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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你才下流(1 / 1)

“好久不见了!”尤瑞的声音低缓,潺潺如清溪。

司微语抬起头,望着他笑了一下,指着桌对面的凳,道:“坐吧,还是说直接动手?”

尤瑞并没有走过去,依旧是站在她的身边,如同守护神一般,“动手?怎么动手?”

“那你什么意思?把我关在这里,还是说你再准备像上次那样把我吊起来,每天鞭打?你知道,那些对我没用!”司微语笑着道,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不疾不徐,无情绪起伏,如同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欺负你的人,我已经让他们去见了上帝,耶稣会救赎他们的罪过。”尤瑞道。

“那你的呢?你的罪过谁来救赎?”司微语问道。

此话一出,洛夕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司微语竟然敢当着尤瑞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司微语似此刻才看到她一般,她扭过头看向旁边的洛夕,道:“好久不见啊,过得可好?”

这话听在洛夕耳中,竟如讽刺!洛夕的脸色顿变,阴沉得如此刻圣胡安上空的云层,声音便变得阴沉,就算是昔日的好友,到了这份上,已再无情谊可言,与仇人无异了。说话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顾虑,“司微语,赛塔在这墨西哥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罪无可恕,也由不得你来给他判死刑。哼,还是说,徐默尘不在,你就可以随便杀人?”

“我非良善之辈,你第一次知道吗?”司微语笑着道,“洛夕,还是说西点军校教给你的都是杀鸡宰牛的功夫?我倒是听说,慈悲生祸害,方便出下流。”

“你……”洛夕嘴上占不到便宜,便气得脸都发白了,她结结巴巴,半天才道:“你,你才下流!”

司微语扑哧笑了一声,也懒得再去理她了,转而对尤瑞道:“你不去对付乔离,跑来找我的茬做什么?我不过是个弱女,就算和你是同行竞争,暂时对你也构不成威胁。”

她似乎忘了,没两天的功夫,是谁去劫他的军火,又是谁炸了他的军工厂和仓库,银狮分之二十的资产和成上千亿的军火毁于一旦。而今,竟然轻描淡写,如午后夕阳般地说她不过是个弱女。

尤瑞无以言表心头的感情,复杂得如调色板上的颜料,各种颜色都有。只觉得气闷得整个肺部都被抽空了,今日,如若当着他说这些话的换了任何一个人,他铁定不会让她活着出这道门,甚至,他会让她下一瞬就在他面前消失。只是,这个人,她不是别人,是司微语。

他没有那个能耐,也没有那份果决能够要了她的命。

“mocy,你知道,向来跟我过不去的人,从来都没有落下过好下场的。”尤瑞只觉得气得全身无力,一抬身坐在了桌上。赛塔死在了唯一空着的位置上,并不是忌讳死人,而是椅上染满了鲜血,怎么坐人?

也亏得司微语这样的人才会将死人占的位置让给活人坐。

“这话,我也想说呢,不过……”司微语站起身,拍了拍手,将两柄枪收起来,然后跺了跺脚,道:“欺负过我的,徐默尘都会帮我讨回来的,你也不用急着送上门来,我今日杀的人多了,暂时没了心情,你先走吧!”

尤瑞摇摇头,他低头的时候,脸上笑得跟开了花一般,只是他什么都没说,一抬手,之前被合上的那扇门开了,整个屋里的空气好了许多,血腥味被风吹散了些,不再那么气闷。

光线透过门将屋里照得比较亮堂了,门口司微语的人和尤瑞的人对峙着,此刻见从里走出来的人,场面更加紧张。尤瑞与司微语并肩而出,洛夕走在他们的后面,她的手缓缓抬起,枪口对准了司微语左侧后背肩胛下面的位置,从那里可以直透心脏。

司微语的脚步略微顿了一下,她勾唇一笑,便听到有人在喊:“洛夕,把枪放下!”

