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别敲啦,我知道你的身体很健康。> ≥中文 w≦w<w﹤.<8≤1﹤z≦w<.≦c﹤o≦m”宋鸣达含笑地看着眼前这小伙子。得知任笑天遭遇不幸的时候,他也在内心为年青人伤心。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这样命苦哩。今天看到小伙子还是和往常一样生龙活虎,宋鸣达也很开心。
两人抽了一会香烟之后,又聊了一会向子良的事。宋鸣达之所以会想起查问这件事,只是在碰到刑警的刘支队长时,听他说到了老特务在医院出现的事。能够让一个刚到海滨定居不到半天的老特务,就如此热切地关心一个小警察的生死,这中间到底有一些什么关联呢?难道说向子良真的是有的放矢,奔着任笑天而来?
任笑天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也就不可能让只是旁敲侧击的宋鸣达,会能得到理想的答案。宋支队长倒也豁达大度,并不把这事看得过重。他也知道,就冲着任笑天这种心性,如果有什么好事也不会瞒着自己的。
“小天,季所长最近对你怎么样?”宋鸣达提及这个题目,也是有用意的。这一次任笑天被暗杀的事,外行人都能看得出其中必有隐情,何况老宋这种资深警察。在特殊的时间,让一个年青警察去一个指定的地点去巡逻,然后再有流氓等在那儿侮辱妇女,最后则是杀手上场。
在这中间,季胜利到底扮演的是一种什么角色,当然会让许多有心人引起深思。宋鸣达这一问,也是一种关切。当然,还有一种提示的意思。是让任笑天在日后的工作中,要多留上一点心眼。
“他呀,能对我有什么好心!这么一早把我赶出来,就是怕我参加他那个分赃的所务会哩。”任笑天气乎乎的回答道。
“分赃!分什么赃呀?小天,看样子你的怨气还不小哩。说说看,让我帮你评评理,看看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要是有人欺侮了我们小天,看我不去好好教训教训他。”看着眼前嘴巴噘得老高的任笑天,宋鸣达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能有什么赃好分,就是‘农转非’的指标呀。怕我给他捣蛋,就把我给支出会场了呗。”任笑天是一脸的不忿和委屈。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呼呼的就把杯中的凉白开喝了个干干净净。
来市警察局的这一路上,他就已经把自己的算盘给打好了,只有在支队长这儿打悲情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线希望。既然支队长主动问起这件事,他也就乐得引出了话题。把嘴象孩子一样噘得老高,也只是为了引起支队长注意的小把戏。
宋鸣达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十八岁就当了警察,各种各样的场景都见过不少,哪能听不出任笑天话中的潜台词。他欲笑不笑的说道:“小天,是不是你想要帮助什么人家解决‘农转非’,季所长没有给你面子呀?”
“支队长嗳,你真是包青天再世,明察秋毫。这世上的事情,一点儿也瞒不过你老人家的法眼。孩子没娘,说来话长。既然您问到此事,就让我三两棉花八把弓,给你细弹(谈)细弹(谈)。”听到宋支队长如此上道,任笑天连忙把高帽子给送了过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听你油腔滑调。给你三分钟时间,说完之后就要言归正传谈工作。”对任笑天插科打诨的功夫,宋支队长早已领教过了许多次。他也不给任笑天放肆的机会,不由分说的就打断了他的贫嘴。
“好,好,好,我这就言归正传。”能够逮到帮堂姐争取‘农转非’指标的机会,任笑天当然不敢马虎。要知道,治安支队就是‘农转非’的权力管理部门哩。
事情倒也不难叙述,一会儿就让宋鸣达听得清清楚楚。从血缘上来说,任玉兰是任笑天的堂姐,虽然不是嫡系,但也没有出五服,而且还是一个庄子上的人。堂姐年青的时候,就是庄子里出了名的一支花。多少小伙子的追求,她都不动心,最后还是嫁给了下放在本村的知识青年阮栋翰。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到了知青回城的时候,任玉兰和女儿阮小娟也跟着一道回了城。只是由于户口性质的原因,日子一直是过得很艰辛。没有计划供应的食品,就只好买议价商品。为了生活的困窘,任玉兰在街头上摆了一个卖豆腐脑的小摊子。虽然收入不算多,也能贴补家用。日子就这么慢慢的过了下来,倒也没有什么大的难关。
只是随着孩子的一天天长大,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到了面前。那就是没有申报户口的小娟,成了黑人黑户。小的时候不要紧,大了以后就成了问题。这件事,也就成了阮家夫妇最为焦心的头等大事。
本来,公安机关对‘农转非’的解决,也针对僧多粥少的现状,制定了明确的政策。那就是按照结婚年龄长短,来确定获得指标的先后次序。阮小娟已经了十五岁,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政策来执行,那是根本不要多操一点心,问题是世间哪有这么多的如果哩!
