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烟的好意,陈锐没有接受。
不过,可也的确已经做好了接手文昌斋的准备。
此刻,看着高德昌的目光也满带着感激,内心更是一片动容。
高德昌应该来之前就有了要将文昌斋转手给自己的打算,之前一直那么力挺自己,也是想要给自己造势。
看着高德昌许久,陈锐却也只说了两个字:“多谢。”
多说无益,所有的谢意他都记在心里了。
高德昌微微笑了笑,看着陈锐的目光,也一如既往的欣赏。
“虽然要转手,但文昌斋依旧是我的心血,转给其他人我也不放心。”
“交给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将其发扬光大,文昌斋在你手里也绝对能比在我手里能发展的更好,我放心得很。”
话音落地,其他难以置信的人也终于接受了现实,纷纷向着陈锐围来。
“我老姚先再此恭贺陈老弟了,以后咱们就是同行了,陈老弟可要多多关照呀。”
姚老板之后,其他文玩行的老板也纷纷向陈锐道喜。
除了古东之外的年轻人,对陈锐也更是客气讨好。
事到如今,他们跟陈锐更是没有半点可比性了。
一边,是其他文玩行的学徒,晚辈。
另一边,则是未来一家大文玩行的老板。
陈锐也始终含笑,一一与众人寒暄客套。
许久,众人也纷纷散去,三五成群聚着继续喝茶聊天。
陈锐也被朱雪烟拉到了角落茶桌。
刚一坐下,朱雪烟便眉头皱起,红唇也微微嘟着,“我说借钱给你,你干嘛不接受呀?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呀?”
“再说,开文玩行可是要很多资金周转的,你手头有那么多钱吗?”
陈锐的确是不想用朱雪烟的钱,也许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此刻也直接笑着,“我一个大男人跟你借钱,传出去还能有面子?”
话音落地,朱雪烟挑了挑眉。
“好像也有道理,我倒是不介意,不过那些有心人肯定会到处乱嚼舌根的。”
“不过也没关系,我借给你的都是我的私房钱,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这话,朱雪烟还是凑在陈锐耳边低声说的。
两人此刻的模样,看着也是亲密无比。
“咳咳!”
一阵清咳也在此刻传来。
朱雪烟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茶桌旁边的古东,一阵皱眉。
“你来干什么?”
此刻,古东内心也是一片苦涩。
出生到现在,他可是第一次遇到能够让他一见倾心的女子,可对方却是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感慨一番,古东将目光从朱雪烟脸上移开,倨傲的看着陈锐。
“你要接手文昌斋,但据我所知,文昌斋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大师傅。”
“我毛遂自荐,去给你当大师傅。”
他说话的口气也是倨傲得很,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令得四座皆惊。
其他茶桌坐着的人,也在此刻全部向着他们这一桌汇聚而来。
陈锐却是哭笑不得。
“古先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古东可是藏金阁的金牌大师傅,却当着藏金阁老板的面说这种话。
此刻,陈锐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而且,古东可是一直都看陈锐不顺眼。
此刻,随着藏金阁老板的目光以来,陈锐也紧接着冲他投去歉意的目光。
不过,这事可怪不得他。
他虽然来之前就有要替文昌斋物色几个大师傅的念头,但也绝对没有想过要当着人家老板的面就挖墙脚。
“呵呵!”藏金阁老板的笑声紧接着传来,也一点没有生气,不过笑容中也带着几分苦笑。
“陈老板不必为难,古东是圈里前辈的孩子,来我店里,只是历练。”
“我虽然一直将他当成晚辈看顾,但他要去哪,我还真管不住。”
听着藏金阁老板的解释,众人眼中的震惊才稍微消减几分。
但也依旧疑惑得很。
陈锐也在此刻满目疑惑得向着古东看来,“你确定,真的要到文昌斋上班?”
对于古东之前行径,陈锐其实也不甚在意。
对于古东的才华,也真心欣赏。
问题就是,这个古东可不像是愿意给人打工的,就是此刻也还嚣张得很。
“收下我,你不会吃亏,对你更是百利而无一害。”
“你是我所遇到的同龄人中,唯一一个在鉴宝中打败我的,从此以后,我就跟着你干。”
“只要一天没有超越你,我就一天不走。”
话音落地,陈锐面色有些古怪。
想超越自己不难,但若是想要超越自己的异能,古东这辈子都别想。
此刻,陈锐也颇为意动。
古东是嚣张,但他嚣张得有傲骨,这样的人,性子直,也不屑于玩什么心机。
收下他,的确是百利而无一害。
但斟酌片刻,陈锐还是摇头了。
“如今文昌斋我还没接手呢,之后的事也暂时没有想好。”
“你若是真有兴趣,到时候再来找我吧。”
古东神情凝重地点了下头,随后走到年轻人聚集的茶桌。
喝着茶,却像喝酒一般豪迈。
平日,他也不是这样的。
不过今天,实在是被打脸打得怀疑人生了。
……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茶会也终会结束。
众人也很快一一散去。
茶馆门口,朱雪烟依依不舍地看着陈锐。
“小姐,管家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了,老爷子说等您回去才肯开饭。”
司机站在车旁,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朱雪烟过来,只得硬着头皮过去低声催促。
朱雪烟这才跟陈锐告别离开。
“走,陪我喝酒去。”
高德昌也在这时走来,拍着陈锐的肩膀说道。
也没去多远,就在对面街的一家食轩里喝。
陈年旧巷中却隐藏着这么一家僻静悠远的食轩,陈锐看着也有些诧异。
但这也没忘记自己此行目的。
端起才刚满上的酒杯,陈锐给高德昌敬酒。
“只是高总的知遇之恩,我已觉得难报答了,如今您又来这么一出,看来,我要欠您一辈子了。”
“我也不多说谢,一切都在酒中了。”
陈锐说着,先干为尽。
随后,也直奔主题,“高总,方便告诉我您为什么要转让文昌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