洛夕愣了一下,喊话的居然是银狮的人,她的目光闪烁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何时,司微语的枪口贴着尤瑞左侧腹部的地方,枪身倾斜十的角,从此处,也一样可以贯穿心脏。而她自己的身后,她可以想见必然同时有两管枪对着自己,厉琨和赤狐。

洛夕犹豫了一下,只需要扳机一动,那么所有加诸在她身上的枷锁都会解开,徐默尘,洛家的前程,还有在银狮的前景,这些将都不是问题。

司微语慢慢地走着,走在她身边的尤瑞却停下了脚步,他并没有出手还击,而是侧目看向身左后方的洛夕。他的外表是很云淡风轻的一个人,眉目清秀,少了手里托着的红酒杯,就少了很多邪肆,整个人看起来会如邻家哥哥一般,这样一个人眼神却凌厉如剑,丝毫不亚于徐默尘,都是千里杀人不留行历练出来的。

洛夕的手哆嗦一下,托枪的手无力地垂下来,一起垂下的还有双眸。

司微语轻笑两声,她抬眸扫了一眼比自己这边人数多了倍不止的银狮的人,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就在洛夕收枪的时候,她手中的枪也收了回来。她拾阶而下,慢慢地走到街道的中间,背对着尤瑞道:“尤瑞,你今天杀不了我,而我也杀不了你,如果真的要动手,我就是死也会拉着你陪葬,你以为如何?”

“mocy,你这话,我很喜欢听!”尤瑞望着她清瘦的背影,挺拔如松,透着一股让人无法逼视的倔强与坚持,他走到她的身边并肩而立,道:“我除了银狮,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愿意和我同生共死,我再欢喜不过了。”

司微语笑起来,她扭过头,看着尤瑞的侧脸,在这暴风雨来临的前期,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白皙明朗,就是这样一个人,连上帝都会嫉妒的人,有着出色的外表,雄厚的身世背景,睿智的头脑和坚忍不拔的意志,身手也超脱不凡。照理说,应当活得清风霁月,和大多数的花花公一样,挥洒青春,望月美人,就算是坏,也不过是花天酒地,偶尔恶意为之,而不是把生命视若草芥,将伦理道德踩在脚下。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从小有人陪着,有人宠着,受了气还有人为你讨个公道的。”像是能够看透司微语的心事一般,就算是没有扭头看司微语一眼,尤瑞也能够感受到司微语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中含着悲悯。

他不喜她这样的看他的情绪,他宁愿她看他的目光中有厌恶,有仇恨,有其他所有负面的情绪,而不是悲悯。他尤瑞何曾需要人同情了?

“哦,说来听听,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司微语道。

尤瑞愣了一下,这一次不得不扭头去看她,见她目光炯炯,是那种来了兴趣,要听故事的小朋友才会有的神采。尤瑞不由得笑了,只觉得心底里那种漫无目的,不受时空限制,随处飘荡,总无着落的心绪不再,有种灵魂与身体重叠,岁月就在眼前的实体感。

而他的整个人,被灵魂带领,清冷的声音如从远的他方传来,“我是银狮前家主的嫡长,我的母亲并不得父亲的喜欢,她嫉妒成性,心地狠毒,就算是对亲生儿也绝不会手软。”说到这里,他出离了的愤怒,侧目去看司微语的脸狰狞可怕,双眸血红,是被仇恨掌控了的样。

司微语笑了一下,“母亲?世上有良缘也有孽缘,我们借着父母的身体来到这个世间,有的是来还债的,有的是来要债的,于我而言,我倒希望自己是来还债的,无债一身轻。”

这话,是说给尤瑞听的,一个人心底里埋下仇恨的人是最痛苦的,也是这世间最可怜的人。他永远不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哪怕那个被恨的人已经死了,他也依旧为那人而活。

只听得尤瑞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平复了下来,又恢复了往昔的那种温和与醇厚,“我岁记事,每一天便是在被鞭打中过,她有时候急得很了,还会把我的头往水里摁,好几次我差点都被淹死了,可她依旧乐此不疲。她说她看到我的脸就讨厌,因为我长得像那个前家主,我在想,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慢?一天天都是煎熬,我想快点长大,长大了,谁也不能再欺负我。”

他止住了话头,时间停止了流逝,整片天空只看到闪电从四面八方袭来,轰隆隆的雷声从天边传来,倾盆大雨似乎顷刻即至。就在司微语在犹豫,还要不要听下去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在雷声中显得格外明晰,“那一年,我只有八岁,头一次有人送生日礼物给我,是那个家主的一个女人,她送给了我一把枪,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明白我的心事。我挨打,被虐待,整个家族没有人不知道,只是,从来没有人出来说句话,或许在他们的眼里,小孩,没有能力,活该被欺负的吧?”

