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清风涧,百里连舟去了小屋,好几日没有上去看看了,也不知道月痕怎么样了。
虽然没有抱太大希望,见到沐月痕的时候还是有些失落,兴许有生之年也不可能见到她醒过来了,有些憔悴的脸,睡得如此安详。
百里连舟也发现陈馨的肚子已经隆起,不用掐算也知道这丫头定是来的时候便有了身孕。
陈馨还一直担心日后谁来给她接生,百里连舟的一席话倒是打消了她的顾虑。
“你临产前的一个月我便会找两个稳婆上山,你自己算好时间,差不多了告诉我便是。”
陈馨是个郎中,还能不知道十月怀胎的道理么,嘴上没说,心里还是挺感激百里连舟的。
至少在这他也没有亏待过她,怕她无趣还带了小玉儿上山,小丫头很懂事也很听话,自从她来了,陈馨少了很多的无趣和烦恼。
陈三从蝉若镇回来后没几日,陆开元便和陆双霜一同回了玉龙镇,一去一回的大半个月,可把陈三给无趣的。
回来第一件事自然是要请陈三喝一杯喜酒了,还是那间陈三差点被人打了的酒楼,叫了许多菜,还有几壶酒,数个月来陈三算是难得让自己闲了一晚。
回了宅子他又开心不出来了,陆开元娶了媳妇,自然是要和媳妇睡了,把陈三一个人晾在了屋里,便抱着媳妇睡觉去了。
本来还想说说夜话,这可好,夜壶还差不多,习惯了晚睡早起的陈三被俩人一刺激,那是整晚没睡觉,这不是想起自己成亲时候了么。
有时候陈三真想怪怪这天,到底为何要折磨他呢,自己就想生两个娃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把这事给整的比登天还难,还见不到媳妇,那东西都快锈了……
想来怪不得太玄老头当时会问自己若是日后美人环抱还救不救陈馨了,要说是过来人,还真被他猜中了一丢丢,有时候还真是心痒难耐。
第二日,陈三便和陆开元一同去了黄管事那接任务,陆开元成了亲就更要挣银子了。
说是娶了媳妇就要让媳妇过好日子,别的不说,吃穿总要好起来不是,黄管事知道陆开元成亲了,自然是恭喜了一番。
他阻拦了两人接一百两以上的任务,说是也算是相熟了,不坑你们,明言这种任务他们暂时还做不了,赔银子的多数。
两人倒也听话,就这么守着八十两银子的任务琢磨了起来,其中一个任务让两人眼前一亮,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坑,一时不敢轻易决断。
任务非常简单,镇西边刘家的武馆,这两日会有人来踢馆,为了保全武馆的威望,特意出了银子要让玄天宗的人充作武馆弟子,好让来人吃个教训。
听说来人还是外族,并不是本朝人士,已经挑战了好几家武馆,下手非常重,伤残了不少人,有个馆主被打成了重伤,还差点丧了命。
两人倒不是怕这个来踢馆的人,而是怕这馆主有什么阴谋阳谋的,对于那些武馆来说,开天宗的人显然更适合装成弟子。
偏偏刘家武馆要选两个玄天宗的人,这是个什么名堂……
黄管事告知了缘由,开天宗的人达不到馆主想要的效果,他想要的是不用碰到人就把人吓残的,最好是吓得从此以后不敢再踏足中原之地。
陈三倒是挺佩服这刘馆主的,为了不让这些番人踏足中原是又出银子又出力。
虽然这佩服不由心,若是这原因两人倒也乐意接受,至于会不会依旧打不过,用黄管事的话说,别打死就行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走之前陈三还不忘给黄管事两包茶叶,一包让转交给陆老头。
自从斩魄大刀到了玄天宗的炼器房,陆老头已经炼坏了许多法器,贵的便宜的都有,虽然宗主没有责罚他,可因这事烦的那是好几宿都没睡好了。
本来就烦陈三,这会就更烦他了,所以陈三也不想笑脸迎他火头上,这茶叶就让黄管事送了。
两人离开宗门便去了刘家武馆,偌大一个武馆气派的很,还别说比两人心中所想的要大上许多。
一人高的镇馆石狮一左一后,《刘家武馆》四个大字悬于大门之上,两边还有俩气派非凡的木刻对联。
‘拳打东西南北州,威震古今鬼见愁。’
两人会心一笑,这口气倒是比玄天宗还大,玄天宗都没挂如此夸大其词的对联。
武馆大门开着,一眼便能看到里边,地方非常大,一排排兵器架上插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正有不少人在整齐划一的练拳呢。
数十个人吼得那是气势磅礴震天响,这气势和架势似乎还真能配上大门两边那对联。
一眼便望到人群前那一个有些气势,憋着嘴凶巴巴,有些像是教头的人,陈三上去便开始询问了起来。
“阁下是不是刘家武馆的教头?”
“正是,二位是?”
陈三笑呵呵道:“我们是武馆的弟子,早年出去游历了。”
“哦~原来是你们回来了!”
那教头倒也心领神会的在陈三和陆开元的肩上拍了拍,朝那些人说道:“继续练,我陪你们师兄叙叙旧,一会若是偷懒,看我不打折你们的腿!”
