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无一不在震惊。
他们望向枭沉手中的利器,不是别的,正是他们喝过酒的高脚杯碎片。
枭沉什么时候有这样大的本事,竟然能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直接要了张居立的命?
张居立重重的倒下,随后又被四个侍从拖出去。
场内音乐停止,拉小提琴的师傅早已经忘记了下一行音符,一时间,静得可怕。
枭沉这一举动,在别人看来,根本就是有杀鸡儆猴的意思。
他不喜欢别人在背地里谈论他的夫人,更不喜欢别人说楚小离和枭桀曾经有过什么。那些人捕风捉影、以讹传讹,只会把事情真相全部扭曲了。
再说这个张居立,人才到清水市,便大张旗鼓的干涉他白粉的输出路线,枭沉看他早已经极其不顺眼。
如今除掉张居立,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楚小离在看到张居立倒下的那一刻,心中骇然不已,她低着头,不敢再看那个已经断气的人一眼。
她见过枭沉发狠的样子,却从没见过他像想在一样,把人命视为草芥的狷狂样。
手中挽着的,竟是个杀人恶魔,是个刽子手,楚小离心想,若是有一天自己得罪了他,会不会死得比张居立更惨。
站在他们身后的钟湛蓝轻捂着嘴,娇娇弱弱的,将要晕倒的样子。
可她却在此时扮起了坚强,右手轻轻握住楚小离的手,好言好语安慰着她不要害怕。
楚小离不发一言,把手移开。
钟湛蓝也不恼,看向枭沉那张俊脸,心想,总有一天她一定能把这个叱咤风云的男人收服的妥妥帖帖。
钟城吊儿郎当的走过来,手拍了拍枭沉:“我刚想教训他,让他爹妈都认不了,结果你就来了,真是巧啊。”
枭沉轻瞥到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冷冷吐出字:“拿开。”
钟城笑嘻嘻地把手放下,跟钟湛蓝嘘寒问暖,一副兄妹情深的样子。
枭沉递给io一个眼色,io意会后,带着一群人走到场内检查各个记者手中的相机。
在婚礼上杀人这种事,也只有他枭沉敢做,事后,有能力压下此事的,也只有他。
那些记者哪里敢拍下什么爆炸性的镜头,其实早已吓得不成样子。
修见场内的人还处在震惊中,皆是愣愣的模样,他开口:“今天是枭总大哥成婚的日子,望诸位能够尽兴。”
场内的人听到此话,即使是没有什么心情,也不得不重新举起酒杯,扮演高高兴兴的模样。
前一刻还是鲜血淋淋,这一刻便是其乐融融,这场婚礼,说不出的诡异。
在场觉得不诡异的,恐怕除了枭沉,便是黎平姿和杜立群两人了。
杜立群站在人群里,和他合作过的各位老总谈着生意,目光却不自觉的往那道身影上放。
黎平姿举杯的样子,娇媚妩人,那食指轻扣着酒杯,好似在邀请着人来靠近她。
杜立群望着他喝酒的样子,晶亮的液体顺着他修长的脖子,随着吞咽的动作,被吞入腹中,莫名的,让他的内心窜起一把火。
想把理智都丢掉,把他拥入怀中尽情占有。
楚小离跟着枭沉,去和他那些生意伙伴叙旧。他们谈论的,她也听不懂。
枭沉告诉她,她只需要微笑着,做他身旁最美丽的花瓶,就足够了。
而另一边。
一场阴谋正在悄悄的进行着。
江芷借着帮楚小离去拿外套的由头,悄悄走进了卫生间。
那里,有人燃起一支烟,把狭小的空间熏得烟雾缭绕的在等着她。
江芷紧紧握住手中的东西,“钟小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嗯。”钟湛蓝慵懒道:“我们不急,还有好几拨人看着热闹不嫌事儿大呢。”
她要做的,就是在混乱中制造混乱,来个浑水摸鱼,到时候哪怕是计划被枭沉察觉,也有一些替死鬼替她担着。
江芷犹豫,“那我们说好了,事成之后,你帮我想办法得到枭沉。”
“放心吧。”钟湛蓝轻轻拍了一下江芷。
事成之后,江芷早已没有了利用价值,到时候,别说跟她抢枭沉,就连见枭沉一面的机会都不会有。
钟湛蓝只是利用江芷对枭沉的感情,才能轻易的拉到帮手。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江芷咬了咬牙,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将楚小离除去。不然,怎么也不能消解她那天受到的耻辱。
钟湛蓝从洗手台上跳下来,扔掉烟头,拍拍手:“等我找枭桀说一些事情出来以后。”
江芷点头,她眼中通红,不知是恨的还是伤心的。
婚礼即将开始。
内室里,枭桀还是保持刚才喝酒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
曾经,在他遇见楚小离之后,他想着自己以后的新娘,一定非楚小离不可。
可只过去短短数月,转眼,他将要娶他不喜欢的女人为妻,而他喜欢的女人,此时正在别人的怀抱里。
这是何等可悲。
靳言到别的地方补妆去了,整个内室就只剩下他一人。
他将杯中的酒一杯饮尽,觉得填不了心中的空洞,干脆拿起一整瓶红酒往嘴里灌。
门“吱呀”一声,突然被打开。
“枭副总好酒量,”钟湛蓝踩着一双高跟鞋,扭着细腰走进来:“想必娶一个你不喜欢的女人,一定痛苦万分吧?”
枭桀的眼中已经有些迷离:“你有什么话就说。”
钟湛蓝端起一个酒杯,细细品了品里面的酒。继续说道:“那如果让枭总娶一个拆散你和楚小离的女人,不知枭副总可还愿意继续这场婚礼?”
钟湛蓝的目的很简单,只要枭桀和靳言的婚礼举办不成,那枭桀听到那段真相之后,一定会倾尽所有把楚小离带走,到时候枭沉也会对楚小离死心。
到时候,枭沉意志消沉,而她,刚好可以做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渐渐的,他一定会对她动心。
想到这些,钟湛蓝已经开始幻想着她和枭沉的未来,他会像护着钟小离那样,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