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一颗种子能长成树苗,十年长成小树,百年,千年,不是所有的树木都能活这么久,有的树有可能已经死去,又有新的种子长成大树。
人活一世,草木一春,罗毅不知道这些草木长了多久,给人的感觉就是高大,山川地域变化不大,所能影响山貌变化的有,火山爆发,地震,山洪,还好这些在维摩都没有发生过。
罗毅原本计划,从白脸山,也就是后世双龙镇出发,去距离这里最近的六郎洞,后世有公路联通,最多四十公里,就是按照现在换算,也只有七八十里,可现在根本没有后世道路可走。
只能看着熟熟悉山形走,翻山越岭,穿越一座座原始森林,要不是有拿来装神弄鬼的罗盘,真有可能迷失在丛林中,不过都走了两天还没到,罗毅就郁闷了,要不是罗盘指的方向没错,到山峰顶端长不了草木的山石上,看到的还是自己有些熟悉的山脉,罗毅都怀疑能不能到六郎洞。
又翻过了一座大山,终于看到有人活动痕迹,这里有一片不大的山地,地里的苦荞刚长出,显然刚种不久。
看到有人在这里种苦荞,罗毅心中没有高兴,反而隐隐有种不好感觉,果然,黄翎的话得到证实。
“少统领,这里好像是离我们十八寨最近的布努族的势力所在,从山谷这条小路进去,就是布努族的一个村庄,盘藤寨。”
布努族势力的盘藤寨,罗知道这里铁矿可能已经被布努族人占有并开采,即使没有开采十八寨也不可能在人家的地盘上挖矿,那挖出来,还不知道是谁家的呢。
“早知道少族长,追寻的金之气所在此地,我们就不用从山林穿梭,白脸山西面有条小路直通此地。”
罗毅吐槽心情都没有,这次寻找铁矿,是自己带的路,自己怎么知道现在的路往那走,只能看着熟悉山脉走,还是自己以前经常看丘城县的地图,最主要的是这几个有铁矿地方自己都去过。
早知道六郎洞是布努族的势力,傻子才会这样白白穿越两天的山林,现在罗毅只期望,布努族没发现铁矿,以后还有来开采机会,不过这种可能性太低。
老猎人孟鲁看着罗毅一直在皱眉,还以为担心布努族会对大伙不利,出声道:“少统领,不必担心,我们十八寨和布努一族,并没有仇怨,相反还经常有一些交易。”
“嗯!还有交易,我们和他们交易什么?”
罗毅可知道十八寨可没什么好东西,至于布努族有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黄翎道:“少统领不知道吧!我们十八寨僮族最多,祖上都是从大宋柳州,池州等地迁来,整个维摩我们十八寨是最会种稻米的。
当然其它各势力也种稻谷,不过没有我们种得好就是了,而布努族是出了名的,维摩打铁最差,每年花高价从教合,罗鸠买来的铁矿,都会被打废一些,然后就会拿出来换一些他们没有的货物。
可能是他们买来的,都是一些杂质很多矿石,他们锻造不了,我们十八寨也用稻米和他们交易了一些,不过量太少,打造了箭头,就用完了。”
罗毅心中苦笑,废铁,杂质太多,这也有人信,看黄翎,孟鲁他们的样子,好像十八寨还真的相信,不知道布努有没有和其它势力交易过铁,不过铁矿百分之百的已经被布努族开采。
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还是朝下一目标出发,才是实际点的,“走吧,这里的铁也是有主之物,我们还是另寻吧!”
黄翎说道:“少统领你是说,布努族有铁矿,不可能吧,要是有他们也不会去外面各部交易。”
“十八寨联盟建立多少年,布努族在这里多少年,十八寨都能从杂质较多铁矿中,锻造出可用的铁,你说?”
