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紫儿好奇心太重,晚上偷偷回到妓院,打听到怪人住天字一号房,于是扮成妓女模样走进去。
只见那怪人坐在墙角,衣衫不整,胸口袒露,手拿酒壶,不停的灌自己,手臂还流着血。
“公子,小女子墨香,是新来的。”紫儿怪声怪气,故作羞答答说道。
“出去!”那人根本不看她,只顾自己喝酒。
好熟悉的声音,紫儿心理不禁一惊。
“公子,**一刻,何故借酒消愁?不如让小女子……”
“滚!!!!”
不等紫儿说完,那怪人一声怒吼,将酒壶向紫儿砸去。
“混蛋!敢砸姑奶奶?!”紫儿躲过酒壶,气急败坏道,“今日定要让你奶奶我来收拾你?”说完,断骨爪向怪人袭去。
紫儿的手爪在离他的脸一寸处停住,怎么是他?!
夜流殇!
只见他原本白皙俊秀的脸上胡子拉碴,眼睛充满血丝,黝黑的长发蓬松杂乱,眼角还有刚干的泪痕……
“夜少?”紫儿惊呆了。
看到紫儿,夜流殇也呆,但他已经麻木了。
“你发生什么了?为何会这般模样?”紫儿心疼问道。
夜流殇苦笑,不语。
紫儿忍不住泪水流下来,轻抚夜流殇伤口,心疼道,“殿下,何苦这样折磨自己?是为了汐舞,对吗?”
夜流殇又是那勾起嘴角浅浅一笑,这次是笑中带泪,无尽的苦楚和凄凉……
“我,我放不下,放不下……”他流着泪,呆呆说道。
说着,竟将头埋到紫儿怀中放声哀嚎起来……
第一次,魔少主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将所有痛楚尽情释放……
在她怀中,这个和他相依为命十几年的红颜知己!
紫儿泪流成河,抱着他的头,轻抚它的发,就像一个母亲在安慰自己孩儿。
“我居然亲手将她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在门外听着他们交合……我爱的女人,在里面和别人交合,我……你告诉我,如何能忘掉这一切?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要是夜风?我不想做夜风,不要做她哥哥,我只想做她心中的白夜……”夜流殇无力的哭诉,那是怎样撕心裂肺的苦?
“殿下,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接受。何况……何况你们的关系是没法改变的。”紫儿安慰道。
“我知道不该去想她,可我控制不住……就是想见她,时时刻刻都想见……我跟着她,保护她,可又不敢见她,不敢告诉她真相,我不敢!我怕,我怕她知道真相后不再爱我,怕她崩溃,怕她绝望!我变态,居然想让自己的妹妹一直爱我,我变态……”
“她在冰川,我每年都去看她,只能远远注视,不敢走近。我看到她在冰川跳舞,看她游水,我看到她在雾渺河边思念我,看到她那么悲伤、那么美……却不敢走近……”
“她来中原,我千方百计找到她,想留她在魔岭,留她在身边。我很自私,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明知道她对我有爱,我却还想留她在身边?我变态……”
“当听说君陌寒在东海吻了她,和她私奔时,我快疯了,嫉妒得要命,都想杀了那该死的龙殿下……可我杀了他又能怎样?他现在甚至夺走了她的一切,身体、感情……我在门外……在门外听见他占有她的身体……可我能干什么?君陌寒是我推进屋的,是我自己将心爱的女子推给他,是我亲手干的!”
“殿下,别说了!他们……他们现在好上了,龙殿下都要准备婚礼……”紫儿知道这句话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可这把盐她定要撒,为了他好。
“甚好,这样甚好……我和她不会有结果,如果她真和君陌寒好,我应该高兴,应该高兴……”
这时,只听见门外吵吵嚷嚷。
“殿下,别伤心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紫儿擦干眼泪,起身向门口走去。
还未到门口,门就被一把推开,是浊尘,还有老鸨。
“你这丫头果真在这?!”浊尘气呼呼道。
“唉呀,你这该死的丫头,什么时候摸到这里?快走快走!”老鸨气急忙逐客,随即转向屋内怪人道,“夜少,打扰您雅兴,我这就赶他们走!”
“夜少?是夜流殇?”浊尘惊讶道。
紫儿忙向老鸨解释是熟人,支走了妓院的人,关上门。
“夜流殇,你怎么这副模样?”浊尘不敢相信眼前这位邋遢颓废的大叔,就是原来那个风姿绰约的妖孽男子。
夜流殇呆呆的,不语。
“是为了汐舞,对吗?”浊尘脸色已变,愤恨道,“那天你既然带走了汐舞,为何后来是君陌寒陪她回来?告诉我,是不是君陌寒强占了她?”
夜流殇呆呆摇摇头,绝望平静说道,“是我……是我亲手把她送到君陌寒的床上。”
每一个字说得清清楚楚,也撕心裂肺。
“你?!”浊尘气的脸变了形,忍不住向他脸上给了一拳,抓住他的衣领吼道,“你是不是疯了?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将心爱的女子推给别人?”
夜流殇就像一块无力的躯壳,任凭浊尘如何摆布,不反抗也不回答。<igsrc=&039;/iage/30706/11073932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