三人朝外堂走去,还别说近七八丈的场地还真是不小,屋子也不少,还没到外堂,陈三便琢磨起这么一个院子得多少银子才能买下。
一路上这教头给两人介绍了起来,他姓颜叫颜洪,在这武馆教了十多年的拳脚兵器,馆主在外堂等候,原以为只会来一个人,没想到来了两个。
到了外堂颜教头给他们相互介绍了一番,陈三和陆开元拱手行礼,刘馆主自然是十分客气,不止拱手回礼还亲自给两人倒起了茶。
“两位小兄弟年纪轻轻竟然都是宗门高手,惭愧惭愧。”
陈三笑呵呵回道:“馆主说笑了,早有听说刘馆主气宇轩昂,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失敬失敬。”
不知从何时起,兴许是客套话听多了,陈三嘴里时不时的也会蹦出几句客套话来,听得那些雇主也是舒心的很。
不过对于这刘馆主,倒也不全是吹嘘之词,虽然年岁已经四五十,可挺拔结实的体魄看着的确是气宇不凡。
“两位小兄弟想必不用我多说,应该也知道为何请你们过来了。”
“我们听说是有人来踢馆,不知道所来何人?”
“三个番邦外族,各个体态魁梧,善用长兵和拳脚,听说是外家功夫,路数奇怪,打起架来十分勇猛,若是一个,我们兴许还有一战之力,可他们来了三个,以我们武馆来说,恐怕难免一败。”
“他们是下了踢馆的战书么?”
“是,昨日送过来的,说是让我们准备两日,免得说他们胜之不武。”
“嘿,口气不小,听说他们踢了不少武馆,真的假的?”
“确有此事,早在数月前就听说三个外族以以武会友为名在我们地盘上挨家挨户的踢馆,原本还以为是假的。
可昨日他们来了之后亮出了一张折子,上头记着武馆的馆号,但是都被划去了,应该是都被他们踢翻了。
刘家武馆暂时是最后一家,但我看下边还空着那么多地方,兴许是找到一个写一个。
那一排排被划掉的武馆着实让我怒火中烧,武馆颜面是小,可区区三个番邦外族岂能在我们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一定要让他们滚回番邦去。”
“刘馆主说的是,这事交给我们二人,不知刘馆主想要如何教训他们?”
“不用给我留面子,若是不用动拳脚,那便用气势吓都给我吓死他们,让他们永远不敢再踏足中原!”
看得出来,刘馆主被那三个番邦外族气的不轻,陈三倒是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些道家的影子,不畏邪道,正邪两立的气势。
陈三点头道:“馆主,不知是不是在武馆之中比试?”
“是,就在我们武馆之中。”
“若是武馆之中,想用气势吓残他们,恐怕你外头的场地事后需要好好的修整一番了。”
“好!有你这句话在,给我往死里吓他们!只要房屋不倒,随你们怎么弄,我刘某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所有修缮的银子我们刘家掏了!”
“爽快,刘馆主不愧是性情中人,我们兄弟俩佩服,那三个番人既然说是两日的时间,应该就是今日了吧,要不我们换上衣裳准备准备?”
“且慢且慢,两位小兄弟莫见怪,这件事情不止牵扯到我们刘家武馆的颜面,更是牵扯到我们习武之人的颜面,还请两位小兄弟露一手,好让刘某长长见识。”
“好说好说,此事的确事关重大,轻率不得,那就我来吧,不知刘馆主……”
“馆主!那三个番人来了。”
一个和陈三差不多年岁的小伙子急匆匆的抱拳冲了进来。
“慌什么?不就三个金毛么,先出去我们马上出来。”刘馆主皱着眉头怒斥道。
“是。”
人还未退出去,陈三和刘馆主对视一眼,陈三笑道:“还请馆主放心,此事交给我们,还请给我们准备两件武馆的衣裳。”
一瞬间,陈三身上汹涌澎湃的魂魄之力如滔天巨浪一般朝刘馆主压了过去,也只是这一瞬,刘馆主双目圆睁之后便是一阵气喘。
刚才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像被人掐住了脖颈一般,气都有些喘不上来,原本气宇轩昂的体魄霎时显现出了胆怯之姿。
“快……快快去准备衣裳。”
一旁的教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的馆主为何这般模样,慌忙出去准备了起来。
没一会陈三和陆开元便换上了衣裳跟随刘馆主一起到了前院,前院之中那些徒弟都已经退到了一旁。
偌大一个场地呈现在众人面前,两人换上了武馆的衣裳,还真就像是武馆的人一般,站在了刘馆主的身后。
听着刘馆主和那三个番邦的招呼之词,打量着对面三人,还别说番邦的人和这里的人那是长得一点也不一样。
头发颜色就差了很多,怪不得刚才刘馆主说是三个金毛,还真是金黄色的,看着让人稀奇万分,心想怎么他俩没在街上看到他们三个呢。
五官也是相差甚远,陈三真想拉杨成子过来瞅瞅,给他们仨看个相,看他能编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命词。
若是道家的观命看相之术连这种金毛都能看,那可是给我们中原之地长大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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