“任玉兰也是任家庄的人?”听到季胜利被打了一个巴掌以后,宋鸣达重新问起了堂姐的家乡。得到任笑天的肯定答复之后,宋鸣达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笑容。难怪宋鸣达会这样笑,任家庄可不是一般的庄子,那可是从隋唐年代传承下来的庄子。
那个庄子,从历史到现代,都有着许许多多脍炙人口的故事在民间流传。一直到如今,老百姓还在私下里传说着一些被某些人视为是禁忌的事情。由于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特殊的传承,庄子上的老百姓都很自重,基本不会为了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而自跌身价。这也就是季胜利伸出魔爪时,任玉兰会毫不犹豫地甩出那个巴掌的根本原因。
“呃,那个骚公鸡,也不把对象看清楚,就瞎伸爪子。呵呵,标准的是自找难堪哦。”宋支队长笑了两声之后,忽又正色地问道:“小天,告诉我老实话,你有没有拿人家的好处?”
听到这么一个问题,任笑天心中一乐。支队长能这么问,事情就有了指望。领导伸手帮助部下解决问题,当然不希望吃部下放出的苍蝇。不希望好心好意的做事,却反而造成了部下受礼受贿的借口。弄到最后,空让自己惹上一身的晦气。
“嘿嘿,支队长,这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任笑天是什么人,你还能不清楚吗?要是想有好处的话,那我请你吃堂姐家做的豆腐脑。嘿,白.嫩的豆花,红红的辣椒,绿色的蒜花,还有白米虾调味。保证让支队长你呀,吃了一碗,还想再吃一碗。”任笑天得意的介绍说。
“贫嘴,才说了几句正经话,就又开始贫了。小天,这恐怕也是没有文化的一种表现吧。”宋鸣达的心情特别好,也就拿起任笑天的口头语,和他开起了玩笑。
“当然,当然,我们做小警察的人怎么会有文化哩。哪里会象支队长这样,个个都是‘科学家’。”任笑天不大不小的拍了宋鸣达一个马屁。话一说完,他就把目光盯在了宋支队长的脸上。
听到任笑天如此大拍马屁,宋鸣达展颜一笑说:“去你的吧,任笑天。为了想要一个指标,就连‘科学家’都给我搬了出来。呵呵,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去吧,对向子良这一块的事多关心一点。没事的时候,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任笑天在原地‘啪’的来了一个立正敬礼。然后,他又腆着脸皮问道:“支队长,我姐那个‘农转非’的事?”
“去、去、去,事情还没有做得好,就想着找我要好处来了。当我是土豪劣绅吗?没有这样的好事。给我滚得远一点,快一点,不要惹我火。”宋鸣达把脸往下一板,立即就下达了逐客令。
任笑天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想着自己好好的做事,说不定能够换来支队长的心软,给额外照顾上一个指标,那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却没有想得到,宋鸣达一点也不给面子,直接就来了一个反脸赶人,给他来了个当头一棒。
看到自己的想法落了空,任笑天也有一点泄气。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是’,就拖着沉重的脚步往门外跑去。他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有点儿生了短路,不知是在什么地方上惹起了支队长的不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