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晨的露珠顺着草尖儿滑落在地面,天还是蒙蒙亮,远处的风吹来,显得冷然。
孤倾语裹了裹贾骐哲的袍子,看向山崖下。
现在他们处于这座山的顶峰,然而孤倾语、祁烷以及齐逸尘却是处于休克状态。
这是为什么呢?他们看见了远处,有一座更高的,雪山。
“说吧,雪山的后面还有什么?”孤倾语瞪了贾骐哲一眼,“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是火山还是珠穆朗玛峰?”
珠穆朗玛峰是什么?
贾骐哲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翻过那座雪山就到了西阡国了,小语儿你在想些什么啊?”
翻过那座雪山就到西阡国了?
孤倾语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还有别的路么?”
“有。”贾骐哲诚实地点头,还没等孤倾语高兴,邪魅的声线就再度挑起,“绕过雪山的话,翻过一座火山就到了。”
“那我还是翻雪山吧……”孤倾语顿时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
“这就是西阡国最大的地理优势,”墨白解说着,“易守难攻,资源丰富。”
“嗯,确实不错。”孤倾语点点头,看着山脚下,“现在,我们要如何下山?”
“小语儿,我来给你举一个示范,这是方法,看好了哦。”贾骐哲微微一笑,随即把瑟瑟发抖的祁烷一脚踹了下去。
祁烷愣是没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时,袖袍中的锻带伸出,卷住附近的一棵树,得到了缓冲,紧接着另一根锻带飞出,卷住了另一棵树,把自己扯了过去,以此反复,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抵达了山脚下。
祁烷一站稳就在山脚下破口大骂:“贾骐哲!我x你xx,我祁烷和你不共戴天!xxxx!”
那声音简直是响彻云霄,在整座山中回荡。
孤倾语抽了抽嘴角,难以置信地看向贾骐哲:“这就是你说的方法?”
贾骐哲点了点头:“你的武器和他的差不多吧?值得一试!”
孤倾语就差没像祁烷那样破口大骂了,她一瞪贾骐哲:“祁烷那是用了好久了,熟悉武器,自动防御!我呢,你踹我一脚估计我就得升天了!”
“好吧好吧,小语儿,真是拿你没办法。”贾骐哲无奈地耸耸肩,突然打横抱起孤倾语,跳入山崖。
孤倾语紧紧抓着贾骐哲的胳膊只觉得腿软:“贾英雄!贾大侠!我求求你别手滑哈!”
“不会的。”贾骐哲笑了笑,稳稳落地。
“也就是说,我的示范都白做了?”祁烷难以置信地看着贾骐哲。
齐逸尘的扇子霍然变大,载着他和小琪下来。
慕容佐羽施御剑之术,站在剑上稳稳降落。
血葬直接轻飘飘地跳了下来。
墨白身旁的叶子环绕着他,托着墨白从天而降。
孤倾语和祁烷目瞪口呆。
“贾骐哲,你就是故意的!”祁烷恼怒地看着贾骐哲,“你简直败坏了我的形象!”
这种妻子训斥丈夫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其实刚刚你降落的时候也是很帅的。”孤倾语一脸真诚地看着祁烷。
“诶?是吗?”祁烷立刻转怒为喜,“哎呀,我就说了嘛,像我这么帅气大方的人,怎么样都是帅……”
“祁烷落地式,头和屁股都朝下。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贾骐哲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祁烷:“……”
(2)
北风呼呼,迎面吹来。整座山都是银装素裹的,美不胜收。但是冻成狗的几人却都无暇顾及美景。
大雪纷飞的山上,几个人艰难地行走着。
孤倾语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要被冻在一起了,她艰难地张了张嘴:“我们为什么不飞起来啊……”
“太冷了,翅膀容易被冻住,万一僵掉就惨了,直接掉下去。”贾骐哲无奈地耸了耸肩,“加上我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了,很危险呐,小语儿。”
“一天一夜没睡是谁害的啊……”孤倾语满脸黑线,想再次瞪一眼贾骐哲,但是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
墨白颇为担忧地看着孤倾语:“语儿,你吃得消么?”
“还行,应该可以挺过去。”孤倾语咬咬牙。
“就当是锻炼锻炼吧,”贾骐哲拍了拍孤倾语的头,“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去,怎么成为强者?”
