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阅奏章的人。”
落红瑛没想到是这个词,微愣了下才后知后觉,她现在的脸看起来一定特别严肃。
“想抓紧时间看完,”点了点手下厚实的纸张,落红瑛笑弯起眉眼,“希望你们回来的时候,我能够看完所有的。”
“这样认真的你,在皇都很难得一见。”
“在皇都的时候,你好像也没有见过我这幅样子。”
见她摇头后,咬了一口酥软的点心,司徒云白眼底闪过笑意。他在暗处看她,自然是做足了准备,怎么可能被她这只狡猾的小狐狸看透。
随手拿了一块,司徒云白微弯了眉眼,“在姚家等我们回来,千万不要擅自出门。”
“知道了,”落红瑛见他有要走的意思,回应了一句之后,低头继续看起了手里的东西。
身边人顷刻间就如入无人之境,所有的神思都沉浸入了纸张之中。
司徒云白低头看她认真的模样,眼底晃过柔情。
他自知落红瑛的与众不同,偏偏这一份不同,就足以让他感觉只要静静站在旁边望着她,便能秋水天长守候一生。
落红瑛不知道身边人是何时离开的,抬起眼眸时,才发现天边耀眼的阳光已经淡去了光晕。
手指慢慢摸过上面的乾铭骏三个大字,她不禁慢慢攥紧了拳头。
乾家的事情从头到尾看下来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分外清晰的脉络,而从这个脉络衍生出来的种种可能,几乎让她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乾家其中夹杂的东西错综复杂,但若是统一去想,就像扎入地底的百年大树,根系庞大四处横生,形成了庞大的帝国。
心里的感觉未等消散,嘶哑的哭喊声再度传了过来。
“凰!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净鸢低低地哭声声中,眼前的纸张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布满冰寒的牢房。
落红瑛惊愕自己的幻象为何会如此真实,抬头甚至能将上方滴溅水花的钟乳石看的清清楚楚。
前面的石壁上,净鸢被牢牢困住了绳索。气息游丝中,显然受了重伤。
“救我,为什么不来救我……”
她不停发出绝望的哀嚎声,就在此时有脚步声从落红瑛身后的甬道出来,打断了她的碎碎念。
落红瑛想要找地方躲藏起来,才发现脚掌仿佛被死死箍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分毫。
大力咽了口干沫,她屏住呼吸,只能硬生生望着甬道的入口处,迈出一团黑色的影子。
然而令她意外是的,进来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团模糊没有边界的黑影。她愕然的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盯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发现那团黑影不断扭动中,有一枚闪着金色的东西从里面冒了出来。
花瓣?她怎么感觉那个东西,好像是铜制花瓣?!
落红瑛压抑住快速跳动的心脏,恨不得这团黑影静止下来,让她看个仔细。
可是这团黑影不断地往前蠕动着,连带着那枚铜制花瓣也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