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湉原本在言语上冒犯了顾家年,被顾家年以给沈迦叶治病为由,使沈迦叶家里人,硬是把他赶出了京城。
那叫一个憋屈!
照正常情况发展,还得等顾家年失去利用价值之后,他才能再次踏入京城。
尼玛,天知道沈迦叶什么时候开始治疗啊!
要再等好几年,到时候古月浓都毕业然后结婚了,黄花菜都凉了好吗?
单单只是网聊,试图忽悠古月浓去他现在所在的城市,古月浓又压根不愿意。
每次搭话,她要么发个微笑表情,要么就发呵呵我去洗澡了——
呵呵你麻辣隔壁啊!
当老子不知道网络上聊天套路吗?
敖湉这一直郁郁寡欢着呢。
忽然有一天,知道顾家年居然被人打死了这一消息,他能不狂喜吗?
“哈哈,死的好,死的好啊!像这种人,早该死了。真是苍天有眼啊!”
就在得知消息的当天,敖湉都想马上飞京城了。
只是刚好有点事耽搁了几天。
等事情解决,敖湉立刻插上翅膀,哦不对,是乘坐飞机,赶回京城。
他要第一时间去亲眼见到古月浓。
哦,听说外公他们又找到了一个可以给沈迦叶治病的人选。
这一次自己可得吸取教训,不能轻易得罪这厮了。
只要不做出耽搁沈迦叶治病的事儿,其它都好说嘛!
“相反,我现在更应该好好跟这个叫褚冠杰的小子相处,最好能成为朋友……”
然而,等敖湉一到沈家报道——
“什么?顾家年没死?”敖湉傻了眼,然后心里便是一凉。
老子有一万句妈卖批要讲啊!
说好的死了,又没死,这不是耍人吗?
敖湉登时就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坑坑巴巴地说道:“那我……现在就去订机票回去吗?”
“算了,事情都过去几个月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你不用刻意躲着他。不过你要是看到他,也别再像以前那样了。”
“诶,好,我一定不会再去得罪他……”
敖湉虽然有种吃了蟑螂的不爽感,但总归是可以正大光明留在京城了。
从沈家退出来,他便立刻冲向了古月浓的家。
“月浓不在么?那我去她学校找她,古叔叔再见!”
敖湉一口气跑到学校,心想这都快要放暑假了,古月浓应该没有跷课才对。
可在学校转了一大圈,也还是没看见她人!
“本来还想给个惊喜……还是打电话吧。”敖湉掏出手机。
然而,打不通。
顿时,敖湉一脸怨念。
“算了,先去见识一下那个褚冠杰长啥样好了。他既然也练了那个什么护鼎气功,也都达到了可以给沈迦叶治病的程度。那他打架方面,应该也不弱于顾家年才对。”
那什么练了之后容易走火入魔,不能生气,这顾家年拿来扯淡的,敖湉早就不信了。
在他看来,这玩意儿根本就没有副作用!
如此……还真是羡慕那些能练的人啊!
“为什么当初不让我也试试呢?说不定我也能练……”
同样不知道最后会用什么方式给沈迦叶治疗的敖湉,偶尔也会遗憾地想着。
他已经打听过褚冠杰现在住的地方,先去买了一些礼物,提着就到了那栋院子门口。
“你找谁?”敲门之后,久久不见人开门,敖湉正纳闷,身后便响起了一道声音。
敖湉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就见一个看上去很斯文的年轻人。
嗯,这张脸,怎么这么平平无奇啊?
感觉很容易让人产生脸盲的感觉,回头就记不住了!
“那个,你就是褚冠杰褚兄弟吧?我是敖湉,沈迦叶的表哥。沈老爷子是我的外公。”
“哦,我是褚冠杰。你有事吗?”
“没事儿,哈哈,这不你将会是迦叶的救命恩人吗?我身为她的表哥,过来看望你一下,也是天经地义的嘛!”
“那谢谢你,请进吧。”褚冠杰将门推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入座,褚冠杰还给彼此泡了杯茶。
敖湉居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妹啊,这就是差别啊!”敖湉差点泪流满面。
比起顾家年那个惹事精,这褚冠杰也太文质彬彬了!
这一对比之后,敖湉对褚冠杰的好感,直接大增。
褚冠杰来到京城这几天,老爷子老太太年岁大了,不宜到处走动,所以并没有过来看他。
沈秋和、董念卿事务正繁忙,一时间也抽不了空专程回来见他。
至于沈迦叶、古月浓,更是没有来找他玩儿的意思。
算起来,居然是敖湉第一个过来探望。
如此一来,褚冠杰对敖湉也抱了几分好感。
“什么,你这几天都没出去吗?就只在附近转转?嗨,京城我熟,从小玩到大。不介意的话,我陪你到处玩玩儿?”
敖湉又一次暗暗狂呼——
这褚冠杰,比顾家年简直好伺候了几百倍啊!
一入京,就很听安排,叫他住这儿,就住这儿。
好几天都不出门。
再看顾家年当初,丫挺的,让他住古月浓家他还不乐意,当天晚上就把人家王启给捅了,第二天就跑去汉图市杀人……
敖湉自是忘了,顾家年之所以没住古月浓家,还不是有他几次三番口不择言的因素。
这人嘛,往往都会忽略自己坏的一面。
敖湉选择性忽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感觉自己有这个选择性。
他也不想想,他当初对顾家年的态度,和现在对褚冠杰的态度,是一样的吗?
