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富态的苗东初此时已经憔悴不堪,两个眼窝深深的塌陷下去,被曹变蛟的审讯手段折磨过后,他还能自己走路算是万幸,
“苗东初,今天是皇上要见你,你自己好好的揉揉嘴巴,该说的都倒出來,如果皇上心情不错,你的妻儿也许还会保住性命,”押解苗东初的狱卒说道,
苗东初啊了一声,道:“是当今皇上要见我,”得到狱卒肯定的回答后,他不禁苦笑,“我这辈子沒白活呀,能见到当今皇上一面可不大容易,”
当苗东初被带到大堂上,让他感到诧异的是主审台本來该摆着官台的地方空无一物,堂内空荡荡的,只摆放着几把椅子,正中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人,模样很英俊,身穿淡黄色的团龙袍,不用问也知道他就是大明帝国当今的天子,,崇祯皇帝,让苗东初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崇祯皇帝比传说中年轻的多,英俊的多,原本应该二十五六岁的崇祯皇帝看起來也就二十岁的样子,
“二虎,把他的枷锁去了吧,套着枷锁说话很不舒服,”我看了苗东初一眼,对身后的王二虎说道,
王二虎应了一声,过去给苗东初解开枷锁,同时道:“放老实点,别耍花样,”虽然苗东初已经很虚弱,不可能威胁到崇祯皇帝的安全,但是王二虎不敢怠慢疏忽,
“坐吧,茶沏了有一会了,是西湖的龙井,应该对你的口味,”我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将茶壶推到苗东初面前,
沁人心肺的茶香在堂内飘着,苗东初提鼻子使劲的呼吸的两下,这种香茗的味道他几乎忘了,尽管他才被关了沒几天,
我喝了一口茶道:“你叫苗东初,朕就称呼你东初吧,这个名字不错,日出东方,不知道你的表字是什么,”为了让苗东初放松下來,我问道,
苗东初一愣道:“表字,我的表字是振邦,”他万万沒有想到崇祯皇帝会这么和蔼,和蔼的跟崇祯皇帝的年纪一点都不相符,
“名字和表字都不错,可惜东初的行径跟名字大相径庭呀,朕想你的父母不会希望看到你今天这个样子吧,”我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使国家蒙受了巨大的损失,那些钱财上的损失还是小的,对国家朝廷的信誉的打击非常大,”
苗东初被崇祯皇帝说的低头,最后只能说我错了,他已经知道到了这个地步硬扛不会有好结果,索性光棍一点,妻儿也会少遭罪,
我见苗东初的态度不错,道:“跟朕说说你们是怎么干这个行当的,朕听说你的大舅子是头,重点说说他,”
苗东初叹了口气,道:“皇上,我已经这个样子了,就不会再说假话,我只负责在北京接货,然后把假银元兑换出去,别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少,就说我的大舅哥沈飞,我对他的了解并不多,他之所以把妹妹嫁给我,看重的就是我善于跟人打交道的才能,对制造假银元,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
我点点头,看过材料我已经给苗东初评定了职称,他顶多是一个销售部的经理,只负责假银元的销售,其他的环节可能真的不清楚,这恰恰可以证明,这个假银币制造贩卖集团的组织是何等的严密,首脑是如何的谨慎了,
“朕相信你,朕现在关心的是你想不想戴罪立功,”我刚才和宋献策商量过,想要把这个制贩假币的集团干掉,苗东初的作用很关键,
苗东初愣道:“我……不是不想戴罪立功,而是无能为力,不是我说话不着边际,即便是皇上亲自到江南办案,恐怕也会无功而返,”
“这话怎么说,”我问道,
苗东初道:“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熟山熟水,即使一时迫于朝廷的压力而隐匿起來,用不了多长时间还会还阳,仍旧重操旧业,皇上知道李邦华大人吧,李邦华大人曾经破获一起假银元的案子,把主犯给砍了脑袋,然而怎么样,就我所知主犯的徒弟现在还在干着这个营生,”
我听了这话脸色为之一变,李邦华曾经破获过假币案,怎么沒听他说起过呢,如果我早知道有人制造假币,一定会有所准备,这个李邦华,什么时候如此糊涂了,
另外苗东初的话也很有道理,制贩假币的人多是江南本地人,跟地方上的关系千丝万缕,一个不好走漏风声,就会使行动失败,怎么办才好呢,
曹变蛟走到崇祯皇帝身边道:“皇上,苗东初的老婆孩子带來了,”
我哦了一声道:“让苗东初见一见吧,先把他们一家三口关在一起,饮食起居好生照顾,另外别亏待了孩子,”
苗东初一听崇祯皇帝这话,扑通跪倒给崇祯皇帝磕了三个响头,他最担心的就是老婆孩子,沒想到崇祯皇帝考虑的比他还周全,
“苗东初,希望朕用到你的时候,你别退缩,”我说道,
苗东初点头道:“皇上放心,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含糊,”
宋献策拿着参谋部制定出來的计划,道:“皇上,计划已经做出來了,请皇上过目,”宋献策虽然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但是现在也感觉到了群策群力的作用,拿这个计划來说,有两处他疏忽的地方还是其他参谋提出來增补的,
我刚看了一页,问道:“献策想要去江南跟那些人接触,这个活不是应该朕來干吗,”
宋献策苦着脸道:“皇上,还是不要了吧,皇上最好还是坐镇京城,皇上放心,微臣这次去江南,一定把这些兔崽子一网打尽,”
“不行不行,说好的嘛,朕很想去江南看看,京城由你和孙承宗留守,”我一听宋献策这话,反驳道,/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