里,又瞧了瞧躺在床上的闪魄,有些不知所措。
冷梓玥擦净了脸,道:“闪魄,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晚些时候再说。”
“少主,那个黑衣人的身份我已经查到了,也是他伤了我。”闪魄喘均了气,脑海里回放着当时与那个黑衣男人交手时的情景,不禁后背有些发颤。
黑衣人的身手相当的诡异,看起来压根就不像是中原人的武夫,很有可能来自塞外,也不知是何来路。
“既然已经知道他是谁,那就不用着急了,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觉,身体恢复了,再详细的告诉我。”冷梓玥转身背对着闪魄,她有必要回一趟断肠崖找师傅慕容苍。
“好。”闪魄点了点头,给他一段时间整理思绪也好。
如果再一次遇到那个黑衣人,他断然不会再败一次,一定不会再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