原来……他这是想要让自己成长起来么……
孤倾语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贾骐哲。
翻过白雪皑皑的雪山,他们看见了辽阔的土地。
山脚下,春暖花开,一些人在种着些什么东西,耕耘劳作。几只燕子在他们的头顶上面盘旋着。
三三两两的小屋散落在耕地前,一些女子们在窗前掩帘织布。
这些人的脸上都徜徉着幸福的微笑,这一切不知为什么让人联想到了一个词——国泰民安。
“这应该是一个很富饶的国家吧,这里的皇帝一定把这里治理得很好。”小琪不禁目光迷离地看着这一切,可见她对于这种男耕女织的生活是很向往的吧。
“是啊,”孤倾语点点头,“是很美好的地方。”
“恰恰相反。”贾骐哲微微眯了眯眼,“这里的皇帝传闻中昏庸无能,是国师一直替皇帝打理着政事。”
“那也只是传闻呢。”齐逸尘扇着扇子。墨白的手轻轻磨挲着玉笛:“是啊,真相还是只有皇帝,和国师知道。”
他的话语显得意味深长。
“你们玩什么深沉啊,赶紧走了啊。”孤倾语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是下午时分了,“累死我了,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齐逸尘点了点头,一合扇子,走了上去,对着一位大汉拱了拱手行个礼,微微一笑:“这位兄台,小生齐逸尘。小生等人路过此地,但旅途艰辛,已经有人承受不住。”他往后看了看,孤倾语马上会意,顺势一倒,躺在贾骐哲怀里。
贾骐哲立刻抱住孤倾语,也是很配合地喊着:“小语儿啊!你怎么了啊!”
他们之中倒是有几个人认识闻名天下的贾骐哲,嘴角一抽:……感情这贾英雄今天这脑子也是秀逗了?但是……这一个邪魅美男子抱着一位娇柔美男子还喊着“小语儿”的视觉听觉冲击力也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所以,”齐逸尘对着大汉微微一笑,“能否请兄台行个方便,让我们的……”
“快快请进!贾英雄,快把这位小兄弟抱进来!”那个大汉已经绕过齐逸尘对着贾骐哲喊着。
贾骐哲二话不说抱起孤倾语直往屋内走去。
风中石化的齐逸尘。
(3)
好不容易才得到休息的孤倾语就这么死死地陷入了沉睡。
贾骐哲把她放到房间盖好被子后就关上门走了出去。
大汉与大家围坐在桌子前,他的妻子模样的人在厨房烧火煮饭,打算好好招待这些“外乡人”。
“你们是哪里来的啊?”大汉好奇地看着他们,“介绍一下,俺叫悟空!”
“噗!”祁烷瞬间笑了出来,但是发觉这样似乎不礼貌,立刻道歉,“对不起!我叫祁烷。请问您是姓孙吗?”
“不,俺姓沙。”沙悟空诚实地说道。
“八戒,饭做好了!”他厨房的妻子喊到。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俺的小名叫八戒,只有俺的爹娘和妻子才这样喊的。”
祁烷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悟空兄,你是不是有个师父?”
“没有,何出此言?”沙悟空疑惑地看着祁烷。
祁烷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虽然俺没有师父,但是俺的义父姓唐。”沙悟空点了点头。
祁烷心声:我的boss,你在哪里!我发现才离开你一个小时我的世界观就崩溃了!
祁烷卒。
“不用理他,他有间接性的病。”齐逸尘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沙悟空点了点头,一副“我懂”的样子:“说起来,俺的祖上有个治这里(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的偏方,祁兄可要试试看?”
“不,不需要了……”祁烷虚弱地挥挥手,“我只想休息……”
“你们在吵吵什么呢?”孤倾语一脸睡意朦胧地从房间内走出。
“啊!boss!你终于来了!请与我一同承受这份重量!”祁烷一见孤倾语立刻扑了上去,“这位好汉他姓沙,名悟空,小名八戒,义父姓唐啊哈哈哈!”
“……”孤倾语看着祁烷,她的眼神是茫然的,恍了好久才缓缓吐出三个字,“……你疯了?”
“祁兄似乎对俺很有兴趣?”沙悟空一脸疑惑地看着祁烷。
孤倾语拍了拍祁烷的头,万分淡定地对着沙悟空笑笑:“我叫竹凡,噗,你好,沙……啊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抱着祁烷狂笑起来。
“请别理他们,她这里也有点问题。间接性的。”齐逸尘再度指了指他的脑子。
沙悟空了然一笑。
他的妻子招呼着孤倾语和祁烷:“来来来,快吃饭了,客人们!”
“好嘞!谢谢你!”孤倾语总算是停止了“犯病”,坐到了椅子的上面。
“这里是西阡国的国界,”沙悟空介绍着,“客人们,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北影国。”孤倾语夹着菜。
“北影国?那可是个遥远的地方,隔着几座大山呢。”妻子替沙悟空夹菜,“不过既然来了,那么远到而来的客人,我希望你们能在这里玩得愉快。”
“谢谢。”孤倾语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