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书房门被人悄无声息打开,两名黑衣人迅速进入,看到了硬塌上纠缠的情形,夺命剑招陡然便直刺向商白和姒离身上。
就在剑要刺入二人身上时,还在欲念中得商白倏然睁开利眸,不知何时放在佩剑上的手骤然拔剑,一手同时撑着硬塌翻身而起,铿然一声便挡住了二人地偷袭,带血的那只手臂一把扯□后的披风,迅速盖在了硬塌上的姒离身上。
黑衣人不料他竟然能避开,看出他顾忌姒离,当即抽剑,重新再挥出的剑招全部都向硬塌上得姒离攻去,姒离急按住披风一裹不着寸缕的身子,向旁边一滚,铿得一声落下的剑刺在了硬塌上,榻上霎时有了两个深坑,若是落在身上,便立即是两个血窟窿!
这二人身手全是绝顶高手!究竟是何人所派?房外的侍卫只怕凶多吉少!商白心头一凛,顾不得想太多,疾步插入了他们和姒离中间,挥剑一挡,对身后险险逃过一劫的姒离沉声道:“立即离开!不必管孤!”
姒离根本来不及穿衣服,手指一紧裹着的披风,便急忙颔首,乘着他抵挡的片刻,疾步奔离了书房,一阵穿心透骨得寒气霎时扑面而来,姒离浑身一颤,见门口和苑内已经死在血泊中的数十名武艺不俗的侍卫,心头一沉,商白绝不能死!当即直奔前堂而去。
前堂,“哐当”一声房门刺耳被从外推开,正在房内坐着饮茶的商玄刷得转眸望去,却见姒离发丝凌乱狼狈疾步踉跄而入,面色冻得苍白,身上只披着一件商白的披风,道:“书房有刺客!”因冻得厉害,她的嗓音控制不住的颤抖。
说话间她脖颈间的被商白啃噬而出的红痕,刺目清晰,商玄眸底冷沉一闪,强压下腾得起身一把展开身上的貂裘,将她冻得发抖的身子裹住,双臂在貂裘下紧搂着她冰冷的身子压在心口,让二人间没有一丝缝隙,尽量让她快些暖过来,同时低头贴在她耳边秘密说了三个字:“、吾的人。”
姒离身子突然僵硬,不可置信刷得抬眸盯着他。
商玄见她死死盯着他的眸中瞬息之间万千波澜涌动,突然间泛红,眼底竟有泪水汇聚,不曾料到姒离会如此反应,眸色一怔,翻滚的怒意倏然消失,手臂下意识圈紧了她的腰身,抬手便要给她拭去。
姒离看着他要触及得手,才猛然惊醒她此时异常,骤垂下了眸压下泪意,慌忙转头避开他的手。
商玄的手落了空,凝着她避开后露出的脖颈红痕,缓慢落下,以指腹抚过,发现她瞬间僵硬,手指却未离开反加了力道,暗沉眸子低头贴在她耳边,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和姒国都安全了。”
说完压下心头方才看见她流泪时得复杂,陡然放开了她,将貂裘脱下裹住她,拿起桌上的佩剑转身疾步离开了前堂:“你留在这里歇着,吾去救大哥!”
姒离刷得睁开了眼下意识转身,急眸望去,宫灯下飘飞的雪花中,他身影越来越远,未几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还带着他身上檀香味的貂裘。
书房内,商白因一臂受伤,与两个黑衣人缠战许久,已是明显落于下风,身上又增添了好几处伤口。
被捆绑的姒秦站在灯烛旁,看着如此情形,眼角流泪痴痴笑着。
他原来不冷血也不无情,他原来也会不顾自己安危去救女人,右夫人她错了,她也错了,他会爱人,会为了那人做任何事情,为何这个人不是她,偏偏是女扮男装的姒离!她为何什么都不用做就得到了他的爱?而她纵使做尽了一切,也得不到他的一点儿真心?
