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瑛欣喜万分,仿佛所期盼的梦,瞬间变成了现实一样。
望着近在咫尺的房屋,全身的血液都加速流动了起来。
落红瑛没想到,当她再一次占据身体,还会有这样的住所。
当年在江南,她的闺房可是最令人艳羡的,可是比起面前的,竟是天上与地上的差别。
白玉床触手温凉,上好的蚕丝用流云顺畅的丝绸包裹,摸上去松软舒服,让人恨不得立刻就躺到上面。
而落红瑛也是如此做了,虽然时辰尚早,可是这样舒服的被子,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柔软将她的身体尽数包裹起来,落红瑛舒服地在上面滚了两下。
一个人寂静下来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今日司徒云白的样子。对方那种眼中满溢的悲伤,她看在心里却觉得舒爽。
若抛开从前不谈,司徒云白的模样身份,的确是配得起她。可惜了,她最讨厌的就是之前被占据身体的情形,只要那个人不爽了,她就觉得好受。
落红瑛美滋滋地想着,却不曾知道,体内的落红瑛被禁锢空间,根本看不到也感知不到外面的一切。
不是今日太过开心,还是这张床太合心意。本不是睡眠的时辰,她却无意间睡了过去。
落融安已经许久未曾回过太子府,看着府里一草一木皆还是原本的样子,唇角勾起的笑带了几分的寒意。
“殿下,宫里的公公来了。”
不等坐下喝一口热茶,平日里守着太子府的管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来这里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宫里就知道了,还真是……
自嘲的笑了声,在听到陛下有急事传召的时候,落融安暗了目光。
急事?!向来皇宫来招惹他的事情,从未有急事。
所以坐在马车前往皇城的时候,落融安慵懒地躺在车厢里,一双眸子没有聚焦的盯着香炉里缥缈的白色烟尘。
等到被宫人引着向朝凤阁去的时候,落融安总算想到,又是那位出了幺蛾子。
冬日里的朝凤阁,屋中很是温暖。花匠培育的娇花,逆季节而开,大红的颜色格外的刺痛落融安的眼睛。
用膳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个温婉的女声。
“陛下莫要着急,许是路上耽搁了时辰。你该知道的,融安那个孩子啊,向来是最孝顺不过的。”
“哼,他若是孝顺,就该少惹我生气。”
“你瞧瞧,才说了两句又动了气。今日的事情,你可要好好跟他说说,再者他一定会答应的。”
落融安冷笑两声,听到他们一言一语的答话,撩开厚实的布帘,大步跨了进去。
“见过父皇,见过母后,”他绷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更像用木头刻成的木偶,没有嚣张跋扈,更没有阳光灵动。
皇帝冷哼两声,见他要坐下,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刺耳的响声。
满屋的仆人都在这一刻吓得哆嗦了一下,唯有落融安见怪不怪,屈起的膝盖重新直了起来,老老实实的耷拉着脑袋,站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