尤瑞口里说的“前家主”便是他自己的生身父亲,只是他绝不会喊一声父亲,对他而言,他们如同陌生人一般,相互之间只需要一个代号来互相称呼。

“我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肤了,除了一张脸,我一直很奇怪,她那么讨厌我的脸,为何不毁了它算了?”尤瑞再次扭头问司微语,“你那么聪明,你知道为什么吗?”

司微语笑了一下,一道闪电映在她的脸上,顿时,如桃花盛开,“大约其实,她还是爱着他的,一个人只有爱着一个人,才会去恨,没有了爱,谁有那么多的力气去恨一个人?”她也回望他的脸,笑道:“恨一个人,其实很费神的。”

不期然间,尤瑞笑了,他难得地点头道:“嗯,你说得对,这世上的确没有一个人值得去恨,不过是些蝼蚁匹夫,是阳光下的浮游罢了。”说着,他加快了语速,“我进了门,她跟着赶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看到我就朝我扑了过来,‘王八蛋,他竟然敢带女人回来,混蛋!’我想她一定是疯了,匕首映着寒光,我不敢去看,我摸到了身上的枪,用枪口对着她的时候,她才停住了脚步,我想开枪,却不会,不懂开枪前要拉一下保险栓。大约她也看到了这一点,再次没有了顾忌,冷笑着朝我走了过来,匕首一下下落在我的肩上,血流如注,我的右边胳膊就连枪都抬不起了,……”

“不要再说了!”司微语打断他的话,只觉得有些气短,人也有些站不稳,如果两个月前,她听尤瑞讲这么一个真实的故事,还可以吐槽一下,可如今,想到腹中的孩,她的心竟一抽一抽地痛。

她想象得到一个八岁的孩,在面对这些时身上的伤痛和心底里的恐惧愤怒是如何的沉重,足以击垮一个人的心灵,哪怕,这人,他是天使。

可,尤瑞并没有停下来,他望着远处的云层,嘴里无意识地絮絮叨叨,“上帝保佑,那一刻,我居然拉开了保险栓,扣动了扳机,弹正好击中了她的心脏,她回到了上帝的怀抱!”

司微语身一软,好在尤瑞长臂一伸,她并没有摔到地上。司微语深吸一口气,她按了按眉心,道:“上帝保佑你!”说完,便推开他的手,转身向右走去。

尤瑞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街头,再看着她转弯没了身影,他都没有下命令。司微语的人也都收了枪,跟在她的身后,一身戒备,最后都平安地离开。

洛夕站在尤瑞的身后,她几次抬手想将枪口对准司微语,几次都作罢,她想出口想问,却终究不敢。

尤瑞收回目光,转身看着洛夕,女孩的脸上没有了昔日的甜美,而是眉头紧锁,如同怨妇。尤瑞轻笑一声,无限嘲讽,他抬起手,勾着洛夕的下巴,看着她紧抿的双唇,道:“你幸好没有抬枪射击,你信不信,一定是司微语的弹先进入你的身体。”

不信!洛夕当然不信,她抬起眼脸一脸疑惑地望着尤瑞,只听到尤瑞道:“她走得很慢,她一直在关注她身后的状况,她的警觉性远远超出了我,她转身射击速不超过秒,她的果决比你强多了,她的身上有一颗纳米炸弹,而你,一直是犹豫不决。”

那颗纳米炸弹就在司微语左手腕上,她的枪口对准尤瑞,尤瑞看得清楚!

这些足矣!洛夕垂下眼脸,不敢再去看尤瑞,尤瑞放开她的手,抬头望着咖啡屋顶上的天空,尽管此时此刻,乌云压顶,他却第一次觉得天空竟然如此高远。“我们已经在她的算计之中了,她早就知道要见她的不是赛塔,而是我,别以为我们的人数胜出她的倍,信不信这一出去,至少有两批伏兵。”

“白痴!”尤瑞扔下这句话,抬脚上了缓缓停下的车。

洛夕眼中含泪,却依旧不信邪,她跟上去坐在车的前面,车一疾驰过去,到了街头的时候,果然便看到了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毫不掩饰地暴露在他们面前,如耀武也如扬威。之后,在上高速的口也一样。

其实,尤瑞说错了,并不仅仅只是这两批,而是从那间咖啡屋,一直到他们坐上垂直起落的战斗机,全程五十公里的,被包围得水泄不通,各种重型轻型武器配备,不亚于一个军的兵力。洛夕疑虑地看着尤瑞,却见尤瑞也是面色沉郁,很显然,之前他也并没有预测到这些,那么这些人,都是徐默尘的人?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一次,输得很彻底。

洛夕靠坐在靠背上,她永远不会承认她的机智和谋略比司微语差了许多,她永远只会以为,司微语是比她阴暗得多。

赛塔的地盘尽入司微语的囊中,一个敢与银狮面对面作对的势力,任何人想坐收渔翁之利,都需要掂量掂量。况且,最近出的事多,给人一种世态不安稳的感觉,在这种时候,明哲保身远比开拓疆土要来得安全。

罗亚很适时地出现在了mocy军工厂,他带来了大笔的订单,却被司微语一句话顶了回去,“买了军火,是来对付我的吗?”

