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东西基本都是收拾好了,却仍然不见傅源出来,我桌上那几本文件放的挺显眼的呀,照理说他应该很快就能看到拿出来的。八>一中文>w<w≤w<.﹤8﹤1<zw.
我朝着房间里喊了一声:“喂傅源,你好了没有啊,时间不早了,我准备走了。”
没有人回答,我心里觉得奇怪,心想这房子才多大,他哪能听不见啊,猛地想起来我的那个日记本也放在桌面上,他万一要是看见那个了,我就真的什么都说不清了。想到这里我连脚腕还疼着都顾不上了,三两步就往房间里冲,就看到傅源站在桌子边,正在翻看着什么东西,我看了一眼那个本子的大小,就知道那个是我的日记本。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用抢这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傅源看样子并没有看到太多的内容,我匆忙地把那个本子夺过来塞进了抽屉里,整个人堵在了书桌面前:“你干嘛随便翻我东西?”
“我不是故意翻的,你说让我找文件,我怎么知道哪个有用哪个没用,桌上那么多材料。”
“行了,我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能不能把抽屉里的本子接着给我看一下。”
“不行。”
“我刚才看到了一点儿,那里面的内容分明是你写给我的。”
“前面是会偶尔提到你,不过后面就是我在南京的工作摘要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你到底走不走,要是你不想送我的话,我就等会儿自己打车去了,再不到到车站,方经理他们该着急了。”
傅源恩了一声,幸好没有再追究,帮我拿着包就又扶着我下楼了,我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真是太大意了,以后不能够再轻易地让他到我房间里去了。
在车里的时候,傅源问我:“跟你合租的是几个人啊,都是认识的人吗?”
“对啊,我们是三个人合租,其中还有一个的是ai采购部的同事,叫王恩娇,她最近出差了不然我哪敢让你上去。”
“是吗,那还有一个人呢,也是ai的?”
“你说张言啊,不是,她是爱立信的。最近是不是我们这类型公司都忙啊,她这两天都加班到七点多才回去。”
傅源没再说什么,送我到车站门口,我没让他跟着进站,一时即时车位不方便久停,而是万一给房间里和何司伟看到了傅源送我,再加上我脖子上的“草莓”,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当然了,我跟他的关系本来就洗不清……
天津距离北京非常的近,坐城际过去也就半个多钟头,在我们这个等级,公司给出的出差酒店标准一般都是当地挂牌四星级,环境也算不错。方经理和何司伟住一间房,我一个人住一间房。
办理入住之后我们简单地在餐厅吃了晚餐,方经理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弄到了中达医院院长司机的电话号码,给对方了短信过去问了情况,确认了那位院长明天的行程安排,知道他今晚肯定不行,他是天津本地人,肯定要回家陪老父亲吃饭,父子两难得的相聚如果被我们打扰了,必然会弄巧成拙。明天早上他要去元宝山庄陵园祭拜生母,下午会去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参加一个项目研讨会,所以比较合适的接触时间就是中午在金皇大酒店里举行的一个私人宴会上,据说是他一个老战友的六十岁生日。
定好了作战策略,我们就大概有了方向。方经理让我们都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现。我洗了澡出来现有未接来电,是张言打过来的,不知道她有什么事儿,我一边擦头一边回拨了过去:“喂,刚才我洗澡的,你有什么事儿找我啊?”
“哎,我是想问问你昨天去哪里了,一整夜没回来吧,本来还以为你出差了没告诉我呢,结果你同事刚才过来说,你是今天出差,那你昨天夜不归宿在谁家里了呀,是不是男人?”
我疑惑了起来:“你说什么呢,我同事刚才过去,跟你说我今天出差,什么同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他刚走没有多久啊,说是你有文件落了下来让他帮你紧急送到天津去的,他手里还拿着你们ai的公文包,上面有你们公司的1ogo,不可能出错的呀。而且他还知道我的名字,问我是不是叫张言,我看人一口都报出来了,这肯定是你告诉人家的呀,不然人还能猜的那么准啊?”
