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费这件事耽误了我们半天的行程,只能夜宿在济宁,让我不感到无趣的是济宁的夜市很有味道,在星灯下漫步,在夜市中闲逛的感觉让我的身心无比放松,
那不是张皇后吗,我看着前面的人略感诧异,自从上次被我吓到之后,这一路都很少跟张皇后碰面,即使见面了也沒有四目相对过,看來我上次那招使的有点过火了,
“这个多少钱,”张皇后拿起一个小玩意问道,
摊主应声道:“三个铜板,这可是全城最便宜的了,你看看那颗珍珠,正经的海珠,三块钱连本钱都不够呢,”
张皇后曾经贵为一国之母,什么珍奇的宝贝沒见过,她一眼就看出小饰物上的珍珠连半个铜板都不值,让她感兴趣的是小饰物本身的材质,那是一种她沒有见过的材料,想要研究一下,
“这个……能不能再便宜点……一块铜元怎么样,”张皇后脸色微红道,她过惯了衣來伸手饭來张口的生活,根本就沒有随身带钱的习惯,摸遍了全身才找到一块铜元,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
摊主啊了一声道:“后生,这可不能再便宜了,要不你再走走,有比我这个还便宜的,我白送你,”
就在张皇后恋恋不舍的把小饰物放回摊位的时候,从她身旁飞到摊位上三块铜元,她回头一看是崇祯皇帝,啊了一声愣在当场,
我拿过小饰物递给张皇后,道:“家里有不少这样的簪子吧,你怎么还喜欢这个东西,它很老旧了……,”
我的话还沒说完,摊主笑道:“小兄弟,这你就不懂喽,正所谓春兰秋菊各有擅长,再值钱的宝贝也沒有它那个劲,这就像是女人一样,每个女人都是不同的,谁也不能代替谁,要不怎么会有……,”
我沒想到摊主不但是自來熟,而且还有人來疯的倾向,拉着张皇后赶紧走开了,一边走一边道:“以后不要一个人单独出來……,”我说着的时候发现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簪子身上,只好闭口不言了,
“真奇怪,这种材质我以前沒有看到过……,”张皇后自言自语道,等她停住脚步才发现已经到码头了,而她的手还被崇祯皇帝攥着,下意识的一甩手,簪子落到了地上,
我捡起簪子看了看,道:“难怪少见,这是天上掉下來的东西,是陨石,”我说着把簪子递给她,陨石的标本我看过,这个簪子绝对是陨石打磨而成,
张皇后的好奇心把心中那一丝的惊恐给驱散了,问道:“陨石是什么东西,是天上的神仙用的吗,”
我暗道不好,这怎么又來了,我可是刚刚用雷霆手段摆脱那些问題的纠缠啊,可是看着张皇后那空灵的眼睛,我不得不乖乖的回答问題,“陨石就是天上的石头……,”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张皇后对天文学的兴趣不大,用她的话说,研究那些对眼前沒有太多的帮助,看來她还是一个实用主义的科学家呢,
“咦,那人喝醉了,”张皇后明白了什么是陨石后,一抬头看见前面有个人走起路來东倒西歪,她真害怕那个人掉到运河里淹死,
我顺着张皇后的目光看去,月色下,一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喃喃自语,我觉得他有些眼熟,随后想起他就是白天那个要去告状的人,
“兄台小心,”我见那人离河边很近,担心他一头扎进去喂了龙王,赶紧过去拽住他,对他白天的行为,我还是很赞赏的,虽然不知道后來为什么蔫头耷拉脑回來了,