他与赛塔一直都是地盘相争,而赛塔的地盘如今全部落入司微语的手中,他跑来买军火,固然是为了讨好司微语,却讨好得不在点上,一场尴尬想要维护过去,非常不易,事情终于演变得不可收拾。

圣胡安小镇不再是家共有,而是被司微语独自占有了。那家一直很受追捧的糕点店,因司微语对佛罗伦萨的偏见而被责令迁出小镇,抑或是不准出佛罗伦萨,只卖别的糕点。

佛罗伦萨几乎要成为糕点店的唯一卖了,别的糕点现在是白送都没人要了,如果不准卖佛罗伦萨,这家店便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关门大吉。

只,司微语的话,她手下的人没有人敢不执行,白虎带着人过来下最后通牒的时候,便被人围攻了。敢围攻司微语的人,自然是手上有武器装备的,除了罗亚的人,还会有谁?

这原本只是一桩民事纠纷,最后竟落了个喋血街头的下场。虽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枪战,没有出现死人的局面,但罗亚的人大面积受伤却是事实。

还是在那一处半山腰的别墅里,罗亚气得一脚踢向今日在那糕点店惹是生非的人,原本就受了重伤的人,当即就差点去见了上帝。

“他们欺人甚了!”

罗亚扫了一眼跟在身后说话的jim一眼,问道:“你说现在怎么办?”

“驱赶糕点店肯定不是针对我们来的,但无视我们的要求,欺负我们的人,明显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jim道。

佛罗伦萨也是罗亚喜欢的糕点,也几乎是每天都会吃上两块,如果糕点店没了,他的午后甜点也就没了着落。这倒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他总觉得这次冲突的背后必定藏着什么阴谋。司微语到底还是看中了他的地盘?

只是,敌不动,我不动!

“传我的命令,跟弟兄们说清楚,以后,见了mocy的人,绕道走,我要是知道谁在外给我惹事,我就毙了他全家。”罗亚道,“还有,让那家糕点店的老板,到我这里来,佛罗伦萨就在这里做!”

从咖啡屋回来后,司微语的情况变得好了许多,能吃能睡,武器在墨西哥这个地方永远不愁销量不好,更何况银狮在墨西哥的工厂和仓库毁于一旦之后,订单如雪片一般飞过来。

扩建厂房,增添设备,改良武器,研发新什么的,自然都与她无关,有靳寇这么一个从小就在银狮浸淫过的人操心,又有厉琨这个全能大管家在,司微语觉得,日不能比这再好了。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回国一趟?”

想到何意之前打的那个电话,司微语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回国一趟亲自去看看,她可不希望到时候孩是有了,老公却又没了。虽然徐默尘变心这种事,比彗星撞地球的几率还要小。

厉琨的心脏再次出现心律不齐的表现,回国?现在回国风险有多大,她不知道吗?银狮上次吃了那么大的亏,这次会轻易罢休吗?但他知道,司微语就是一大神,想做的事,除了徐默尘,估摸着也没人能够阻挡得了。

厉琨将午餐放下后,就出去了,他没有搭腔,也知道一旦司微语要是下了决定,也轮不到他来说什么。他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去给徐默尘打电话,汇报这件事。

徐默尘早已心里窝了一阵火,他的女人,居然会去心疼别的男人,还听他讲什么小时候的故事。哼!讲了又怎样,不过是白讲白听罢了。除了那四年的空白,他的从小到大都有司微语的参与,而司微语,亦然!

而厉琨的来电,让他越发操心,这小女人,从来不让人省心的么?

但,不得不说,司微语,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全是吃里扒外的些家伙。

徐默尘合上手机,冷哲应时递上一根烟,陪着笑问道:“嫂的事?”