“哎呀,你应该早跟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的,怎么一点安全隐患都没有,人家知道你的名字你就相信了,万一是坏人怎么办,你可长点心吧大妹子。”
张言也紧张了起来:“啊啊啊?我不会闯祸了吧,我看来的那个男人可帅了,西装笔挺的,说话既客气又礼貌,一点都不像坏人啊。而且我看他没有拿什么东西走,就是一个本子,没有待两分钟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也放心吧他不会害我的。我认识他。”
懒得再跟张言解释那么多,我用毛巾颓废地擦着头,擦着擦着就暴走了,傅源实在是太狡猾了,我不肯给他看,他竟然想办法趁我不在还是把日记给骗到手了,难怪之前送我去车站的时候假惺惺地问我,还有个室友叫什么名字,感情那会儿心里就已经做了打算,给我下套呢。这可怎么办啊!上面的内容可是姐姐我这两年来的心路历程,每一篇都是滴着血的痛啊。
我把手机抓在手里晃,又不敢打电话给傅源,只能自己在床上滚来滚去。因为时间还算早,总不能就这么睡觉了,满脑子都在担心,根本没法镇定下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傅源的身边把我的本子给抢回来。
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看了一部电影,看到播放片尾曲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傅源打过来的,我看了屏幕好一会儿才敢接听:“喂,你找我有事儿吗?”
“你们住在那里?”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我到天津了。”
我长大了嘴巴:“不会吧,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的?”
“开车过来的,也快,走高用了八十多分钟吧。”
“你是不是疯了,过来干嘛啊?”
“你怎么知道我疯了?还问我来干嘛了?我当然是来找你的。你住哪里,告诉我。”
见我不说话,傅源接着说:“你不说也行啊,我打电话问你们陈经理,或者找人查你们身份证登记入住情况,总能找到你的是不是?”
“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乔雨。”他叫我的名字,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要见你,现在,马上。”
我还是把地址告诉了他。大概过了半个钟头,我的房间门铃忽然响了起来,我站了起来开门,开门的时候手心都有一层细密的薄汗,但还是深呼吸了几口气,一把把门打开了。
外面正是风尘仆仆赶来的傅源。他额头还有点汗,呼吸也并不是很平顺,似乎走得有些着急。
我怕何司伟和方经理会突然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就把他给拉了进来:“到里面说话吧,别再被同事看到你了。”
刚把门给关上,他就把我抵在了门上,不容我说一句话就低头吻我。我顿时方寸大乱,脑子都要炸了,只知道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因为吻得太深,到后面呼吸连都是短促的,我快要喘不过气了,他才慢慢地放开我,可能是外面风大,夜里还是比较冷,他的手指有一点微微的凉意,轻放在我的脖子上。
“你到底还是去我家里拿了那本日记?”
“虽然知道不应该那样做,但是我真的忍不住,真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拿走了你的东西。”
“你都看过了?”
他摇摇头:“还没看完,但是我,我想要见你。我控制不住,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开了车就上了高往天津方向走,乔雨,我……”傅源欲言又止,我也手足无措了起来,站在原地想要解释,根本想不出任何的说辞。
“我不知道你过得那么辛苦。我们分开的时候,我非常地恨你,我甚至想要把你给找出来,在你的胸口插一刀,看看你有没有心,会不会疼。后来我妈告诉我,你已经离开了北京,你拿走了她给你的钱去南京了。”
我冷笑了一声:“你妈可真厉害,白的都给她说成了黑的。是,她是给了我一张空白支票让我自己填金额,可是我撕掉了。”
“我猜到了。”他摸了摸我的脸:“她说那话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因为我很清楚你不是那样的人,应该是她给你压力,逼着你离开的。但我没有去找你,我对我们两都很失望,以前说好的什么事儿都一起面对,可是你并没有遵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还用了我最厌恶的办法逼着我跟你分手,我也很憎恶我自己,明明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却说到做不到。那个时候江慎行告诉我,他觉得有些地方很可疑,问我想不想知道更多,我说不想,最好这辈子都别再让我见到。”
傅源的眼底湿润,竟有眼泪流了下来,他眉头深锁:“你离开北京的第二天,我回到朝阳门公寓里,看到了地上已经碎掉的相框,上面全是干掉的血迹。就在那个瞬间,我突然希望你走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