彭孙贻看到表哥要落水,飞奔过去,幸好有人先他一步拉住表哥,让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多谢兄台,我这哥哥多喝了几杯,让兄台见笑了,”彭孙贻脸带愧色,为了他这个表哥,他还真沒少麻烦别人,
我看着面前这个人,相貌俊逸,身材魁伟,如果单论以貌取人的话,这位绝对是人中的龙凤,上天赐给了他一副好皮囊,
“我们一起搀扶他回去吧,他可能是心情不畅,否则也不会借酒消愁了,”我见醉倒的人犹如烂泥,一个人应付不了,便和魁伟汉子架住了醉汉,张皇后见状,略微迟疑后跟了上去,
彭孙贻将表哥安顿在船舱的卧室里,出來道:“多谢二位兄台相助,在下彭孙贻,字仲谋,多谢了,”
我哦了一声,笑道:“仲谋,和孙权的表字相同啊,不过兄弟和史书中描述的孙权大相径庭,你的相貌比他更让人放心,”
彭孙贻觉得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很有趣,谈笑诙谐,后面的那位年轻人更是犹如潘安宋玉在世,顿生结交之心,道:“今夜夜色正好,我请二位小酌一番,切莫推辞呀,”
“这个……,”我迟疑了一下,道:“既然彭兄盛情相邀,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对眼前的这个人也很有兴趣,
彭孙贻善于饮酒,不但酒品好而且酒量还大,他给崇祯皇帝和张皇后各倒了一杯酒后,自己先干了一杯,道:“两位兄台也知道白天的事情吧,也不怪我表哥心情不好,被官府的大老爷一雷烟火炮给轰了回來,心情能好才怪呢,”
“是怎么回事,”我刚才还想着这个问題呢,沒想到遇到了知情人,
彭孙贻叹气道:“來往运河的人都知道山东的吴老二设立了这么一个路卡,大家都是商人,沒有不明白事理的,吴老二掏钱疏通了河道,我们过一趟给点钱也不是不应该,但是三十块铜元也太欺负人了,去问问,谁不骂他黑心,收三十文铜钱的时候怎么沒人骂他呢,”
我点头道:“这件事在下略有耳闻,那个吴老二是钻了朝廷的空子,那种人迟早会大祸临头的,”
“兄台这话说的对,俗话说的好,富不过三代,吴老二这么折腾,恐怕一代也过不去,当今皇上是好糊弄的吗,这件事如果让皇上知道,他吴老二就等着吃牢饭吧,”彭孙贻道,
我沒想到彭孙贻对我还挺推崇,“话不能这么说,那吴老二怎么说也帮过朝廷的忙,如果沒有他将运河清淤,你我二人也不会在此对饮了,”我故意这么说,想看看彭孙贻是什么说辞,
彭孙贻一撇嘴,道:“我估计他这辈子也就干过一件这么拿得出手的事,小善抵补不了大恶,像他那种为富不仁的人,早就该挨千刀了,”
我哦了一声道:“兄台似乎对吴老二很熟悉,你们认识吗,”看彭孙贻的态度,可能跟吴老二还有愁呢,
彭孙贻看看崇祯皇帝道:“兄台不是久走南北的人吧,”
“在下通常只在京城内做些买卖,很少在外地走动,”
“那就对了,凡是久走南北的人哪有不知道吴老二绰号吴老肥的,如果找一个奸商典型的话,除了吴老二恐怕沒有第二个人选,被他逼的家破人亡的可不住少数,偏偏你找不出他的毛病,这一点來说,他又是极其聪明的,”彭孙贻虽然这么说,但是却沒有举例说明吴老二为何恶名昭著,因为这些也是他听來的,
“他聪明个屁,无非是仗着手里有几个臭钱,有人捧臭脚罢了,”随着话音,船舱里面走出一个人來,正是那个喝的险些喂了龙王的人,
彭孙贻见两个客人神色异样,笑道:“二位莫怪,我这表哥醉的,醒酒也是的无人可比,一泡尿撒出去,立马醒酒,”
“让二位小兄弟见笑了,在下吴蕃昌,字仲木,今天受了一肚子的气,只要醉酒解气,二位莫笑,”吴蕃昌也是性格开朗的人,很就和崇祯皇帝等人聊到了一起,/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