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救人!”唐金花大喝一声从山坡上一跃而下,其余老神、农民、衡其、谢可等人也屁滚尿流地往山坡下扑去——之所以用一个“扑”字,因为那山坡的倾角已经快达到六十度,众人当然不可能昂首挺胸地走下去,至于跑下去那就更加不可能,因为你可能还没跑上两步就头重脚轻变成了往下滚的车轱辘。所以众人都是采取坐姿象坐滑梯一样滑下去,衡其更是头前脚后,象潜水者一样往下插去——所以用了一个“扑”字,来形容他们动作的刚猛。
众人到得坡底,只见舒文滚了一身的草根烂泥,额头上鲜血直流,牙关紧咬,双目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谢可沮丧道:“完了,舒兄摔死了!”
唐金花探了探舒文的脉搏和呼吸道:“还没死,只是昏过去了。”又给他检查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发现只是蹭去了一层头皮,并无大碍。于是拿出一块纱布给他包扎了,然后又掐他的人中——人中,民间也称救命穴,就是鼻子********沟正中间,是一个重要的急救穴位。当人中风、中暑、中毒、跌仆、过敏以及手术麻醉过程中出现昏迷、呼吸停止、血压下降、休克时,医者用食、中两指端置于拇指面,以增强拇指的指力,用拇指端按于唇沟的中上处顶推,行强刺激,就能使昏迷中的人很快苏醒过来。
然而无论她怎么掐,舒文却仍然昏迷不醒。
一向沉着冷静的唐金花不由大惑不解,不知道为什么给他掐人中却掐不醒?
农民道:“我看八成是摔坏了脑子!”
“嗯哪,是脑震荡。”大头也摇晃着大头道。
谢可叹气道:“这位舒兄也真不禁摔,少不得要抬着他走了。”
“抬着他走倒是小事,他是咱们的向导,现在他昏过去了,谁来给咱们带路?”老神哂道。
众人一听都楞住了,的确,除了舒文,要想从这迷宫般的迷魂堂中走出去还真是一件天大的难事。唐金花见雾气越来越少,四面的山峰都已可看得清清楚楚,她又怕在这里耽搁得太久,那伙可疑的人会追上来,忙焦急道:“衡其、老神,你们赶快做一副担架,抬着舒文走。”
众人便砍来树枝,绑上树藤,做了一副担架,将舒文抬了起来,然后继续向前赶去。
又拐过两座山峰,只觉得岔道越来越多,不知道该向哪里走了。
唐金花觉得这样冒险乱闯始终不是办法,因此让大家坐在路旁休息,等待舒文醒来。
忽然李诗茵和高伟珍两个女孩子起着哭腔从后面赶上来道:“唐导,不好了,虹虹不见了!”
唐金花大吃一惊道:“出什么事了,虹虹怎么不见了?”
原来,刚才李诗茵、高伟珍和周虹三个人叽叽呱呱谈得投机,不知不觉便落到了队列后面——本来后面还有唐军押尾,但三个女孩子调皮,不想让他听到她们的闺中密语,因此硬将他撵到前面去了,唐军见她们离大队人马也不是太远,因而嘱咐她们走快点,不可太落后了,便走到前面去帮老神和衡其援手抬担架。
三个女孩子说笑了一阵,周虹忽然内急,便钻进了路边的树林里,恰在此时从山谷里又涌来了一股雾气,一下将周虹和李、高二人给隔断开了。李、高二人只顾聊天,并未发觉周虹没有跟上来。等到她们想回过身和周虹说话时,却发现周虹不见了。两个人大吃一惊,又不敢大声呼喊,只得顺着原路去找,然而哪里找得到?二人吓慌了,只得前来知会唐金花。
唐金花连忙带了几个人往回寻找,一直找到周虹解手的小树林边,只觉得到处弥漫着雾气,周虹却无影无踪……
周虹上哪去了呢?原来她小解完后立刻向前去追赶李诗茵、高伟珍二人。前面说过,这里行不多远便是一座山峰,每座山峰的距离都很近,每座山峰之间都是一个路口,周虹赶得心急,竟然跑过了唐金花她们休憩的那座山谷,走到前面去了,而且一连往前赶了三座山谷,离唐金花她们已经隔了好远的一段距离。
周虹见找不到唐金花她们,自知已经迷了路,但她的心并不慌,也没有大声地喊叫,怕被那伙可疑的人听去。她只是循着刚才的来路往回走着。由于山谷里雾气太浓,岔道又多,她怎么转也转不出去了。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惊喜地回过头道:“唐导……”
然而她一开口,声音便僵在了口中……
原来出现在她身后的刚好是那伙可疑人士。
那伙可疑人士共有四人,********人,还有两个老外。
其中一个风度翩翩、长得很帅气的青年人冲她友好地一笑道:“你好,美女,你在找你的同伴吗?”
周虹吱唔了一声,转过身想往回走。
然而那两个外国人和另外一个山民打扮的中国人从三个方向围了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阴森森的狞笑。
周虹冷冷地盯着这些人道:“你们想干什么?”
“美女,不要惊慌,我们没有恶意。我是马利江国籍华人齐石,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安德烈和鲍,这位王先生是我们的向导。”那风度翩翩的青年人脸上挂着谦和的微笑道。
然而周虹没理会这风度翩翩的青年人的茬,冷冷道:“让开!”
“小美人你给我过来!”那叫齐石青年人突然换了一种不耐烦的神色,兀地伸手捉住了周虹的双肩,接着往自己怀里一带,周虹身不由已,被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放开我,你这个流氓!”周虹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怀抱。然而哪里挣扎得脱?
“亲爱的,别反抗了,我喜欢顺从听话的女孩。”齐石的脸上仍然带着迷离的微笑,两只手却越箍越紧,直箍得周虹喘不过气来。这时旁边那三个人也都带着色迷迷的微笑,仿佛在欣赏一只被狼逮住的羊羔。
周虹忽然停止了挣扎,只是在呼呼地喘气。