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薛洛撵下台,吊唁会又按着程序走。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楚小离揉着脖子跟枭沉走出来。
天黑了,几颗星星挂在夜幕中。
楚小离想起钟母跟薛洛窃窃私语的情景,她知道,这两人肯定在商量着怎么对付她呢。
她揉了揉眼睛,揉出点泪花出来了,学着过往枭沉的那些娇滴滴的女伴,跟枭沉说:“枭总,我有点害怕了。”
枭沉注视着台上的一切,咬着牙道:“我看你厉害得很,就敢直接让人过来调查钟湛蓝的死因?万一他们被人收买了呢?”
“哈?”楚小离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以为那里的人都已经是枭总你的人了呢。”
最初见面,她记得他就是跟局里的人认识,然后无论她怎么控诉,都是徒劳。
她不怕这件事真的闹到上面去,只是有些担心若是薛洛跟钟家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那她今后的日子绝对不会无趣了。
也算是被关在金丝笼里的一些小游戏了吧。
她如此安慰自己。
枭沉的身影在路灯下被拉长,他安静了一会儿,直到楚小离以为他不会理她了,他才低声道:“闹到上面,还是能护你周全的。”
他当初选择回到枭家,为的不就是能保护自己钟爱的人么。
楚小离挠挠头。
好像……他最近对她挺好的啊。
深夜,钟家的别墅里,一家人毫无睡意,薛洛坐在一旁,对面是钟家的四个人。
他也不客气,端起一杯不知被谁放在桌上的酒,便是一口灌下去:“怎么样?把我请到这里,现在又都不说话了?”
“你为什么帮湛蓝?”钟母在一夜之间老态了也许多,原本乌黑的发也有了几根白发。
她始终想不明白,薛洛是站在什么立场跟楚小离讨公道的,在吊唁会上,他说他是湛蓝的爱慕者,可她并不觉得这是真话。
“原因不重要了,你们只需要知道,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助你们的。”薛洛往沙发上一仰:“快点说,你们打算怎么对付楚小离?”
钟母看了看钟城和赵筱,她现在也只剩下这两个孩子了:“湛蓝的死对我们打击太大,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过一段时间?”薛洛指向门口:“你们想看楚小离跟枭沉快快活活的过日子?我做不到。我还在想,湛蓝爱枭沉爱的深切,可枭沉却对她说抛弃就抛弃,我们是不是也要报复报复枭沉。”
钟业守连忙摆手:“不,不不,不能动枭沉,他这个人城府极深,仅仅是报复楚小离,就不知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了。”
“我说你们就是胆小,你们不来,就不要阻止我。”薛洛已经起身要往外走。
他新认识了一个大美人儿,正忙着过去开开荤呢,哪有时间在这里跟一群瞻前顾后的人干耗着,再说楚小离这件事,他一个人去完成又不是不可能。
“你等等!”钟母喊住薛洛。
赵筱和钟城对视一眼,两人点点头,站起来。
钟母眼中的泪划过脸庞:“等筹划好了,他们两个,将会从各方面报复楚小离,我们说过了,一定会让那个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钟湛蓝是她辛辛苦苦栽培长大的女儿,因为钟城的身世特殊,钟家几乎把这个独生女视为珍宝一样,她不能忍受自己唯一的女儿受到这般屈辱。
薛洛倒躺进沙发里:“你们有把握?计划都说给我听听,我也能给那个人汇报汇报,那个人也恨透了楚小离,会跟我们一起筹划的。”
钟城不可置信:“还有另外一个人?”
看来这楚小离也是树敌颇多啊,难怪说坏人自有天收。
“有,咱们几个联手,还怕大仇报不了?”薛洛信誓旦旦,拍着胸脯道:“到时候,我们一定让楚小离那个贱人尝尝湛蓝以前受过的苦。”
钟家人都在薛洛的眼中,看到了他对楚小离极大的怨恨,一时之间,将计划全盘托出。
薛洛听了,皱皱眉头:“方法是不错,但是我觉得我们忘记了还有一人也恨透了枭沉呢。”
赵筱沉默着,她听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
下午,颜尤的同事终于找到她的联系方式,告诉她,颜尤从高空上坠落下来,至今昏迷不醒。
医生说了,颜尤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颜家的家境并不好,颜尤的弟弟还在念大学,父母又生着病,这下子又没了经济来源,正愁苦着。
她总觉得,颜尤出事,跟楚小离逃不了干系。
若不是楚小离跟表姐抢枭沉,从而害得表姐没了性命,她又怎会需要跟颜尤分手?
仇恨渐渐占据了她的内心,她匆匆借着别人的名头给颜尤打了一笔钱,之后再也没联系过他。
钟城抽了许多根烟,听到薛洛的话,他抬眼:“还有谁?”
“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枭沉是抢了谁的女朋友?”薛洛见这一家子对楚小离的恨有增不减,满意得很,他顺手拿了钟母放在桌上的翡翠的镯子,将镯子放入口袋,准备拿去讨好人。
钟母没心思,也就当看不见,“你是说枭桀?”
枭桀对枭沉的恨,也是许久的事情了。
“可不是吗?”薛洛摸着口袋里的翡翠镯子:“如果能把他框进来,跟我们一起对付枭沉,岂不是两全其美了?”
钟家的人都觉得此法可行。
“那现在就开始行动了好吗?别让湛蓝等那么久。”薛洛头也不回的走出钟家大门。
钟母点点头,走到赵筱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筱筱啊,现在湛蓝不在了,我也就你这个女儿了,你万事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赵筱点点头:“我知道,我一定会帮表姐报仇的。”
枭家别墅里,楚小离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粉黛怕她感染风寒,又怕她是在吊唁会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忙着去熬姜汤给她。
楚小离揉揉鼻子,才要说她不想喝那个辛辣的东西,又打了一个喷嚏,“我觉得不是有人在想我了,就是有人在骂我,你不用着急。”
“可我还是觉请竺医生过来比较稳妥。”粉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