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低颤再次响起,摄魂铃的器魂慢慢的朝着林子移动,那四人也乖乖的跟着摄魂铃走进了林子里。
见人走了进来,三个暗部对应着,一人一个询问了起来,就像是在询问陌生人,也不用担心会不会说真话,除非没有被摄魂铃摄魂,否则他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而摄没摄魂,姜齐怀清清楚楚。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个对一个,姜齐怀便询问起了剩下那人。
“你们阁主公乘长生你知道多少?”
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姜齐怀的嘴,没有半分等待回答道:“阁主千秋长生。”
“除了长生,他还做什么?”
“阁主只见大掌司,不知。”
“玄天宗得来的七具尸身六男一女,天机阁对他们做了什么?”
“由大咒师梁康炼化,七星尸甲已经塑甲、铸魂,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什么是塑甲?”
“七星尸甲为抵御姜北冥的崩天长剑,所附着全身的陨甲。”
此人的回答让姜齐怀大惊失色,随后继续问道:“何为铸魂?”
“七人残缺的魂魄重新炼化至尸甲之中,灵智大开。”
“为何要灵智大开,有何区别?”
“铸魂的尸甲能开术家阵法、施展咒术、克制道家咒法。”
姜齐怀此时已经眉头紧皱,合着这什么七星尸甲的比他们想的要厉害的多,不止克制姜北冥,连道家都克制。
“七星尸甲有何弱点,如何斩杀?”
“毫无破绽。”
“佛门念力能不能克制?”
“无一战之力。”
“尸甲军有多少,如何斩杀?”
“大军一千,需至阳之物破其尸身才能斩杀。”
“何为至阳之物?”
“开天宗的兵器乃至阳之物。”
“破了尸身如何斩杀?”
“灭魂,否则不死不灭。”
……
又询问了一番,还以为尸甲军好对付一些,哪知道听下来,光是开天宗或者玄天宗的普通门人还斩杀不了。
除非能完全破碎其尸身分崩离析,否则得先让开天宗的人破碎了尸身,再由玄天宗或御魂宗的人灭魂,无形之中大大增加了斩杀尸甲军的难度。
询问的差不多了,姜齐怀就将他们放了,这几个人杀不杀的不重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探寻天机阁的秘密才是最重要的。
司马藏锋得知七星尸甲毫无破绽的时候就更睡不着了,好在那东西主要是对付姜北冥的,而且玄天宗的镇山法器够多,若是强攻,再毫无破绽也定是灰飞烟灭。
关于七星尸甲和尸甲军的消息,司马藏锋知会了姜北冥和轩辕白苍。
轩辕白苍暂时无暇顾及,反正马上要择选宗主了,沐雪萍这丫头暂时也不会出宗门,问题不是很大。
反倒是姜北冥被气得不轻,弄个七星尸甲是对付他的,弄个什么纯阳尸甲又是要对付他的。
要不说树大招风,还是有点道理的……
不过比起司马藏锋来说,姜北冥更为淡定一些,来吧,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天机阁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开天宗门人的安危,姜北冥和司马藏锋又商量起了暗杀天机阁的事,不过被司马藏锋给按了下来。
对于七星尸甲和公乘长生他们所知并不多,硬碰硬的扑过去是要吃大亏的。
数千人马压过去,和人家打过来守着,那是两回事,哪怕现在已经知道的七星尸甲,恐怕不用点特别的法子,过去再多的人都是白白送死。
姜北冥是被司马藏锋给按住了,可傅伶按耐不住了。
一来陆奇峰严刑逼供的手段极其残忍,而且没有灭魂,没有灭魂的后果自然是那些死了的门人被重生在了别人的身体里,继续效力于天机阁。
开天宗对这些门人的手段傅伶自然也是清清楚楚,虽然这痛苦他没有承受,可这口气他绝对咽不下。
二来三大宗门的附属势力被落叶峰搅得乱成了一锅粥,此事他们天机阁岂会不知道,对于傅伶来说,这不就是报复三大宗门的机会么。
要说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太一样,这傅伶的想法也是难以捉摸。
唐乾山他用那些势力直接对付三大宗门,傅伶却是用他们术家控人心智的咒法让这些势力去对付其他势力。
对付的自然是不同宗门的势力,一石二鸟之计,不止能挑起三大宗门的事端,还能大大消耗那些势力的实力。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三大宗门竟然同仇敌忾,对于那些势力的相互挑事,几个宗主、堂主的根本无动于衷。
要说三大宗主也是棋差一招,但凡是给点反应,也不至于让天机阁怒火中烧,转而放弃了势力间的挑拨,直接让那些人开始对宗门中人动手,逼得三大宗门要出手对付他们。
为此三大宗主又商议了一次,到底是直接对付天机阁,还是把那些已经癫狂且四处暗杀宗门中人的势力给解决了。
最后的结果是谁也没动,三大宗门这次认栽了,把那些势力都往东边和北边迁移,虽然费了不少银子,但这事算是暂时平息了。
三大宗门也不会白白吃下这哑巴亏,都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一举把天机阁灭了的机会。
天机阁天机殿之内,四个婢女站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都低着头,显得有些害怕。
除了四个婢女还有八个门人站在东西两边,脸上皆戴着半边鎏金假面。
天机殿中央一张快一丈见方的大床赫然醒目,大床木质却是金雕玉琢,穹顶直落的飘纱,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上边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傅伶,一个是公乘长生。
傅伶的脸此时阴柔无比,全身赤膊,平静的躺在了大床之上,数十个女子的阳气已经让他到了最盛之时。
对于他这个大掌司来说,天机阁的事务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要将那些女子的阳气悉数供奉给公乘长生。
只要他们阁主在,他们便能永往长生。
阴柔的相貌看不出喜怒哀乐,对于供奉他们阁主来说,天机阁的人各个心甘情愿,不过能给公乘长生供奉的就这么九个人。
傅伶是第一个,还有八个就是站在一旁那几个门人,他们和傅伶不一样,他们所要供奉的是阳寿,自己的阳寿,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
公乘长生侧卧在傅伶边上,一手撑着脑袋,面色不是很好看,脸显得有些衰老,细长且已经出现不少皱纹的手在傅伶脸上来回轻拂。
“这充满阳气的身子你可喜欢?”
