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干人等来到了小河边,途中,孤倾语一直趴在夜烬的怀中,默默观察着小琪。
但是小琪看上去虽然很伤心,却没有多少反常,一直默默跟在众人的身后。
孤倾语有些不放心,一直在担心小琪,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趴在夜烬的怀里。
一袭黑袍在风中飞舞,黑发披散,也被风吹得有些许凌乱,玹帝已然在那里等候。
他看见了夜烬等人,随后,目光淡淡地移到了夜烬怀里的小白虎身上。
孤倾语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嗷呜!”看什么看!赶紧走了。
玹帝奇迹般地没生气,只是轻笑一声:“孤不认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走。”
小白虎有些恼怒地呲了呲牙。
玹帝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看上去是一个很漫不经心的动作,随后他轻轻一挥袖袍。
孤倾语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随后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她知道,这是自己变成人形时才有的感觉。
直到她完全复原,玹帝才转过了身:“走吧。”
他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沙哑而冷冽。
孤倾语整个人被夜烬抱在怀里,不禁有些愣神。
反应过来后她立刻推了推夜烬的胸膛,夜烬这才将她放到了地上。
孤倾语一袭粉衣,头发披散而下,脖颈处是【噬莲】,火红的莲花在她精致的锁骨间盛开着。
“Boss,你越来越美了。”祁烷眯起眼睛笑着,称赞道。
“你也这么觉得吗?”孤倾语一脸“受宠若惊”,“难道你就没有觉得,其实我不仅仅是变美了,我还变机智、变善良、变帅气了吗?”
祁烷一愣:“善良……”倒还真没有……
“嗯?”孤倾语看着他等待下文。
“Boss其实你万分善良的!你这个人就是太过善良了!”祁烷立刻摸着自己的良心说道。
“谢谢谢谢!你的眼光真雪亮!”孤倾语也是深信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齐逸尘回过头,鄙夷地看了一眼祁烷,随后再看向孤倾语:“竹弟,其实你何止是善良!你是那样帅气、那样大方、那样动人!”
孤倾语特别受用地点点头:“齐逸尘,你越来越现实了嘛,不错不错。”
血葬转过头,充满鄙视地看了齐逸尘一眼,也是转过头看着孤倾语:“小猫咪,你何止是善良、帅气、大方、动人!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优点!世界上最美好的词都难以形容你的美好!”
孤倾语一脸惊讶地看着血葬:“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诚实了?”
慕容佐羽转过头看着血葬,血葬一脸得瑟:如何?你还有更好的词吗?
慕容佐羽:“……”没有……话说我也没有想要和你们玩这种垃圾游戏啊喂!
夜烬摸了摸孤倾语的头:“小语儿,我那样的话都被他们给说光了,但是,你是我的就好了。”
众人:“……”措不及防一口狗粮?很不错,很绝,很快刀斩乱麻,这很夜烬!
“好了好了,我们要到了。”孤倾语抬起头看了看前方,玹帝一直和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在顺着溪水的流向往上走,似乎是想要找到源头?
玹帝突然停住了脚步,抬起头看着天空。
“怎么了?”孤倾语好奇地也是看了看天。
明明早上还是阳光灿烂的,但是到了现在却是乌云密布,看上去快要下雨了。
玹帝摇了摇头,伸出手:“准备好了么?”
“嗯,准备好了。”孤倾语点了点头,同时,她的手被夜烬的大掌握住。
祁烷走到了她的身边,其他人也是靠近孤倾语。
玹帝轻轻笑了笑,随后袖袍一挥,一阵铺天盖地的阴风传来,天,瞬间黑了下来。
孤倾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无法言语的,但是却很熟悉。
是夜烬。
在一片黑暗中,夜烬似乎在她的耳畔低语,他呼出的热气在她的耳边徘徊——
“小语儿,抱紧我。别放开。”
(2)
孤倾语再度睁开眼,是被巨大的雷声给惊醒的。
豆大的雨点猛然从天上砸了下来,让她措不及防。
孤倾语伸出手有些狼狈不堪,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在那片小树林中,而眼前还是那条小河。
这是……怎么回事?失败了吗?想不到,玹帝居然也会有失手的时候?但是,其他人呢?都被转移过去了?只留下了她一个人?玹帝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一连串的问题在孤倾语的心中浮现,但是她有些吃力地抬起头,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知道自己必须先离开这里。
孤倾语扶着身旁的一棵树,小心翼翼地站起。
但是,她刚一站起身,就只觉得一阵无力感袭来,头有点疼。
是因为伤还没好,加上已经淋了一阵雨的缘故吗?
