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天笑了起来。 w﹤w﹤w≤.≤8﹤1zw.很明显,胡老二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让袁枚一家关上了嘴巴。这些事,任笑天也不想打听,更不想计较。要想成大事,当然就不能玩什么妇人之仁。再说,你对别人仁义,别人会对你仁义吗?
胡老二说完情况,就告辞出门。他不想与吴雷照面,当然是走得越快越好。走到门前时,胡老二‘哦’了一声,转头说道:“袁枚收的那三千元钱,加上他们家赔偿的三千元钱,我都放到了钱小祥的办公桌抽屉里。”
“小天,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洗完澡后披着一件浴衣的吴雷,手指中夹着一支香烟,坐到了靠在落地窗前的沙上。他这话说得有点简单,但当事人一听就能知道是为了贾玉林被拘留的事情。吴雷没有过问刚才有人来过的事情,男人总是会有自己的秘密,不需要事事都问得个清楚。
同样也是一件浴衣披在身上的任笑天,斜躺在一张三人沙上,满不在乎地回答说:“我刚刚当上所长,就碰上这种欺压老百姓的事情,如果不管不问,不仅让自己在社会上折了威风,也让自己在所里失去了威信。更重要的是,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对不起自己这么一身警服。这是其一。”
“好一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你这种话,让那些当大官的人听了去,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感觉到惭愧?现在当官人嘴中的良心,已经成了道具,成了他们作秀的招牌。哦,还有什么?”吴雷追问道。
“那个陈市长,为了农机厂的事,已经和6书记反了脸,也等于是和准备收购农机厂的我们结下了仇。没有这件事的生,他也会找出理由来对我们进行打压。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如把事情弄得公开化,反而会让他在今后打压的动作时,要有所顾忌。”任笑天解释着前因后果。
听到这么一段经过,吴雷点头称赞说:“嗯,有点道理。小天,有了你这么一闹,姓陈的以后做起事来,多少就要有所顾忌,就要担心别人会说闲话。”
任笑天‘嘿嘿’笑道:“还有,这个陈中祥,和李震民是一条线上的人。没有事,他们也不会放过我,那个皮磊志也会象条狗一样的跳出来作践我。嘿嘿,既然他们想要玩,那就干脆玩绝喽。反正我这个所长来得也容易,一共也没有付出过什么。即使被他们给拿走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雷哥,你也知道,我要走的是一条不同寻常的路。既然是不同寻常,那我就不能按步就班的往前走。一潭死水,是不会出现大鱼的。必须要打破常规,才能寻求到一条越常规展的路。只有这样,才能让老人家的愿望得以实现。”
说到这儿,任笑天的脸上露出一派坚毅之色,说:“告诉你雷哥,我的处境,可以被他们弄回以前‘杯具先生’那样处处碰壁。但我的心,再也不会是以前那颗‘杯具先生’的心。路漫漫长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壮哉,小天。有你这么一句话,所有关心你的人,就都可以放下了心。嗯,说说看,你准备迎接他们那帮人的反扑?”任笑天听吴雷这么一问,就把皮磊志打电话火,逼着放人的事,还有自己让所里的警察准备汇报材料的情况,细细的说了一遍。
看到吴雷没有接口说话,任笑天解释说:“他们不是要以大压小吗?那我就把事情的高度提上来。让高层领导知道这帮人如果得不到有效打击处理,还会继续这么干下去。要是以后闹出了什么乱子来,我也好借机反击他们。”
“不错,不错,借用大义来压他们,让他们无话可说。哦,小天,我想起了一件事,倒是想要好好问一下你。”吴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有点搞怪地问道:“小天,这一次来海滨市收购农机厂的人,就是那一天在‘帝豪夜总会’羞辱你,最后反而被你奚落了一场的孙大伟?”
“是的,就是那个家伙。”任笑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想到自己在孙大伟手下连连吃亏的往事,再想到在省城时自己对这家伙的奚落,当然是有着莫大的快乐。
就在任笑天和吴雷开心谈论的时候,一份‘治安信息’已经在指导员韩启国的亲自把关下,写好并且放到了任笑天的办公桌子上。这么一张只有几百字的‘治安信息’,能在即将席卷而来的狂风暴雨中,挥定海神针的作用吗?
