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
时间不算太晚,陈锐决定了要搬家,直接行动。
先给房东打了个电话,随后便收拾东西。
陈锐东西不多,一个24寸的旧行李箱都装不满,收拾也没用多久。
“咚咚咚!”
这才刚收拾完,房门就被敲响。
来人是中年房东,因为陈锐勤快,常帮着打扫楼道,对他印象极好。
“你怎么突然要搬家?是钱不凑手么?”
“安心住着,我又不催你交房租。”
房东责怪说道。
陈锐笑着摇头,“不是钱的问题,这不是最近升职了嘛,就想着换间房住,上班也能近点。”
房东这才笑了,看着陈锐像看着自家晚辈一般欣慰。
“有出息了,这是好事。”
“你们画室附近,我还有间房,两室一厅,主卧租出去了,次卧还空着,虽说是合租,但条件比这里好多了,要不你直接搬过去?房租看着给就行。”
陈锐内心一片感动,房东大概是他离开学校后,在这个城市,遇到的第一个愿意接纳他的本地人。
不过他还是婉拒了房东的好意。
以他如今的条件,不需要与人合租,再说,也不方便。
跟房东真诚的道了谢,两人又寒暄几句,随后分别。
房东亲自将陈锐送到前边巷子,看着他上了出租车,这才离开。
也忍不住感慨,真是莫欺少年穷。
当年租他这廉租房都要咬牙的陈锐,如今连他小区里的两室一厅都看不上了。
看来,是真发达了。
……
滨江酒店。
中都市赫赫有名的五星级大酒店。
陈锐在门口迎宾的白眼中,拖着陈旧行李箱走向前台。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
前台小姐虽然不屑,却笑得很是职业。
“特价钟点房588,四个小时,特价单间,988,请问您需要哪一种?”
不等陈锐开口,前台便直接询问。
陈锐一身地摊货,连着行李箱加起来都不上两百块,能开得起什么好房间?
便是最便宜的钟点房价,估计都能直接将他吓走。
前台的话,别说陈锐,听得旁边大堂经理都直皱眉。
别紧接着迎来,警告的瞪了前台一眼,这才笑着看向陈锐。
“先生,我是滨江酒店的大堂经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大堂经理也是穷苦走出来的,也曾受尽白眼,看着陈锐,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
笑容,也格外真诚。
陈锐看着,也很赞赏。
“不卑不亢也不以貌取人,对所有客人一视同仁,难怪能成为经理。”
陈锐笑着开口,听着旁边前台直咬牙。
这分明就是在骂自己,活该只是个前台。
哼!
个穷屌丝,嚣张什么呀?
“帮我开间套房。”
陈锐的声音紧接着传出。
若非经理在场,前台都要笑出声来了。
还套房,这穷屌丝,知道他们酒店的套房多少钱一晚吗?
大堂经理却更加客气。
“我们酒店的套房分几种,不知先生需要哪一种?”
大堂经理说着,掏出平板,点开房型照片,客气递出。
“不看了,就给我最顶级的好了。”
陈锐话音传出,前台是真笑出来了。
陈锐却紧接着递出银行卡。
滨江酒店的顶级套房,19888一晚。
叮!
刷卡成功。
前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看着收据,陈锐内心却也在苦笑。
还以为这顶级套房几千把块就行,能让他这个穷了半辈子的人过过瘾,却贵得远超他的预期。
果然是贫穷限制了人的想象。
在大堂经理的亲送下,陈锐心痛得向房间走去。
这几天赚的钱,他只留下朱雪烟给了六十万,动了搬家心思后,想过用来首付买房,却没想到钱怎么不禁花。
再说,奶奶治病那100万也不一定够。
陈锐又打消了买房的念头。
“请问,这附近有条件好点的长租公寓吗?”
房门口,陈锐回过头来问。
经理客气笑着,“之前也没留意,先生若有需要,我可以帮着找。”
跟经理敲定了让他帮着找公寓的事,陈锐安心回房。
……
次日。
陈锐准时上班,忙了一上午,带着两名学徒,出去看画。
离开不久,秦婉儿找来。
她迈步走进画室,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整个画室的人都看呆了,陶全也紧接着笑容满面的迎出来。
他看到的却不是秦婉儿的美貌,而是她大家千金的气质。
这是真正的有钱人。
“小姐是来看画的吧,您来我们店,那可真是来对了,我们前段时间收了好几幅古画呢。”
秦婉儿只拎了个小包,陶全以为猜出她的来意,直接笑道。
秦婉儿温婉一笑,如玉春风,“我是来找陈锐的。”
话音落地,陶全便怒意横生。
这个兔崽子,怎么这么有女人缘?
面上却笑得依旧客气,“不是我想贬低同事,实在是那个陈锐……”
陶全边说边摇头。
“真本事没有几两,却整天出去胡吹,仗着运气好修复了张古画,就真将自己当成是古玩行当的大师了。”
“您跟这种人交易,只会被骗,百害而无一利,说不准还要被骗财骗色。”
“他从学校出来没两年,一直在我们画室当学徒,赏画修画的本事没学多少,坏心眼却天天见长……”
打压起陈锐来,陶全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估计,就是让他说个三天三夜,他也能不带停的。
秦婉儿越听,秀眉皱得越近。
从没见过如此打压同事的。
而且,陈锐有没有真本事,她还能不知道?
不过秦婉儿也不擅长吵架,气急了也只是掏出手机打电话。
陶全不是没看到,却不愿错过良机,还在说个不停。
不管秦婉儿是来找陈锐谈生意的,还是来谈情的,只要能搅黄了,他都高兴。
“大小姐,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五分钟后,高德昌气喘吁吁地赶来。
陶全也惊得住了嘴。
秦婉儿这会又气得不轻,“高特助,你这画室的员工怎么回事呀,听说我是来找陈锐的,就跟着骂陈锐到现在。”
特助!
陶全,差点吓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