孤倾语不禁顺着树干再度滑落到了地上。
雨下大了。
孤倾语只觉得自己似乎要溺死在雨中,便是轻轻闭上了眼。
死……么?那种事情……怎么能……这么快……死呢……?!
她猛然睁开眼,雨顺着头上不断滑下,模糊了她的视线。
孤倾语抹了一把脸,刚想再次试着起身,却觉得头上突然多了什么,阻挡住了雨。
雨,仍旧在下,但是却没有触及到她。
孤倾语看见了一双干净的白色靴子停留在自己的面前,她不禁抬起头望去。
干净而好看的脸庞,来自于一个唯美出尘的少年,他的眼神干净而清澈,带着些许的担忧。
“姑娘,你没事吧?”他微微皱着眉头,如瀑布般的黑发披散而下到了肩头,手上是一把同他一样干净的白色的伞,正被撑在他们的头顶。
孤倾语只觉得自己的内心世界在炸开——颜如惑!!
是他!他是亿万年前的炎尊,那么,也就是说……自己,再度,穿越了?玹帝并没有失手,他成功让她穿越到了这里,但是其他人呢?玹帝难道并没有转移他们?
这么想着,孤倾语不禁有些吃惊,她再度抬头看了看颜如惑。
“姑娘,你在这里迷路了吧?”颜如惑轻轻俯下身子,他柔顺的长发轻轻地扫过她的脸颊,让她的脸有些痒痒的。
孤倾语呆愣地点了点头。
她的精神界里,感受不到炎尊的存在了。
这是怎么回事?
见她不说话,颜如惑微微蹙了蹙眉,随后伸出手,轻轻抚摸到了孤倾语的额上。
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滚烫,颜如惑再度皱了皱眉:“姑娘,和我走吧,再不走你的身子就有危险了。”
孤倾语点了点头:“多谢。”
颜如惑走上前,把伞递给孤倾语,随后轻轻抱起孤倾语,往前方走去。
孤倾语只觉得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头也很疼,便是忍不住晕了过去。
耳畔的雨声一直未停。
(3)
睁开眼,已然是换了个场景。
鼻尖传来淡淡的药草香,却是和墨白的不同;眼前是木做成的屋顶,有些古韵古香的味道。
孤倾语微微皱了皱眉,坐起身。
“你染上了比较眼中的风寒,再加上伤还美好,不能多走动。”一个好听的声线挑起,紧接着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孤倾语转过头看去,这才想起自己在树林中遇到了颜如惑。
她对上了他干净的、不染一丝风尘的眼眸,不禁有些呆愣。
这样一个纯粹善良的少年,是如何变成那个邪魅嗜血的炎尊?他似乎经历了太多。
“怎么不说话?可是身体不舒服?”见她又不说话,颜如惑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孤倾语摇了摇头:“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的屋子。”颜如惑轻轻一笑,“你好,姑娘,我叫颜如惑。敢问……姑娘芳名?”
孤倾语看着他,也是微笑着:“孤倾语。”
“孤倾语?”颜如惑重复了一边,“好耳熟的名字。”
“听谁说过?”孤倾语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没有。”颜如惑却是摇了摇头。
孤倾语看了看窗外,已是暮色四合,也不知道夜烬他们怎么样了。
找不到她,他应该会很着急吧?
不行啊,一定要找到他们……这样独自一人在外流浪的感觉让人的心有些慌,就好比一个权高位重的人,有一天突然失去了所有可以支撑自己的东西,他的心就会很慌,不知所措。
“麻烦公子了,”孤倾语挪了挪身子准备下床,“在下和朋友失散,下如此大的雨不知道他们如何,我必须去找他们。”
颜如惑立刻伸出手按住了孤倾语:“孤姑娘,你的身子很是虚弱,不宜走动。况且这整片森林都被我的法力给覆盖了,若是有其他人,我能感觉到,但是我感应到的只有你一个人。”
孤倾语再度愣住:这么说,夜烬他们不在这里?他们真的没来?不会这么悲剧吧?她一个人……怎么能拿得到灵珠啊……
“又发呆?”颜如惑有些好奇地看着孤倾语,见她不说话又是轻轻开口,“孤姑娘?”
“啊?”孤倾语回过神来,挥了挥手,“那就麻烦了,直接叫我倾语便可。”
“好的,倾语。”颜如惑一笑,浅浅的酒窝在他的脸颊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