“喜欢,但傅伶愿意供奉所有,阁主要我生,我就生,阁主要我死,我就死。”
“不用你死,只要我不死,你们都不会死,那四件圣物找到了没有?”
说着话公乘长生凑到了傅伶脸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傅伶的鼻息处一股温热且泛着微微金光的气息被吸了出来,没入到了公乘长生的鼻息之中。
公乘长生闭上了眼睛,一脸回味,这阳气,这灼热的阳气让他非常的兴奋,心潮澎湃。
眼角本来已经出现的衰老霎时变得平滑,整个人也变得阳刚了起来。
精纯的阳气大量流出,傅伶自然是快速的衰老,就这一吸,黑色的眼圈都明显的显现了出来。
脸颊的凹陷,手臂上的褶皱,眼神的暗淡都一览无余,喘不过气一般,有那么一会才回过了神,猛吸了好几口气。
稍稍平复才回道:“应该都在御魂宗了,可御魂宗太大不知道在哪,还会派门人去找寻的。”
“知道在哪就好,总是有办法让他们交出来的,三日之后酉时,南边五百里的地界,那个从炼狱出来的东西将会夺走不少人的性命,那些人我们管不着,但这东西能收就收,不能收就把它爪子砍下来,兴许日后用的上。”
说着又是贴到了傅伶脸上猛吸一口气,这一大口气又带出了一缕缕的阳气,此消彼长,两人一个变得更阳刚,一个变得更为衰弱。
傅伶一阵急促的喘息后回道:“是,需要让七星尸甲对付那东西么?”
“不止需要,恐怕除了七星尸甲,我们天机阁是无人能对付的。”
“竟然如此棘手?”
“三千多年的存在,你以为呢。”
公乘长生的手轻抚到了傅伶胸膛处,傅伶明显有些惊慌,喘息再次急促了起来。
公乘长生嘴角微抬,眼神之中透着期待,也不知用了什么妖法,那手掌穿过了傅伶的胸膛,直抵心脏。
霎时傅伶全身的阳气全都开始往其心脏汇聚,速度极快,一阵阵的光晕从身上显现出来,道道阳气从其脚底、手心不断的流向心脏。
而聚集在一起的阳气皆被那已入胸腔的手掌所吸收。
傅伶肉眼可见的衰老了起来,脸上的褶皱,手脚枯骨嶙峋,原本黑亮的头发也变得片片花白,让人不敢相信。
仅是三息傅伶已经面目全非,从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变成了一个快要进棺材的垂暮之人。
见差不多了,公乘长生才把手拿了出来,手上没有一丝血渍,傅伶的胸口也没有半点伤痕。
此时此刻的公乘长生已经快到最盛之时,这种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的感觉让他极其享受。
心念一动,不远处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数十丈符咒飞旋而来,一道道的全都贴在了傅伶身上,最后一道符咒落下,傅伶的身体金光大盛。
这是吸了阳气的符咒,此时这些符咒能恢复傅伶不少阳气,说是保命也不足为过。
若是没有这些符咒,不出一炷香时间,所有的脏器就会衰竭,传说中的前胸贴后背,一旦贴上这人就神仙难救了。
符咒之力转瞬即逝,阳气悉数没入傅伶身体之后,那些符咒便落在了床上,傅伶的白发重新变黑,脸颊也不再凹陷,褶皱平复了许多,眼神也活了起来。
虽然和方才没法比,但此时此刻他已经活了过来,随着喘息平复,天机阁的大掌司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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