褚冠杰想了想,沉稳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我也没别的事儿。”敖湉笑呵呵地说道,然后就打了个电话找人借车——
虽然有几个月没来京城了,但这点面子,还是有人给的。
当即,对方就表示,最迟半小时,就会有司机把车送到。
敖湉挂了电话,寻思着找个什么话题合适。
过了几秒钟,他便眼前一亮,忍不住问道:“褚兄弟,你这气功练的,应该超厉害吧?”
“还好。”褚冠杰矜持地说道。
敖湉回忆顾家年如天神下凡,打得王竹龙连妈都不认识,迟疑了一下,说道:“如果让你跟顾家年打,你能打得过吗?”
“……”褚冠杰一愣,旋即微微不喜。
他很排斥,别人拿他和顾家年相提并论。
笑笑之后,褚冠杰说道:“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好打的。”
“呃,你还不知道吗?顾家年没死!又活了!”
“嗯?”褚冠杰目光一抬,也是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
胸口和腹部丹田,都挨了重重一掌,还能活?
当时在周怀古的医馆,自己也在旁边暗暗感应过,顾家年明明性命垂危,濒临断气。
就算是被周怀古和三叶道长联合抢救,也不过是激发潜能,临时吊命。
生机已灭,必死无疑。
这怎么就活了呢?
“据说是被他一个相好,带去找了别的医生,就治好了。真不知道这个医生是谁……果然是高手出民间啊!”敖湉既不甘心,也很感叹。
他并不会认为全世界就古春秋医术最高。
应该有比古春秋更厉害的人。
可为什么顾家年运气这么好,能在这么短时间里,就刚好找到这么一位呢?
他哪儿知道,顾家年压根没被医生治疗,顶多只是喝了一碗补气汤。
顾家年靠的,还是他自己!
褚冠杰和顾家年一样,手握护鼎气功残篇。
因此也同样不知道,护鼎气功能有如此强的承受能力。
他目光闪烁,问道:“那他的功夫,被废了吗?”
“什么,他功夫被废?”
“顾家年的伤,在丹田。丹田,是一个武者最为核心的地方。他的护鼎之气,也依存在这个位置,应该已经被打散了。”
“所以……理论上他已经被废了?”敖湉颤声道。
如果是这样,那不是更好?
顾家年沦为废人,自己还不可以随便骑到他头上?
“看样子,你也不确定了。”
“外公他们,确实没跟我说……哈,顾家年这小子,太鸡贼了。应该是他故意瞒着,让外公他们也不敢确定他功夫被废了没有。呵呵,其实我觉得吧,现在有了褚兄弟你,顾家年这王八蛋功夫有没有被废,都没关系嘛!”
敖湉终于明白,为什么外公他们不赶自己走了——
“要是顾家年功夫没有被废,还能救迦叶,我肯定是被赶走的下场!”
褚冠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想:“现在有了我,那个王八蛋功夫在不在都没关系。那么等我功夫被废的时候,也会被沈家当作无所谓吧?”
敖湉想了想,说道:“既然顾家年已经没了功夫,也就没啥蹦跶的资格了。诶,我还是挺好奇。如果,如果顾家年功夫还在,褚兄弟,你觉得他会是你的对手吗?”
这方面,他依旧特别好奇。
褚冠杰皱着眉,思考片刻,说道:“这得打过,才知道。”
“呃……”
“不过我有信心,他绝对打不过我。”褚冠杰又说。
“好!就冲你这句话,我都想敬你一大杯酒!”敖湉怂恿道,“顾家年这家伙,应该也已经进京了。要是哪天碰上了,要不要去试探一下这家伙?”
褚冠杰淡然道:“看情况好了。”
等到车被司机送到,敖湉便拉着褚冠杰,到处转悠,领略京城风光。
这一玩,就是大半天。
在下午四点左右,敖湉很意外地接到了王启的电话。
“咦,王启居然也回国了么?是了,他肯定是听说顾家年死了,才跑回来。结果顾家年又活了。这王二少的心情,肯定比我还糟糕。不过要是他知道顾家年武功极有可能已经废了,那肯定比我还开心啊!”敖湉这样想。
他哪知道,在他和王启寒暄的时候,顾家年就坐在王启的旁边,哆来咪还很贴心地帮他剥着水果,喂着他吃呢!
挂掉王启电话,敖湉便对褚冠杰笑道:“正好我还愁着晚上不知道搞什么活动,这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这个王启,就是我说的,顾家年来京城第一个晚上,差点砍死的那位。这也巧了,他居然又要去心悦会所搞个聚会。晚上咱俩一块儿去凑个热闹吧?说不定又有一个金钗哦!哈哈,上次的金钗被顾家年抢了。这一次,就轮到褚兄弟你大放光彩啦!”
“金钗?女人么?”褚冠杰微哂,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愿意一块儿去看看。
他其实想说,顾家年做过的事情,本人未必就感兴趣啊!
“走,我带你去买点衣服!”敖湉很期待地说。
他当然很期待。
上一次,顾家年成了全场最亮的焦点,所有人都匍匐在他的赫赫凶威之下。
当时敖湉也只是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太特么丢人了!
这一次,和那时的顾家年一样强悍的褚冠杰,必然也能在这场聚会中,压制一切不服。
他作为褚冠杰的朋友,站在褚冠杰身边,不也跟着与有荣焉?
这将是最好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布——
“我,敖湉,回来了!”
打死敖湉,这时候都没想到,王启的这个聚会,纯属顾家年一手促成。
在他看来,王启和顾家年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
又怎么可能帮顾家年做事呢?
激动之下,敖湉甚至全然忘了,自己曾抹黑过苏问河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