罗毅不知道布努族是怎么和十八寨做的交易,还能让十八寨的人相信,不过已经浪费两天,不能在这么下去,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的家乡。
自己才不相信,几百里外的哪里,这个时代会有人居住,哪里可是少见的铜·铁混生矿脉,不然后世也不会叫六独铜厂,不过铜的储量不多,铁的储量倒是不少,自己还未来这个时代时,六独铜厂好像也没倒闭
。
走了两天什么也没找到,谁的心情都不会太好,黄翎是觉得自己真的很蠢,心累大过身累,新兵少年们,虽然都是猎户出生,山林也没少钻。
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同,他们身上的负担可不少,吃的,工具,还有武器,每人负重最少三十斤,都是十二三岁的少年,自然是疲惫不堪。
罗毅也是疲惫得不行,虽然身上就背着个蛇皮背包,包里也只是装着些调味料和罗盘,阿爹拿给防身用牛角弯刀,都有孟鲁帮忙拿着,可这具小身板还是有些吃不消。
离开布努族势力的二十里之外,罗毅果断要求停下安营扎寨,休息半天,孟鲁不亏老猎人,烧火煮水的时间,就带着几个少年打回了几只山鸡,饱餐一顿后,留下两人守卫,其它全部睡觉。
三天后终于来到来六独大山,罗毅站在山顶上呆呆看着后世城镇所在,后世城镇,现在只是一片荒芜盆地,盆地里大树林立,这就是自己的家乡。
看着曾经家乡,成现在的样子,失落在所难免,这里还要过上千年才会是后世,想想都觉得荒谬,曾经尽然是未来,太它妈荒谬了。
看山跑死马,不只是黄土高原,云贵高原也差不多,区别就是这里有马也跑不动,两个时辰前在山顶,两个时辰后,还是没到山腰。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生活充满节奏感。
大王叫我来巡山,抓个和尚做晚餐,山涧的水,无比的甜,不羡鸳鸯不羡仙。
大王叫我来巡山,……………”
黄翎皱着眉头看着这些新兵少年,自从罗毅哼唱出,这段不知名的曲子,现在只要有人开头一句,汉话都说不利索一群少年,就跟着哼唱,而这个带头唱的,往往是罗毅。
虽然不精通音律,但这首曲子,曲调高昂欢快,词曲通俗易懂,黄翎也觉得,很适合在这荒野山林吟唱,只是这抓个和尚做晚餐,放眼天下,估计也只有罗毅敢这么唱。
只是这曲子要是传到大理使氶的耳中,可就大事不好,大理除西南诸部,大多信佛,皇帝禅位为僧着也不少,黄翎觉得应该提醒一下少统领,此曲在山野唱唱没事,回去可不能再唱了。
紧走几步,黄翎追上罗毅说道:“少统领,这曲子,回十八寨,可”
黄翎还没说完,就停下,少年们歌声戛然而止,孟鲁连忙把罗毅挡在身后,少年们虽然还不是军队,但从小就跟着族人上山打猎,遇到敌人灵敏性还在,此时全都拉弓上弦,做好战斗准备。
罗毅也没想到,和尚没有遇到,他妈的,这是遇见了妖怪,什么叫衣不蔽体,这些野人,不论男女都只是稍稍用,兽皮,野草遮盖住私处。
怎么唱个歌,都能被野人给包围了,虽然他们的箭支都是一些竹子,兽牙,石头做成,罗毅丝毫不怀疑,这些箭支能穿透自己小身板。
看着野人缓缓围拢过来,战斗马上可能发生,罗毅忙说道:“和他们交流,看看能不能见见他们族长。”
四十多个野人,打是肯定打不赢的,自己这边满打满算才二十三人,还有自己和黄翎两个拖油瓶,最大主力孟鲁,少年们也不错,最少射箭人家会。
不过最好结果还是看能不能沟通,不打最好,一般各族的族长,都是是一族中最有智慧的,铁矿就在山下,十八寨想要开采,还得和这里野人沟通才成,也不知道,这些野人哪里来的。
孟鲁朝着快靠近三十米的野人,喊了几嗓子,不过野人好像听不懂僮语,布努语,黄翎直接用汉话朝野人喊话,还是不行。