吴雷心中的推测得到证实之后,也感觉有趣的说:“哈哈,你们还真的是有缘。不是冤家不聚头哇!他在你高考时摆了你一把,又在你毕业分配的问题上,阴了你一把,还和你在抢女朋友。这一次,又为农机厂的事,碰撞到了一起。你说,是不是有缘?”
“嘿嘿,也不知道是什么缘?说不定呵,就是前生的孽障。统统都累积到了今生今世,一起来算账啦。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日后再烦恼。”任笑天淡然一笑道,一点也不为这些事情而烦恼。
看到任笑天这种波澜不惊的样子,吴雷调笑道:“小天,也不一定完全是孽障噢。今天坐在你旁边的那个美女,不就是孙大伟的妹妹吗?哥哥打压你,妹妹爱上你,这也算得上是一场佳话吧!小天,你不会不知道这之间的关系吧?”
作为一个当地人,又是一个警察,任笑天也是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从省城回来之后,任笑天也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孙佳佳的来历,至于她和孙大伟之间的关系,当然也弄得清清楚楚。不过,任笑天也没有放在心上。
自己和孙佳佳之间,本来就是一青二白,根本没有任何其他关系。再说,自己与孙大伟之间的矛盾,也没有必要牵扯上别人。只是此时听到吴雷生误会,把孙佳佳当成了自己的恋人,自然有点心急。正当他要解释时,吴雷却抢着说了一句话。
“我不管你和孙家的女儿怎么处朋友,也不管你和李家的孙女怎么谈恋爱。我只说一句话,不要苦了水姐。如果那样的话,我们这帮小兄弟都是不会放过你的。”吴雷的话有点威胁的意思,看得出来,这家伙确实是对水素琴很在意。只不过这种在意,倒真的是一种纯洁的姐弟情谊。
任笑天听到吴雷这么说话,连忙解释说:“雷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和李若菡之间的事情,早已划上了句号。双方老人都不同意的事情,就是我们想谈也不会成功。这个孙佳佳,更不可能,她只是菡儿的同学而已,我和她没有半分瓜葛。”
“倒是石磊还差不多,你没有看到呀,让他去送两个女人回家的时候,他笑得那么贱哟。”任笑天听得吴雷一说,也有点急了起来,连忙解释了一大段。到了最后,他又补充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我就是把水姐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从来没有过其他的想法。”
听任笑天如此情急,吴雷倒是和缓了自己的脸色,转而笑道:“我也只是说说,只要你帮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人,多多关心一点水姐就好。你不知道呵,她这么一个众人心中的公主、仙女,到了最后活得这么艰难,我们每个人的心都在痛哇!你打那姓朱的女人一个巴掌,弟兄们都记得哩。大家都会承着你一份情,到了有一天你需要人手帮忙的时候,他们都是你的助力。”
两个人一直谈了半宿,到了上铺睡觉的时候,任笑天却辗转反侧地在铺上折腾了好长时间。他不是为拘留了陈市长的侄子而担忧,也不是为了赵长思被骗的事情而烦恼,而是反复思考着自己与水素琴之间的关系。
我会爱上水姐吗?应该不可能吧。我们是纯洁的姐弟关系,从来没有往那些事情上想过什么。虽然在省城医院时,水姐那么一拥抱多少有着那么一点意味,可是自己真的没有这样想呀。水姐,水姐那温暖的心口,还有那甜蜜的笑容。唉,这事被雷哥这么一说,倒好象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哩。
睡梦中,任笑天见到了水素琴。平时总是有点羞怯的水姐突然变得勇敢起来,朝着任笑天大声喊道:“小天,我在这儿哩。你来追我吧,快来啊,小天。”
任笑天刚刚有所迟疑不决,小海也在旁边用稚*嫩的声音催促说:“小天叔叔,我要你做我的爸爸。爸爸,爸爸,你快点去追妈妈呀。妈妈在等你去追哩。”
“傻孩子,这么好的媳妇儿还不去追,你还想找什么样的女人?”任笑天听到背后说话的声音,转一看,老特务、全爷爷,还有任四海爷爷。不对,还有好几个老人站在那儿笑。脸上的笑容都是充满了鼓励的意思。
市警察局机关大楼。第二天早晨上班以后不久,常务副局长罗定山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沉思。手中的香烟已经燃了好长一段,他也没有顾得上吸一口。看得出来,这是有什么心事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