他答应了姒离的条件,她和腹中的孩子便不会有命活下去,他为了姒离可以杀了她,原来他从来没有打算让她活命,什么册封他们的儿子为太子,让她做王后,不过是哄骗她今夜演这一场戏,她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连她怀上这个孩子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她竟愚蠢得以为他终究是对她有那么一点儿心思,才让她第一个有了身孕……
刚想到此,突然见旁边的内侍眸底恨意一闪,觑准千载难逢得良机,陡然从袖中抽出了匕首,直接便刺向被逼到跟前的商白背心,他此时正应对两名黑衣人,根本无暇分心。
本满心哀伤怒恨的姒秦面色倏然苍白,心头一慌,想也未想,猛倒身撞向了商白。
内侍刺去的匕首刺得一声便刺入了她身上,姒秦还未来得及放心救了商白,突然背心刺痛,怔怔垂眸看去,便见一把染血的长剑从心口穿出。
“你!”商白本察觉身后有人攻来,当即用尽了全力逼开黑衣人,急剑回身攻向身后之人,却不料竟是姒秦,眼看身后两人又攻来,他冷漠抽出了剑,根本未曾去看她临死前苦涩的眼睛,便继续与来人过招。
姒秦双眸含泪彭得一声倒在了地上,涣散瞳孔得美目直直凝望着正博剑得商白,双腿间衣裙渐渐被正在流出的鲜血瞬间便染得通红骇目。
而旁边内侍一刺未中,暗咒一声:“该死的!”当即便不顾生死,再次拔出了匕首刺向他。
商白难于应付,剑招上得破绽越来越多,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就在他被逼得极其危急时,破门而入的商玄陡然挑开了刺向他心口的剑,紧随他而来的侍卫当即与两名黑衣人,内侍打起来,商玄急忙扶住遍体鳞伤得商白:“小弟来迟了!”
商白面色苍白看了他一眼,阴柔的面上微露笑意,就着他搀扶站稳身子:“来了便好!”
又看向将黑衣人团团围住的侍卫冷了面色:“孤要活的!”
商玄小心扶着他跨过姒秦的尸体,走到不远处得座椅上坐下:“我去请太医!”
“不必!”商白陡然阻止:“书柜三层的暗格中有伤药和棉布,取出来为吾处理,皮肉伤,不碍。”
他这是不打算让今夜的事情泄露出去,商玄余光暗沉扫了眼硬塌前姒离脱下的衣物,转身去取。
他竟然答应了他的交易条件,太子怎可能因为区区男色而放过姒国,放弃了釜底抽薪折损他势力的计划?
半晌包扎好伤口后,商白扫一眼仍负隅顽抗得黑衣人,和已被抓住的内侍,看向他沉凝问:“姒离情况如何?可受了惊吓?”
太子根本不是会关心他人之人,更何况是姒离,商玄恭敬如实道:“现在在前堂歇着,还算平静,我见到他后,才知道有人要刺杀大哥。”
他让暗人行动的时间,商白和他不可能发生什么更多的事,他怎有可能只看见姒离脱了衣服,便改变主意?
一刻后,黑衣人和内侍都被抓住,却是疏忽,黑衣人和内侍全部都吞了毒药自杀,搜遍了他们全身亦搜不到任何有能查出幕后主谋的线索。
商白扫过地上包括姒秦在内的四具尸体,冷沉摆了摆手:“拖下去全部埋了,今夜之事,不得泄露出去,否则格杀勿论!”
侍卫全是他的心腹,恭敬领命:“是。”
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商玄凝眸斟酌看向他道:“兄长不打算彻查了么?”
商白散去了眸底冷意,淡淡道:“如今正是姒国和商国签署盟约的关键时候,不必让父王知晓这些事情影响两国关系,否则便中了阴谋者下怀,姒王不会派刺客刺杀孤,那姒秦只怕是争风吃醋恨了孤,才下杀手,吾身上伤势掩在衣服下也看不出来,听说姒王有个太医令名陆云,孤一会儿送姒王回去,顺便让其一诊。”
商玄闻言沉思片刻,恭敬颔首:“兄长思虑周到,小弟明白了。”
商白沉叹一声:“今夜之事只怕日后难以避免,你也要小心。”
说完走到硬塌前俯身去检姒离脱下的衣物,却因胳膊有伤,极为不便,商玄当即便要帮忙,商白眸底一丝不快闪过,淡淡阻止:“不必,孤自己来!”
他这股对姒离极强的占有欲商玄清晰感觉到,眸底陡一闪沉冷,缓慢站直,俯视他蹲下得身子,手指按紧了佩剑。姒离你究竟做了什么?竟能让他突然之间变成这般模样?
将所有衣物都叠好后,商白取了锦缎包住,才对商玄道:“带孤去见姒王吧。”
前堂,商白和商玄到时,姒离身上依然穿着商玄的貂裘,面对房门坐着,见他们平安无事到来,紧绷的面色一松,起身问:“情况如何?”
商白看她面色如常,虽不喜她穿商玄的貂裘,却也未露,当时情形她只穿一件披风,阴柔得面上浮现笑意,也不避讳商玄在场,走近便抬手按在她肩头,意有所指道:“你无事便好,为何不让侍女给你拿些衣物换上?孤的衣物虽宽大些,你总也还能穿。”
姒离发觉背后一道无法忽视的沉冷眸光盯着,又不能避开商白的亲昵举止,怔了下,淡笑:“担心两位殿下安危,忘了。”
商白随即收回了手,笑道:“你的衣物孤带来了,随孤去卧房中换吧。”
姒离明显感觉身后的眸光更沉,貂裘内掩着的手指抓紧了边缘,轻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