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华不解道:“借钱,这话从何说起呀,”李邦华万万沒想到郑芝豹是來借钱的,
“我想请大人出面在江南银行担保一下,好让江南银行借我三百万银元,我有急用,还望大人帮忙,”郑芝豹自己去了一趟江南银行,银行说可以借钱给他,但是要让他拿出抵押物,还要收利息,这让郑芝豹很是不,所以转來找李邦华帮忙,
李邦华哪里会给郑芝豹做担保,笑道:“你恐怕还不知道银行的规定吧,超过五十万银元的借贷,都需要中央银行的证明,即便我这个江南的地方长官,也沒有办法从银行拿钱出來,如果我从银行拿钱出來借给你,只怕第二天就会把乌纱帽丢了,”
郑芝豹脸上有些失望神色,他沒想到李邦华给了他这么个回答,分明就是托词,身为江南的封疆大吏从江南银行里拿不到钱,说这话谁相信呀,他霍然起身,道:“打扰大人了,郑某告辞,”说着礼也沒有,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邦华看着郑芝豹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道:“真是嚣张的可以,照此下去,也到头了,”
“恩公,您就让我陪您去吧,”柳如是急的要哭出來了,今天张皇后要去参加花魁大会,说什么也不带着她,她已经央求了一个小时了,
张皇后的脸非常严肃,道:“那里不是女孩子能去的地方,你就呆在家里……你别哭呀,”张皇后的话还沒说完呢,柳如是的眼泪簇簇而下,把张皇后弄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进來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诧异一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柳如是道:“想去的话,东家准了,先生不会把你怎么样,走吧,不然就晚了,”
柳如是脸上挂着泪花欢呼一声,见张皇后扭头看她,马上捂住了嘴巴,惹的张皇后也情不自禁的笑起來,
“贤弟,怎么才來呀,”阮大铖看到崇祯皇帝一行人,上前打招呼,道:“这些人都是随贤弟來的,”阮大铖为了感谢崇祯皇帝借钱给他,他想借这次的花魁大会表示表示,已经预定好了座位,只是沒想到随崇祯皇帝來的人会这么多,看來今天沒几万银元挡不住呀,
本來要破财的我看到阮大铖,就知道他要请客,道:“这次來的人多了些,让你破费了,”
阮大铖怎么会惹财神爷不高兴,道:“沒什么,刚好愚兄定下的位置够多,贤弟请,”他把崇祯皇帝让到第一排,
我坐下打量了一下,发现今天的花魁大会现场已经和招标会那天大不一样,处处透露出喜庆之气,让人的心情很是舒服,
“贤弟,我给你指几个人,”阮大铖见大厅之中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对身边的崇祯皇帝道:“你看那边头一个年轻公子,乃是江南头一等的富豪,冒襄冒辟疆,”
我顺着阮大铖所指,看到头排的第一个年轻人,年纪跟我仿佛,沒想到他就是冒襄,听说此人家财万贯,门客三千,有古孟尝君之风,还有就是历史上董小宛便是被他摘得,沒想到今天见到真人了,
“那边的就是郑芝豹,沒想到他也來了,”阮大铖对郑芝豹的出现有些意外,暗忖难道自己的计划沒起作用吗,
我发现郑芝豹是个五大三粗的家伙,看來郑芝龙也就这幅尊容吧,兄弟之间相差肯定不会太多,
“那个穿灰色衣服的倒是官人,叫史可法,掌管南京地方的税务,今天可能是來记录交易额,方便收税的,”
我啊了一声,史可法,那不是民族英雄吗,虽然我并不认为他多么有头脑,但是秉性不坏,沒想到在这个时代成了“南京税务局的局长”,
阮大铖不知道身边的崇祯皇帝为何惊讶,正想继续介绍,发现崇祯皇帝睁大双眼,接着把头低了下去,不禁问道:“贤弟,怎么了,”
我不得不把头低下去,因为周延儒走上了台,我纳闷不已,周延儒不是到两广去了吗,拍卖行的事宜也交给了可靠之人,今天怎么又出现了,早知道他沒走,我上次都不敢轻易现身招标会,希望他沒有注意到我才好,
“沒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刺眼,”我找了一个比较好的借口,因为外面的艳阳正好透过窗户落在我这边,
阮大铖笑道:“不妨,一会就黑了,这个周延儒很会弄的,不知道今年弄的是什么花样……,”
阮大铖的话还沒说完,大厅的墙壁上突然落下一幕幕的帷幔,将整个大厅遮掩的黑漆漆的,紧接着一盏盏形态各异的灯笼亮了起來,将大厅装扮的和刚才迥然不同,
就在人们惊奇的时候,一阵琵琶声想起,我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形,这弹奏之人肯定是袁宝儿,别人怕是沒有这个功夫,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鸳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來访雁邱处,”
袁宝儿唱的这首词是我为数不多比较熟悉的,听着她那缠绵悱恻的歌声,我情不自禁觉得鼻角酸酸,只要是人,恐怕也会被她的声音感染吧,
“这个女人多少钱,我要了……,”就在人们沉浸在袁宝儿无可比拟的歌声中的时候,有人大煞风景來了这么一句,结果招來一片骂声,沒过多久,那位就被客气的请了出去,
经历了这个小小的插曲,袁宝儿一曲终了博得阵阵喝彩声,她略微一福,怀抱琵琶慢慢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接着上场的便是周延儒,而下面才要开始真正的节目,/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