老板不开心,受罪的还是下面人。冷哲跟徐默尘这么多年,深知徐默尘要是心情不好了,那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负重二十公斤五十公里越野,是多少老兵都拿不下来的项目,可徐默尘硬是能逼着人负重二十五公斤一公里越野,还要计时。

这是人干的事吗?只因为他徐默尘做得到,别人就一定都要做到吗?

但,谁让徐默尘是老大呢?

徐默尘斜睨了一眼,就着他凑上来的火点燃了烟,道:“乔离现在在做什么?”

怎么突然问起乔离了?冷哲有些不懂,却还是据实道:“乔家的货在昨晚已经正式抵达了巴干,怎么了?”他还是疑惑地问道。

“小语用这招引开尤瑞,只会让我更加不安。”徐默尘道。

乔离还没摆平,又把尤瑞引了出来,真是,让人不省心啊!但不管怎么说,乔离能够回墨西哥的话,抑或是乔离能够引得银狮的关注,对司微语必然是好事。

“昨日晚,尤瑞已经启程赶往了巴干,我有些担心巴干那边的局面,最近殖民政府军节节败退!”冷哲道。

“哼,我根本就没指望他们能够胜过。”徐默尘冷哼道。

“你还跟乔离说要确保殖民政府军的胜利。”冷哲疑惑道,说完,却又灵光一闪,只怕,乔离是在徐默尘的算计之中。“机械人”那样的鬼魅伎俩,连他们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殖民政府军那帮乌合之众。

如今,美国和俄罗斯因为俄罗斯大兵的死掐了起来,连威廉都被牵连其中,维和什么的,成了一句空话,那边的局面,只怕一团混乱。

“我们过去看看!”徐默尘抬脚往外走,边道。

冷哲跟在他的后面,才走到楼下,便看到一辆红色跑车在营地门前停着,警卫员站在车前声音很大,在据理力争什么。

“真他妈背运!”冷哲暗地里咒了一句,偏偏这种事,这个时候被徐默尘也看到了。

果然,他脸色黑沉,正要抬脚上车的,也收了回来,往冷哲这边瞥了一眼,道:“几天不在,这京都什么时候换了主我都不知道?”

冷哲正想说他也有同感,但这话,他能说吗?苦逼地小跑过去,一看道车窗里露出来的脑袋,冷哲不由得火大,这个时候,这女人是傻了还是疯了,跑过来做什么?

洛明还是老样,其实,也不过是些许日不见罢了。她是昨日听说徐默尘回来了就跑过来的。她以为徐默尘去巴干会一去数月,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管他去了多久,不管去了哪里,他回来,她都要第一时间过来看看的。

接不接受她的好意,是徐默尘的事,表不表达,则是她自己的事。

更何况司微语现在并不在,也或许以后,她都不会在。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再恩爱的夫妻,再美好的恋人,都抵不过时间这把剑的磨砺。只有日会是一成不变,抽刀断水,水依旧在流。

看到冷哲,洛明才知道消息真的是准确的,她忙拉开车门,修长的腿从门里伸出来,细长的高跟先钉在地上,然后才是脚掌落地,紧接着一身名贵衣裙的女就从门后出来,站在冷哲面前,扬起一张笑脸,道:“啊,你们回来了,原来是真的。”

没有再比这话更蠢的了,冷哲一脸不悦,对着警卫员道:“怎么回事?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徐默尘的车缓缓开了过来,在旁边停了下来,在等冷哲。那警卫员不用看便知道车里的人是谁,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啪地一声行了个军礼,道:“报告长官,这个女的非要把车开进去,我不让,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汇报完毕!”

冷哲没有发话,而是将头扭向徐默尘的车,车窗摇了下来,露出徐默尘那张妖孽横生的脸,他的脸冷得如修罗,眉头皱起,连看都没看洛明一眼,道:“滚进去,关24小时禁闭!”

“是!”不问缘由,不辨冤屈,那警卫员服从地行了个军礼,然后转身,小跑,去自动禁闭去了。

而这边,洛明一张脸从惊讶转而惊喜,她喊了一声:“默尘!”便扑了过去。她从来没有想到徐默尘有一天会为了她惩罚他的兵,只因为他的兵执行命令拦了她的车?

------题外话------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也是一件很悲催的事吧?一个人的感情是最难控制的,会毫无缘由地爱上一个人,也会很没有道理地讨厌一个人,这大抵便是生为凡人的悲哀。喜怒哀乐,从来不受自己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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