罗毅着急的要死,赶忙说道:“谁还会其它族的语言,都向他们说说看,看他们能不能听懂。”
少年们又不傻,平时打猎都是几个人围住猎物,现在自己成了野人的猎物,能不打最好,也是都把自己会一点点他族语言,说了一遍。
这边的说话,野人也停下来,不过好像没听懂,狼牙箭依然对着众人,不光罗毅着急,每个人很紧张,命只有一条,谁不怕死,罗毅都快绝望了,这时对面野人叽里呱啦说着听不懂语言。
罗毅看向黄翎,孟鲁,两人都示意,听不懂,罗毅心里郁闷啊!难道老子穿越来,就这样被野人干掉,这时一个新兵少年说道:“少统领,他们说的是,濮越语,还是一种现在濮越族,都很少人会说的语言。”
罗毅激动眼泪都快流出来,忙说道:“蒙呙,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他们说,我们为什么,要闯入他们的领地。”
“告诉他们,我们不是有意的,顺便问问,可不可以见见他们族长。”
蒙呙对着野人,叽里呱啦转述着罗毅的话,罗毅不明白这些濮越人那来的,还好这次带来了蒙呙,十八寨的濮越族,好像只有蒙呙一家,当初看蒙呙机灵还会点汉语,没想到现在可是派上大用场。
蒙呙和野人说了半天,看来这种濮越语,蒙呙也不是太会。
蒙呙回过身来说道:“少统领,他们说要见族长可以,不过要我们放下武器”。
罗毅一听有门,赶紧叫所有人放下武器,不过大伙,都有点不敢这样做,对面箭可是一直对着这里,孟鲁说道:“少统领,这样不妥,还是我们保护你杀出去,我们的武器比他们好。”
罗毅觉得真这么干,死定了,人家武器没你好又怎样,没看到人家人多吗?不是干掉几个就能跑掉的,没看到野人的“铁沙脚”吗?鞋都不穿,踩在荆棘上,啥事没有,武器都是弓箭,又不是手枪,罗毅赶紧否定孟鲁提议。
罗毅看着都不想下放下武器众人说道:“全部放下,既然他们没有一开始就动手,说明不想杀我们,现在还有缓和的可能,都把武器收起来。”
终于在黄翎帮忙劝说下,大伙才放下武器,人在危机时刻,总觉得拿着点什么,心里才会安稳,虽然知道即使拿着武器也不可能打得过这么多野人,大家心里还是不想放下。
罗毅觉得此时还是自己和黄翎处理才靠谱些,叫上蒙呙,三人走到前面,脸上满满笑容,笑容永远是最好国际语言。
蒙呙在罗毅的示意下,拿着早上在山顶上吃剩荞饼,走向看起来,可能是野人老大的人,气氛好了很多,不过对面的人,箭支依旧还在弦上。
蒙呙把荞饼放在野人面前,示意野人吃,见野人不吃,蒙呙也够机灵自己拿起一小块,吃了起来,野人见蒙呙吃,也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这个野人还比较照顾他的小弟,把本就不太多荞饼拿给一个野人,分给众多野人吃,荞饼本是罗毅众人怕麻烦多做了一些,留着晚上做晚餐的,现在这么多野人哪能够吃,罗毅叫人把剩下不多炒米送过去。
气氛缓和,野人的箭,也不在一直对着众人,大家都松了口气,蒙呙在和野人叽里咕噜说着什么,边说还看向罗毅所在,见事情已经好转,罗毅觉得自己作为这支队伍的主事人,应该到前面去。
带着孟鲁和黄翎,三人走了过去,罗毅尽量把自己认为最好笑脸,挂在脸上,来到野三步前站定说道:“多有打扰,我们不是故意,进入你们的领地,现在希望见见你们的族长,我们没有恶意。”
野人看向蒙呙,显然他也知道这里,做主是罗毅,能和他们交流的是蒙呙。
蒙呙叽里咕噜和野说了一通,野人笑着点点头,在野人的带领下,众人又开始了,新一轮巡山之旅。
不过现在没有人在唱,“大王叫我来巡山”,罗毅也觉得,以后在野外还是少唱歌,虽然声音大能把野兽吓跑不少,不过也会招来一些不知道那来的野人,晦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